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去往司徒云舒公寓路上的慕靖南,任由手機一遍遍的響著。
始終沒有接聽。
他知道,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誰。
可是現在他的心很亂,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去思考除了司徒云舒以外的事。
鈴聲在車廂內,持續響著。
黑色邁巴赫,安靜的停靠在司徒云舒公寓樓下,慕靖南剛解開安全帶,抬眸,就看到了前方,小心攙扶著司徒云舒的江南。
司徒云舒和江南之間,有一種旁人難以插足的親昵感。
兩人對視的目光,隱約透著暖意,那是一種十足的默契和深厚的感情所交織而成。
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下車的動作,就這么生生頓住了。
像是被人施了法術,定住了一般。
慕靖南渾身僵硬,面如死灰,身子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渾身力氣仿佛在剎那間,被抽空。
腦海里,不斷的響起那幾句 是江南親自陪她去的醫院。
是江南把她接回自己的公寓,每天忙工作的同時,還要費心思給她燉各種營養湯,給她補身體。
云舒在最無助的時候,在受苦的時候,你在哪頭痛欲裂他捂住腦袋,試圖讓那股愈發強烈的疼痛停下來,可是無解痛感愈發強烈,猶如電鉆一般,將腦袋生生劈開自嘲一笑,他也覺得自己真是跟畜生沒什么分別在她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他在哪 他在國外,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男性自尊心,硬生生的把她推開了。
在養傷期間,對她不聞不問,甚至為了不讓自己想起她,思念她,不去注意她的一切。
熬過了傷期,他也徹底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或許,江南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而他慕靖南,向來只會傷害她。
打著愛的幌子,死纏爛打,肆意糾纏,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害死的。
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還是他 慕靖南背脊被冷汗打濕,痛苦的呻吟出聲,“云舒”
云舒,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你該告訴我的。
你該恨我的。
你甚至可以打我罵我。
為什么要一個人獨自承受對不起 云舒,對不起。
“二少,您還好么”警衛聽到他痛苦的聲音聲,轉頭看去,被他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狼狽。
雙眸猩紅,眼角濕潤,冷汗將額前碎發打濕,一縷縷糾結貼在飽滿光潔的額頭上,緋色的薄唇,青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眉頭緊蹙,在內心間浮現出了深深的痕跡。
“二少,您哪里痛我馬上送您去醫院”
說著,警衛就要發動引擎。
慕靖南聲音顫抖,“不用”
“可是二少,您”
“我哪也不去。”
他自覺沒資格擁有司徒云舒,也沒資格出現在她眼前,她想要的,不過就是平靜的生活。
找一個愛她的人,裹著最普通的生活,溫馨而平凡的幸福。
而他,帶來的她,從來都是傷害。
他不配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