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在華清宮轉一圈,在一個走廊上看到人,祁淵站在盡頭,似乎在張望什么,神情很不耐,周身都是壓抑的冷意。
沒跑就好。
祁淵轉身,看到時笙,頓了幾秒,他幾步過來。那張臉寫滿了冷漠,唇瓣抿了抿,又張了張,卻沒聲音發出來。
時笙古怪的問,“怎么了?”
祁淵半晌才憋出兩個字,“朕急。”
就兩個字,時笙著實沒聽明白,“急什么?”
祁淵眉頭緊皺,“內急。”
時笙:“…”
尿尿就尿尿,說那么隱晦干什么?
“你出來就為這個?”
“不然你以為朕跑了嗎?”他倒是想跑,可他怎么出宮?現在宮外應該全是人,他瘋了才跑。
時笙:“…”鑒于你有前科,這么想也沒什么不對啊?
時笙把祁淵帶到茅房。
祁淵進去,時笙要跟著進去,他轉身,眉頭一皺,“你干什么?”
時笙一本正經臉,“我怕你跑了。”
“朕有先見之明。”祁淵冷臉,“不許進來。”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祁淵大力的摔上門,時笙摸著下巴笑,這脾氣,除了鳳辭那個智障估計也是沒誰了。
祁淵出來的時候,時笙靠著門,他瞥她一眼,大步的往他房間走。時笙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后面,祁淵心底煩躁,想砍人,但這又不是他宮里,叫不了人。
“容王,能別跟著朕嗎?”祁淵忍不住轉身,不耐煩的開口,“朕不喜歡男人,你別在朕身上浪費時間。”
“本王喜歡就好。”時笙歪著頭,笑吟吟的道。
走廊外的月光落下來,將她臉頰鍍上一層朦朧的光,那張臉似乎越發的好看起來,比外面那些女子還要精致漂亮。
卻又不像她們那般嬌艷,一折就斷。
祁淵煩躁的撇開頭,說不出心底是個什么滋味,反正不太好受,以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快速的回房,反鎖。
時笙聳聳肩,在房間外面站一會兒才回房。
接下來幾天都是動亂,各路人馬討伐,有時笙坐鎮,自然沒人成功。
非但沒人成功,還被時笙暴力策反幾個人。
司馬大人沒出事的時候還是有幾個親信的,此時也還能用,有他們的輔助,朝政倒是很快穩定下來。
但是外面可就熱鬧了。
一夜間皇位就換個人。
簡直就像是突然變天似的,讓人措手不及。
當然,這些百姓也只是八卦居多,誰來當這個皇帝,跟他們沒多少關系。
只要他們吃飽穿暖,其他的都不是他們該考慮的。
男女主還在赤曜打副本,時笙這邊已經通關北梁皇宮,照著這樣的速度,男女主拍馬屁都追不上她的通關速度。
…我家宿主有特別通關技巧,但心好累是怎么回事?
玩游戲就怕遇上時笙這樣的,你還在哼哧哼哧的按任務路線走,結果人家已經打完終極BOSS,分完裝備。
楚洛接到消息的時候,整件事幾乎都塵埃落定。皇位換人,北梁的天換了個姓。
雖說楚洛手中握著兵權,但他此時遠在赤曜,遠水解不了近渴,他也無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他從沒想到容王會有那樣的實力。
比起楚洛,柳紫煙反而鎮定得多,她知道時笙和她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既然也是穿越來的,那肯定會有幾分本事。
“殿下,祁公子不吃東西。”
暗衛甲立在時笙旁邊稟報,因為是在北梁,再喚陛下就有點不好,所以統一喚祁淵為祁公子。
他們這群暗衛,現在算時笙的專屬暗衛。
時笙翻著書,頭也沒抬的道:“不吃就不吃,一頓不吃還能餓死了?沒那么嬌貴。”
暗衛甲:“…”不是您說有什么異常向您稟報的嗎?怎么現在又搞得他大驚小怪似的。
搞不懂自家殿下。
司馬大人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時笙那句話,他也很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大人。”暗衛甲看到司馬大人,趕緊行禮,現在他還沒正式登基,所以依然叫他大人。
司馬大人揮揮手,暗衛甲識趣的退出去。
時笙放下書,“外公,有事?”
“殿下,你將赤曜的皇帝搶來,有何打算?”這么多天,她也沒囚禁祁淵,祁淵甚至是能穿著那身皇袍,在皇宮招搖。
現在誰都知道赤曜的皇帝在華清宮。
“沒什么打算。”
“他是赤曜的皇帝,可不是普通人。”司馬大人憂心,“我剛接到線報,單銘已經帶人來要人了,殿下要他干什么?”
時笙眨巴下眼,“他不是在赤曜不受待見嗎?怎么還有人來找他?”
司馬大人搖頭,長嘆一口氣,“單家不一樣。”
他看時笙一眼,“單家掌握著大部分兵權,不然你以為他如此作為,為什么沒人敢反他,就是因為單家在后面站著。”
“單家是不是傻?”時笙毫不客氣的冒出一句,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是立即造反,還跑來接人,簡直是有毛病。
司馬大人搖頭嘆氣,“有的人,認定一件事,就不會更改。”
“來就來啊,怕他啊,把他也扣下來,要挾單家投降,一統天下。”時笙豪氣沖天。
噗——
司馬大人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他和單家老交情,之前單家爺爺還幫他那么大個忙,真要是這么干,他才是忘恩負義的人。
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殿下,你不能告訴我,你要拿祁淵做什么嗎?”
“不想做什么…”她真沒想拿祁淵做什么,就是搶回來養起來觀察觀察。
現在基本已經觀察完確定了,所以更不能放回去。
司馬大人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不打算走,時笙撓撓頭,“那就是,我看上他了。”
司馬大人:“…”
司馬大人看時笙的眼神格外古怪,時笙一本正經臉,“外公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我一個女兒家,看上一個男人有什么問題?”
司馬大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啊,他家殿下是女兒身,看上一個男人很正常,沒毛病。
只是這看上的人,有點…毛病。
先不說祁淵的身份,就說他的脾氣,那暴脾氣,幾個人受得了?
他家殿下還不得受委屈?
“不行不行。”司馬大人搖頭,“殿下你要什么樣的男子都行,祁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