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暗抽出染血的池瞑劍,劍身上隱隱有黑氣浮現,想要往祁暗手腕上纏。
旁邊一只手突然握過來,黑氣像是遇見什么可怕的東西,瞬間消褪下去。
祁暗扭頭看她,唇瓣抿了抿,聲音清澈,“你聽到了,我要死了。”
“所以呢?”
“帶樓麟離開纖羽閣,不要再靠近我。”祁暗掙開時笙,身形快速的朝著林子上方掠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時笙:“”
有貓餅啊!
要死大家一起死,怕個屁啊!
時笙雙手叉腰,好氣哦!
纖羽閣最近發生大清洗,刑法堂和風云堂的堂主紛紛換人,至于這前任堂主去了什么地方,沒人知道。
新上任的堂主雷厲風行,凡是有點異心的人,都被暗中處理。
然而他們發現纖羽閣的人并沒有少多少。
祁暗不在閣里,這是時笙守了好幾次他住處得出的結論,所有事都是崢嶸在處理。
“你來問我?樓月,這句話不是該我問你嗎?”崢嶸表情有些冷,“主上和你出去后就再也沒回來。”
當初他就不應該讓主上和她一起出去。
“他從沒回來過?最近發生的事”時笙頓了下,“他早就安排好了?”
崢嶸冷哼一聲,“要不是主上說不可為難你,你早死了。”
時笙胃疼,這個智障怎么這么難搞。
時笙將樓麟安置好,也跟著失蹤。
江湖上最近傳的還是燕回谷被屠,司空風是魔頭的消息。
但這兩件事的當事人,都沒在出現過。
沒有當事人,事情熱度漸漸消退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武林中不少人開始無緣無故的死亡,死得還都是各派的德高望重的人。
有人發現他們的死法,和樓月殺人的手法一致,于是整個江湖掀起討伐時笙的運動。
時笙很無辜,她什么都沒干好嗎?
隨隨便便就往老子腦袋上扣屎盆子,跟你們講,這樣要被老子砍的。
等等,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法 慕白!
草你大爺的智障!
上次她燕回谷的事,她還以為是司空風,現在想想,特么的只有慕白那個智障最喜歡干這種事。
媽噠有種正面上啊!
背后搞事情算什么男人。
時笙很不想承認一個事實。
慕白很聰明,也很有心機。
最可氣的是,他和自己一樣,就算死了,下個位面依然可以活蹦亂跳。
更可氣的是,慕白似乎每個位面都知道她是誰,而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系統你說要你有什么用?
我的數據不包括病毒。系統為自己辯解,不是它不知道,是主人還沒給它更新。
說好的智能呢?!
這算哪門子的智能?
你丫的是個假的吧!
系統迷之沉默,下一秒就下線了。
時笙:“”本寶寶剛才說了什么很奇怪的事嗎?
系統應該是智能的啊雖然有點蠢。
所以系統在鬧什么脾氣?
系統下線好幾天,等它上線的時候,發現自家宿主正在荒郊野外,四周鬼哭狼嚎的聲音,格外滲人。
宿主你在干什么?
時笙站在一片雪地中,“抓蛇。”
沒事你抓蛇干什么?上個位面你沒有心理陰影嗎?還要抓蛇 大冬天抓毛線的蛇!
蛇要冬眠的好嗎?
在系統懵逼中,時笙抓到一條白色的蛇,純白色,幾乎和雪融為一體。
很小的一條,繞在手腕上,只能當個手鐲。
時笙拿出瓶子將它塞進去,扔進空間,“嗯,接下來就得找那個智障了,系統來個坐標。”
拒絕,才不給宿主的任務添磚加瓦,錦州城。
嗚嗚嗚,上面說話的肯定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系統雖然給了坐標,可特么是個大地址,沒有詳細坐標,時笙只能先去錦州城。
整個錦州城都被白雪覆蓋,大雪紛飛,街上行人稀少,時笙安安穩穩的進城好吧,是翻進來的。
她現在走門是要引起轟動的,做人要低調。
“姑娘,算命嗎?”
時笙剛走出巷子,就被一個神棍攔住,“我看姑娘印堂發黑,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災”
時笙掃他一眼,“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災,騙人騙到同行身上來了?”
好歹本寶寶也是當過神棍的人。
神棍:“”握草!你穿成這樣,誰知道你是同行,出門做生意,行頭都不帶,有貓餅啊!
神棍咳嗽一聲,“這不是天冷,沒生意。”
時笙翻個白眼,從他身邊過去,走了幾步又轉回來,“你一直錦州城?”
“是啊,你才來錦州城嗎?我跟你說,這里的生意一點也不好做,我準備開春”
時笙打斷喋喋不休的神棍,“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特別好看,裹著一件白底墨紋披風的男人?”
打聽人?
有生意!
“這錦州城的人來來往往那么多,我哪兒記得住那么多啊。”神棍眸子滴溜溜的轉,伸出手捻了捻。
意思很明顯,給錢。
時笙摸出銀子遞給他。
“姑娘仔細形容一下。”拿了銀子,神棍也拿出做生意的派頭。
時笙將祁暗的特征形容一遍。
神棍轉著眸子想了好一會兒,指著一個方向,“今天早上我好像在那邊看到過,不過現在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誒那個人渾身都是血,不知道得罪什么人”
神棍的話還沒說,面前已經沒有女子的蹤影。
現在的同行都能踏雪無痕了?
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
陰暗的巷子中,寒風獵獵的刮著,雪上蜿蜒著一條殷紅的足跡,整個巷子似乎都蔓延著血腥味。
男人大半個身子都隱在暗處,悄無聲息的坐在那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死人。
祁暗眸光空洞的盯著自己雙手,蒼白得能看見上面的血管。
那股奇怪的力量,只能讓他好受一些,并不能讓他好起來。
“嘩啦”
有人落在巷子的盡頭,正往這邊過來,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祁暗緩慢的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