恐怕她自己也不開心。
她那小腦瓜子,他不在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胡思亂想。
稚寧咬著勺子,含糊地說:“不要,你去出差我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會給你添亂。我就在桃花源呆著,你放心吧。”
“真不去?”
“不去不去。”
慕少言無奈低笑,“好,隨你。”
當晚,慕少言要得有些兇。
大概是離別在即,他心有不舍,稚寧也明白這一點,特別聽話,也順從。
翌日。
天剛亮,身邊的人就起身了。
稚寧其實很困,但心里繃著一根弦,睡得不是很沉。
身邊稍有動作,她就掙扎著醒來。
揉著眼,看到男人站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正自下而上地系紐扣。
看到她醒來,慕少言動作一頓,也不管襯衫還半敞著,俯身捧著她的臉,指腹溫柔地摩挲,“吵醒你了?”
“沒有。”稚寧剛睡醒,聲音很奶,“你幾點的飛機?”
“九點。你接著睡,一會兒我就去機場了,早餐就不陪你吃了。”
稚寧水汪汪的眼眸,如小狗狗般無辜,又柔弱,“你要跟我吻別嗎?”
這是邀請。
慕少言樂意之至。
溫柔地吻著她,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慕少言便放開她,抬起頭,端詳著她的臉。
“怎么哭了?”
稚寧也不知道,可能是離別在即,有些傷感吧。
剛醒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收拾一下,跟我一起走。”慕少言把她從床上撈起來,抱著她瘦弱的身子,“別哭了,嗯?”
稚寧趴在他懷里,有些窘迫,她也不想哭的,是眼淚它不受控制。
腦袋深深埋進他懷里,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可憐兮兮的鼻音:“本來我不想哭的,誰讓你吻我。”
“不是你讓我吻別的么?”慕少言哭笑不得,這小混蛋還怪起他來了?
“不管,就是你的錯。”
她無賴到底。
慕少言拿她沒轍,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真不跟我走?”
“不跟。你出差,我好不容易清閑一點,才不要跟你一起走。”
頓了頓,她臉紅紅的,揪著他的襯衫,羞于啟齒:“我腿和腰現在還酸著呢,給我放幾天假吧。”
慕少言笑了。
很愉悅的笑。
稚寧趴在他懷里,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她惱怒地抬他,“不許笑!”
慕少言時間不多,短暫的擁抱后,便離開了。
沒讓稚寧送,怕她會哭。
上車后,慕少言一手支著額角,神色復雜。
有時候,他也很糾結。
一方面希望她堅強,能夠獨擋一面。
一方面又不希望她堅強,堅強意味著長大,意味著生活的磨難會發生在她身上。
就如現在,他明知道她不堅強,明知道他離開后,她會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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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把她抱在懷里哄,讓她不要哭。
就在那時候,他想放棄,不想讓她堅強,不想讓她學著自己長大。
她無需長大,因為有他會護著她。
慕少言離開的第一天,稚寧在桃花源休息了一天。
渾身酸軟,躺了一天,情況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