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城墻上隸屬皇家的看戲團隊,下方搶奪玉璽的兩隊人馬就要傻眼得多。
玉璽爆炸散發出來的光點證明這是真的玉璽,不是高仿的。
玉璽炸了!!
玉璽炸了!!
他們的心跳似乎都靜止下來,腦中只剩那不斷刷屏的四個大字。
“抓住他們!”城墻上的人先回神,指著地下的人大吼,禁衛軍一直等著開射,這聲音一出,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向底下的人。
雙方也顧不上玉璽被炸的事,快速朝著城墻兩邊掠走。
玉璽都炸了,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殺了那個炸玉璽的人?
城墻上那么禁衛軍,他們這么點人,怎么打得過?就算打得過,殺了她有什么用,最有用的是玉璽沒有了!
他們逃跑的路線早就經過策劃,可是沒想到退路早就被禁衛軍堵死。
“幸好剛才找了兩條路,走那邊!”隊伍里一人指著另一個方向。
做這種事,當然得想長遠點,萬一被抓住了,得怎么逃跑。
然而現實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看著遠處矗立的禁衛軍,幾個人都僵在原地。
“死活不論。”最前端的禁衛軍舉劍下命令。
城樓下廝殺陣陣,時笙半摟沉北,等著藥起效。
天邊的暮色漸近,廝殺聲早已平息,可沉北一點反應都沒有。
“陛下…”
時笙冷漠的抬頭,天邊一抹晚霞映在她瞳孔中,如血一般妖冶。
苓夷咽了咽口水,心驚膽戰的匯報,“沒有活口,那個斗笠男跑掉了。”
時笙一言不發的偏頭看著天邊,晚霞漸漸被云層遮擋,她眼底的光一寸寸滅下去,陷入死寂的黑暗中,濃郁到讓人窒息的陰森從眸底深處席卷而上。
城墻上的御醫團皆是大氣都不敢喘,連吞咽口水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驚到她們的女皇陛下,遷怒與她們。
夜風習習,時笙用披風裹住沉北,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抱著他往城下走。
城墻下大臣們見時笙下來,本想罵她玉璽的事,可瞧她那樣子,一個個都跟被人扼住喉嚨一般,怎么都開不口。
夜色下,女子渾身如同籠罩上一層更加濃郁的黑暗,陰森邪氣,離她近了,都能感覺森冷的寒氣。
大臣們眼睜睜的看著她上車,車子在禁衛軍的護送下往皇宮的方向去。
“怎么回事?鳳君不會…”
“剛才上面發生了什么?”大臣們逮住手腳發軟的御醫,“玉璽怎么會炸了,鳳君怎么了??”
陛下那樣子,看著可不太好…
他們很害怕!!
御醫們被一群大臣揪著,也很無奈,“你們先松開,我都不能喘氣了,快松開…”
御醫得了喘息,在一群大臣的逼問下,不得不將城墻上的事說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
“那鳳君是不是?”
“別瞎說,鳳君還活著呢。”御醫呵斥一聲,不過轉瞬又兀自搖頭,“不過可能活不過今晚…”
那解藥沒用的話,鳳君是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的。
可服用解藥那么長時間鳳君都沒反應,可見那藥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沒用。
鳳君要是死了,陛下得做出什么事來?
御醫們不敢想象,這位鳳君有多受寵,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們這些御醫最清楚,鳳君一點小毛病,就得火急火燎叫她們集體出動,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誰也不許走。
“走走,去宮里。”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大臣們火急火燎的趕往宮里。
馬車在寢宮外面停下,時笙抱著沉北下車,臉色沉沉的往里面走,嚇得寢宮的人也跟著變了臉色,苓夷讓她們都下去,她也只跟到房間外面就不敢進去了。
如果解藥沒用,那鳳君…
這個時間還是留給陛下和鳳君比較好。
時笙將沉北動作輕柔的放到床上,沉北還緊閉著眼,臉上的青色細線已經變淡了,可他就是不醒,生命體征還越來越弱。
時笙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在他側臉上摩擦。
時笙目光有些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時笙俯身在沉北額頭上落下一吻,她準備起身的時候,貼著她臉頰的睫毛忽的顫了顫。
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心跳聲和脈搏聲一下一下的有力起來。
沉北還沒睜眼,就感覺被人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陛下…”沉北艱難的出聲,“您要悶死我嗎?”
被阻擋的空氣從縫隙中慢慢滲透進來,沉北深深的吸口氣,心跳漸漸恢復正常。
“陛下可以放開我了嗎?”沉北試著推了推抱著他的人。
“讓我抱一會兒。”
沉北猛地心悸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猛地扎了他心臟一下,剛剛平復下來心跳,又無規則的狂跳起來。
他伸手抱住時笙,甚至還輕拍了她后背幾下。
她在害怕嗎?
沉北承認,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讓他無法拒絕,無法不去心疼她…
“可以親一下嗎?”時笙開始得寸進尺。
沉北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愧疚感,竟然莫名其妙的答應了,等感受到她的溫度,沉北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可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他現在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索性主動回應她。
一吻結束,時笙又恢復了正常,好像剛才那個給他有幾分無助的人不是她一般,這人變臉怎么這么快。
“陛下現在可以起來了嗎?”沉北被壓得不舒服,有些難受的看著時笙。
時笙撐著身子坐到一邊,扶著他坐起來,“感覺怎么樣?”
沉北猛地瞪眼看時笙,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怎么能這么問這種問題。
“想什么,我問你身體感覺怎么樣?”時笙沒好氣的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沉北臉色騰的一下紅了,剛才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定是剛剛被親懵逼了!!一定是這樣!!都是她的錯!!
“沒…沒有。”沉北吱唔一聲,耳尖都跟著紅起來。
時笙手賤的伸手摸了一把。
沉北驚得往后一縮,“你,干什么?”
“摸一下啊。”時笙無辜臉,“不給摸?”
沉北:“…”
你摸就摸,還說得這么理所當然干嘛!他就該給她摸嗎?
可能是剛解毒,沉北的腦子還有點不清醒,行為非常不受控制,一驚一乍不說,還特容易心動。
以上就是沉北歸結自己反常的原因。
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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