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在底樓看到那個小姑娘,她正低著頭來回踱步。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過來,躊躇著上前,“姐姐,剛才謝謝你。”
“不客氣。”時笙從她身邊繞過去。
小姑娘連忙跟上,可外面太陽很大,她又縮了回去,“姐姐,我叫星純,謝謝你。”
時笙回頭看她一眼,她整個人都站在陰影中,似乎很不喜歡陽光,渾身都透著排斥,這是只血族?
好歹她以前也當過血族,這身體沒有鑒定能力,但憑她的直覺和一些細節,還是可以猜出來。
就算設定中,到達一定實力或者擁有什么血脈的血族不畏懼陽光,但他們是夜行生物,討厭陽光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時笙剛裝完逼,心情頗好,她又轉回去,從空間摸出一把傘遞給星純。
星純睜著水汪汪的大眼,驚訝時笙憑空拿出東西,“姐姐,你會變魔法嗎?”
“不會。”時笙將傘塞給她,再次踏進陽光中,灼目的光芒將她籠罩,她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
星純看看外面的陽光,皺著眉撐開傘,小跑著跟上時笙,“姐姐,你要去哪里?”
“找個地方睡覺。”太熱,不想上課。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睡覺。”星純說完,又補充一句,“很涼快。”
“哦。”她要回家去睡覺。
然而星純卻當時笙是答應了,“為了姐姐,我帶姐姐去啊,白天那里沒人,姐姐不用擔心。”
面對萌妹紙的請求,時笙的抵抗力向來不強。
星純一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姐姐,你叫什么呀?”
“遲西。”
“遲西?”星純撅了下嘴,“怎么跟那個什么遲少一個姓。”
“你不是學校的學生,來學校干什么?”她沒穿校服,但拿了書,她以為她是學校的學生,可遲寧那個智障學校的女生現在誰不知道,她卻是一臉的迷茫的樣子。
“幫我哥哥拿這個。”星純揚了揚手中的書,“我哥哥特別懶。”
星純帶時笙往學校外面走,在校門口,星純不知看到什么,突然往時笙后面躲。
“干嘛?”時笙奇怪看她。
星純臉色不好,努力壓低傘,擋住她的身影。
校門外迎面走進來一個女生,一頭利索的短發,眉宇間透著幾分凌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女主梁瑟。
她目光倏的停留在時笙身上,但時笙知道她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星純。
梁瑟是吸血鬼獵人,而且很厲害。
上次在新生歡迎會上,梁瑟似乎受了傷,才讓那只吸血鬼得逞。
可能是顧忌有人類在場,梁瑟并沒有發難,很快便收回視線,和時笙擦而過。
梁瑟走得沒影,星純才松口氣,“姐姐…我們快走吧。”
上次她遇見這個女人,要不是哥哥到得及時,她可能已經被她殺掉了。
星純要帶時笙去睡覺,時笙那兒肯,就算這是萌妹紙,她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跟著別人走。
時笙隨便在校外找了個網吧,星純好奇的跟著她,不是說睡覺嗎?為什么要玩游戲?
時笙這一待就到晚上,星純趴在她旁邊睡著了,時笙走的是叫她。小姑娘迷糊的睜開眼,揉著眼睛起身,“天黑了嗎?”
“夜生活開始了。”時笙意味不明的笑一聲。
星純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不在意,她抱著書跟在時笙后面,“姐姐,晚上很危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自己回家吧。”自己都還需要人救,還保護她呢。
“可是…”星純身體突然被人拎向旁邊,她還沒叫出來,就被人捂住嘴。
星純瞪大眼,看清捂自己的人是誰后就放棄掙扎,但嘴里還是發出嗚嗚的聲音,示意對方放開她。
男生身形高大,至少一米八五左右,星純被他拎著,就跟拎一只小雞似的。
他穿著一條大褲衩,上身套一件背心,人字拖,頭發亂糟糟像是剛起床,要不是他長得還算不錯,十足的摳腳大漢一個。
男生正使勁敲星純的腦袋,“膽子大了,讓你拿個書,你失蹤五個多小時,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星純雙手捂腦袋,委屈的道:“我忘了。”
“忘了?我不告訴你拿到書就回來嗎?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你怎么沒把你自己忘了。”男生更生氣。
“我錯了。”星純趕緊道歉,“對不起哥哥,下次我不會了。”
男生怒氣消了一些,將星純放下來,扯了扯她身上亂糟糟的衣服,長臂往她肩膀上一攔,“走,回家,書呢?”
“這里。”星純趕緊將書遞給男生,她拽住星純,“等一下哥哥。”
“干嘛?”男生語氣依然不太好,“別以為你道歉這事就完了,回去給我寫兩千字檢討。”
聽到兩千字檢討星純立即垮下臉,“哥哥,能不能不寫?今天我去學校遇見幾個人,他們欺負我…”
男生眸子一瞇,“誰?”
“我不認識。”
“哪兒受傷了?”
星純趕緊搖頭,指著時笙,“是這位姐姐救了我,哥哥,你不是告訴我,要知恩圖報嗎?所以我陪這個姐姐一下午,我能不能不寫檢討?”
男生看向時笙。
女生穿著校服,站在燈紅酒綠之下,眼底映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卻沒掀起任何波瀾。
男生將星純拂到自己伸手,朝著時笙走過來,伸出手,“謝謝你救了她,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我叫星戈,戈壁的戈。”
“順手罷了。”時笙沒有伸手,甚至還退后一步。
星戈愣了下,隨后不在意的收回手,眉梢微抬,“那就不欠了。”
時笙:“…”你還真是隨便。
“哥哥!!”星純不滿的叫一聲。
星戈瞪她一眼,摁著她腦袋轉身,伸出手沖時笙搖了搖,“有緣再見。”
星純艱難的從星戈胳肢窩扭過頭,“姐姐你別聽我哥瞎說,他剛才說的有效,有麻煩你可以找我哥哥。”
星戈將她腦袋摁回去,“你話很多。”
“你自己說的,怎么能反悔。”
“人家都不要,我也是順從人家的心意,怎么能叫反悔。”
“你就是反悔。”
“我沒有。”
“你有。”
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燈紅酒綠中,時笙嘆口氣,準備回家去做日常——懟遲母和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