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離開的消息,時笙午后才聽小貍提起,聽說他有了新線索,忙著趕過去,所以沒和時笙告別。
時笙狐疑的視線掃到旁邊的望舒身上,后者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待小貍離開后,時笙立即起身,手掌撐著他旁邊的椅子,俯視著他,“是你干的吧?”
望舒手指勾著時笙的秀發,放在鼻尖輕嗅,“他選擇了我給的線索,證明在他心里,琉光門比你重要得多…還是說城主舍不得?”
時笙撲到他身上,“這種事我會處理好的,不需要你動手。”
望舒摟著時笙輕笑,隨后大笑,笑夠了他才輕撫時笙后背,“作為城主喜歡的人,當然得處理掉你周邊的花花草草,城主有我一枝獨秀便夠了。”
時笙抱緊望舒,“永遠都只有你。”
“咳…”小貍站在門口,見里面的人膩歪半天都沒分開,只能咳嗽一聲,“城主,那個啥,有個任務。”
她還是個孩子,為什么不關房門啊!!
小貍等著里面的人出來,時笙倒是鎮定,反觀望舒有些不自然,在時笙離開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
時笙:“…”害羞的媳婦好可愛。
小貍:“…”不愧是壓寨夫人,當著城主的面都敢摔門。
時笙鎮定臉,“什么任務?現在江湖這么亂,還有生意做?”
小貍嘴角一抽,“城主,最近生意比平時還好。”正是亂的時候,現在不渾水摸魚更待何時。
小貍快速的道:“死靈城大部分人都出去了,而且這個任何和阮芷茉有關,所以我就問問城主。”
阮芷茉?
和女主大人掛鉤的,一定有詐,不接。
“不接。”
“誒?”小貍不解,“為什么啊?城主你不是和她不對付嗎?這次有人花錢買她人頭,有錢賺又能讓城主殺了她,為什么不接?”
時笙高深臉,“你不懂,總之不接。”
“哦。”小貍失望,“可惜了那么多錢。”
“誰要殺她?”時笙問了一句。
“恩…好像是靈鶴宗的人,對了,還有一個叫阿玉的,殺他們兩個人報酬非常高。”小貍頓了頓,“那個阿玉,是四年前死掉的杜歲寒,說來也奇怪,杜歲寒明明是靈鶴宗的人,怎么靈鶴宗反而要殺掉他?”
靈鶴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個阿玉就是杜歲寒,畢竟這件事現在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杜歲寒也沒再遮掩,大家都知道杜歲寒沒死,四年前是詐死,遮遮掩掩也沒什么意思。
“還能為什么,不是他擋了誰的路,就是得罪了人。”套路笙總結。
被追殺基本上就這么兩個原因,怎么得罪人的原因不重要,反正他就是得罪了人。
“城主,我就覺得很奇怪啊。”小貍臉上滿是疑惑。
她雖然沒見過杜歲寒,但是江湖上的許多人還是經常提起杜歲寒這個名字,如此牛逼的一個人,為什么最后落得這個下場,被人逼得詐死。
時笙拍她腦袋一下,“每個牛逼的人,都有一個悲慘的過去。看看我,之前不也被滅門了。”
小貍:“…”
這能比嗎?
而且我瞧您也不怎么在意滅門的事。
時笙一臉高深,“一帆風順的人,除了個別,大多數人都走不遠的。”
過慣了太多的一帆風順,任何一個災難都能壓倒他們。
所以成長中,有災難不一定是壞事,只要咬緊牙關渡過,等待你的就是前程似錦——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那么多的勵志故事,從草根到王座之上,都是憑本事和機遇,兩者缺一不可。
時笙雖然不接這個任務,但她要去看戲,說不定到時候能撿個便宜,把女主給弄死。
阮芷茉在一個城中出現過,時笙接到線報,帶著望舒,郊游一般的趕過去。
進城的時候檢查非常嚴,來接應時笙的人告訴她,過幾天就是某個大官嫁孫女,防止意外,才查得這么嚴。
當然這只是明面解釋,根據線報,是那個大官在找人,很有可能也是找阮芷茉一行人。
時笙進城后發現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他們雖然只是在街上巡邏,可視線卻是不斷的掃過四周,充滿了警惕。
望舒雙手枕著腦袋,吊兒郎當的跟在時笙身邊,目光漫不經的掃過四周,轉一圈后又回到時笙身上,“城主,我們就這么漫無目的在街上亂走?”
“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時笙道。
“前面有家客棧。”望舒揚了揚下巴。
時笙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矗立著一家客棧,時笙順勢牽他的手,“走吧。”
望舒視線一垂,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她的手很漂亮,手心柔軟,一點也不像拿劍的手。
有的時候真的很好奇,這么一個人,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自己。
客棧里人很多,大廳里的吆喝聲還沒進門都能聽見,時笙進門小二立即迎下來。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店小二目光不動聲色掃過時笙和望舒,陪著笑,“客官不好意思,我們只剩下一間房,兩位不介意嗎?”
“不介意。”時笙沒過問望舒的意見,直接回答。
“那兩位這邊請。”店小二立即領著他們上樓。
房間不算大,好在環境干凈,店小二服務也算不錯。
“城主,我睡床。”望舒進門就霸占了床。
“嗯,我睡你身上。”時笙順口接了一句。
望舒:“…”
每次都是最后的時候,她突然不干了,他才不讓她睡。
時笙下去要了吃的和熱水,讓店小二送到樓上去,她則去外面轉了一圈,聽了聽附近流言蜚語。
等時笙回去,望舒躺在床上睡著了,他側身睡著,頭發散在他身下,側顏完美無瑕,如同被人擺放在櫥窗里面藝術品,身上的每一處都那么的完美。
時笙進來,他瞇著眼看了過來,可能是認出她,又閉上眼翻個身繼續睡。
時笙:“…”
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