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走道中,阿悟被蘇念之扶著,兩邊都是詭異扭曲在一起的藤蔓,上面爬滿了一種軟體蟲,尾巴像掛著一個小燈籠,發出一閃一閃的綠光。
如果不看軟白軟白,足足三只粗的蟲子,此時的場景還是挺好看的。
蘇念之看著那些軟體蟲雙眼放光,要不是扶著阿悟,他肯定會沖過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他們會出現在這里,還得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時笙走的路線和前面車隊走的路線一致,路上不時能看到尸體或則裝備。
但是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在沙漠中找到一個古怪的城池,說它古怪是因為它竟然完好無缺,要知道在沙漠中看到這樣一個城池,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可是它真的存在。
他們在城池外發現兩輛車,還有一些活動的痕跡,但是沒發現人。
車上的所有裝備都不見了,他們肯定是進去了。
時笙毫不遲疑的進城,阿悟和蘇念之只得跟著。
就在他們進城后,還沒來得及查看四周,突然發生地震,整個城都開始下陷,無數的黃沙從四周灌進來。
他們最后看到的是一閃而過的寒光,等在醒過來就躺在這條森森的走道中。
時笙站在不遠處拿劍戳著葉子上的蟲,他們親眼看到那些軟綿綿的蟲子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咬住劍,然后像吃到什么難吃的東西似的,快速松口,卷成一團,從葉子上滾下去,隱沒在那些茂盛的葉子中。
這條走道并不寬,只能容一個人通過,一不小心就會碰到葉子上的蟲子。
蘇念之和阿悟走得費勁,時笙在前面卻如履平地,反正過不去就砍…
所以他們不但要注意兩邊,還特么的得注意腳下。
“這到底有多長?”蘇念之有點暴躁了,走這么久都還沒走出這個詭異的地方。
“少爺,小心。”阿悟拉了蘇念之一下,他身后一只蟲子正張著嘴,咬了空,直接從葉子上摔到地上。
蘇念之突然摸出他隨身放的手術刀,朝著地上的蟲子戳下去。
“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走道中響起。
蘇念之手中的手術刀,被蟲子咬斷,它張口要咬向蘇念之的手。
“你當你的手術刀是金剛石?”本來已經走遠的時笙不知什么時候又走了回來,鐵劍從側面刺在蟲子身上。
蘇念之懵的看著蟲子,再看看時笙的劍。
這看著材料…都差不多,為什么蟲子咬她的就咬不動,咬他的卻嘎嘣脆?!
時笙收回劍,目光平靜近似冷漠,“想死就繼續。”
“少爺…”現在他打暈他都不行,好心塞。
蘇念之看看時笙,快速的摸出一個透明瓶,將時笙刺死的那只蟲子挑進去。
時笙:“…”這么敬業的變態,我也是服氣的。
死了也是活該。
時笙轉身繼續往前走。
“嘩啦啦…”
清澈的流水聲漸行漸近,這條奇怪走道的盡頭有一塊凸出的平地,那些植物被留在走道中,并沒有延伸出來。
而平地前面是一條小溪,凸出的地面已經在小溪中,這條小溪是一階高出一階,延伸向上方。
時笙用光照了照頂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和她身后的走道是一樣的。
走道到這里就沒路了,小溪的對面才有路。凸出的平地距離對面大概有五米多,小溪的水很淺,不足膝蓋,看上去很容易通過。
透過光能看到底部,它下方有一些類似鵝卵石的東西,時笙用劍戳了戳,那鵝卵石突然就活了,變成一條長蟲,迅速的纏住鐵劍。
可能發現的不舒服,松開鐵劍在水中擺動幾下,消失在黑暗中。
時笙:“…”就特么知道它不可能這么無害。
作為一個危險遍布的盜墓文,怎么會這么容易通關。
這才是步步驚心,步步有毒。
“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后面傳來,時笙站起身體,往后面看去。
一群人正從那邊過來,慘叫讓他們停了下來,七嘴八舌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是考古團。”阿悟低聲道。
他們是順著一頭走的,并不知道另一頭連接的是什么地方,顯然那些人應該是從另一邊來的。
“前面有人。”考古團的人也發現阿悟他們,幾道光同時過來,打在阿悟和蘇念之身上。
“蘇教授?”對面的人遲疑的叫出聲,“是蘇教授嗎?”
蘇念之不鳥他們,阿悟只得代替應一聲,此時的狀態大家都不明所以,還是不要樹敵太多比較好。
考古團得到回答,這才從那邊過來。
一共就十多人,個個都很狼狽,一到平地,有的人直接坐到地上喘氣。這地方簡直就是噩夢,遇見的東西危險且從未見過。
“就剩你們這點人了?”蘇念之不理這些,但是阿悟得了解情況。
“我們和大部隊走散了。”考古團的代表抹了一把冷汗,滿臉的疲倦,“不過裴先生在后面。”
裴燁那邊有人被咬了,停滯不前,他們就先走了。
想到這里,考古團代表立即轉身去找剛才發出慘叫的那個人,“馮教授,你怎么樣?”
馮教授手背上有一個咬痕,此時已經紅腫一片,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傷口上倒鹽水,馮教授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蹲著一個人,正在給他消毒止痛,但是并沒有什么用。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啊…”馮教授受不了那種疼,抓著旁邊的人,“殺了我,好痛…”
“馮教授你忍忍,不會有事的。”考古團代表安撫著馮教授,雖然心底也沒底,不知道現在這情況,馮教授是不是真的會沒事。
馮教授的傷口腫得越來越厲害,此時不但疼,還特別的癢,馮教授不受控制的去抓撓。
傷口一片血模糊。
眼看馮教授越來越不受控制,考古團代表立即沖著旁邊的人喊,“來兩個人,抓著馮教授。”
時笙撐著劍看他們折騰,好一陣,幽幽的出聲,“勸你們殺了他。”
“你胡說什么!”考古團代表狠狠的朝著時笙瞪過來,見是一個新面孔,不免更生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