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該說了,考慮到她情緒不穩定,凌遇深一直沒告訴她。
很多事,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提起過去那些事,還有沒有意義…
但關于白雪的事,他想解釋清楚,哪怕她生氣也好,也不能讓她一直誤會下去。
文件不少,他抽出一沓,抬起頭看著喝水的她,她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這是病例,你可以先看看。”
陸眠沒伸手去接,說實話,她并不感興趣,事已至此,就算解釋得再多又怎樣,傷害已經造成是無法磨滅的。
不會因為他的解釋,就能讓她之前受到的那些傷害煙消云散。
“看看吧。”凌遇深嗓音低啞了幾分,“不是想讓我滾么?你看完,聽我解釋完,我就滾。”
語氣極其卑微。
不像是會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
陸眠放下水杯,接過病例,這是他的病例,時間…是在綁架事件發生后不久,她離開A國的那天。
陸眠臉色微變,翻看了一會兒,又繼續翻下一份病例。
這是他酒精中毒的病例。
還有一份,是林綿綿的,病例上寫著,摘除一只腎臟。
“在你要離開A國的那天,我去機場找你的路上出了車禍,挺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你去了S國之后,態度堅決的要跟我分手,那段時間酗酒導致酒精中毒,還是很幸運,撿回了一條命。”
陸眠捏緊病例,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和略帶自嘲的口吻說出這些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酸澀得難受。
鼻尖也開始發酸。
車禍…酒精中毒,這些她之前從來都不知道。
婚后,在她坦白當初跟他分手的原因之后,他也從沒主動開口告訴過她。
“認識林綿綿,是在酒精中毒之后。”凌遇深靠在沙發上,手里握著那瓶胃藥,反復地在手里把玩,“她去醫院看望受傷的同學,恰好遇到了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以為你回來了。”
當時的林綿綿還在電影學院上學,素面朝天青春元氣,很像當初的陸眠。
況且,她五官跟陸眠也神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樣,有著和陸眠相似容貌的她,叫林綿綿。
“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去看望同學,也會順便給我送一束花,陪我聊聊天。”
凌遇深薄唇微抿,“她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我給她介紹了兼職的工作。她有空,也會給我當女伴一起出席宴會。有一次陪我應酬,她中途身體不適,我讓司機先送她回家休息。那天司機吃了感冒藥,送她回家的途中,出了嚴重的車禍,她傷勢過重摘除了一只腎臟。”
腎臟是人體重要器官,摘除一只腎臟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身體機能,不能進行重大體力活動,過度勞累也會加重腎臟負擔。
林綿綿是家里的獨生女,可以說她就是家里的頂梁柱,家里還指望著她畢業后賺錢養家。。
失去一個腎臟,對于正青春的她來說,是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