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跟著黎老爺子出了病房。
“小羽,你知道他是誰嗎?”黎老爺子嚴肅的看著時笙。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說出那樣的話!氣死他了!
黎老爺子氣得不行,“他是江宿,曾經攻破過國安局的頂尖黑客,他在國家的黑名單上赫赫有名,你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
“我說過,我不在乎他以前做過什么。”她要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如果他前行的道路荊棘遍布,她就為他鋪一條直達終點的天路。
“小羽你怎么這么不聽話!”黎老爺子氣得聲音都提高了,“現在不是你在不在乎他做過什么,是他會給你帶來災難,給你爸媽帶來災難!”
江宿這個人,是他們這些人能碰的嗎?
時笙一臉的鎮定,“外公,我會保護好我爸媽,保護好黎家,你不用擔心。”
“你看上他什么了?”
時笙扯了下嘴角,“因為是他,所以我才看上他的。”
時笙這句話有些繞口,不明真相的黎老爺子根本聽不懂,他瞪著眼,良久態度柔和下來,勸道:“小羽你得為你父母想想,我這個老家伙就算了,活了大半輩子,足夠了。但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將他們置于危難中。”
“外公,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少一根頭發。”時笙舉著雙手發誓,“我不會做我沒把握的事,不管江宿有多危險,我都可以解決,外公,相信我。”
黎老爺子胸口疼,這混賬外孫女,怎么這么不聽話,掐死又舍不得。
時笙狐疑的看著黎老爺子,“外公,你為何對他這么了解?”
黎老爺子看時笙一眼,“你外公年輕的時候,曾經也是給國家效力,后來出了意外受傷我才離開經商,但是我在里面還是有些朋友的。”
他看一眼后面的病房,“他們現在還沒查到你這里,但那是遲早的事,小羽讓他走吧,你留著他,害了他,也害了你。”
時笙挑眉看著黎老爺子,“你想把他交給國家?”
這些給國家效過力的人,總有一種應該以國家為重的念頭,舍棄家庭,舍棄的妻子,舍棄一切。
這在時笙看來就是被洗腦了。
一個國家確實需要一些人來犧牲,可想要一個國家富強,需要整個國家的人努力,而不是一小部分人的犧牲。
你在前面犧牲,后面的人卻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別人犧牲換來的榮華富貴。
黎老爺子咳嗽一聲,他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是看他家外孫女這么瘋狂,這個想法只能壓下。
他已經離開國家很久,他只想他的后代平平安安。
黎老爺子試圖勸時笙讓江宿離開,他可以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他的行蹤。
可時笙哪里舍得讓江宿離開,死活就是不同意,氣得黎老爺子差點拿拐杖打她。
時笙輕聲道:“外公,我已經長大了,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黎老爺子搖頭嘆息,“但愿吧。”
他杵著拐杖離開,背影有些孤寂,時笙偏偏頭,大步追上去,“外公,送您一個東西。”
時笙將一串紫檀木的手串套到黎老爺子手腕上,“外公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要將它取下,睡覺也不行。”
黎老爺子摸了摸手串,手感很舒服,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黎老爺子點點頭,帶著人離開醫院。
時笙看著電梯門合上,這才回到病房。
江宿保持著那個姿勢坐著,腦袋微微偏著,露出曲線優美的脖頸。
他沒有回頭,嘲諷的出聲,“商量好怎么處置我了?”
時笙緩步上前,伸手捏著他下巴,將他腦袋掰過來,俯身吻下去。
江宿瞳孔猛的瞪大,身子僵硬的任由她作為。
時笙沒有深入,只是在他唇瓣上淺嘗一番。
在她碰到自己的時候,江宿腦中極快的翻過許多畫面,只能隱約看見一些片段,陌生異常,卻讓他無比的心疼。
沒錯…
就是心疼。
他竟然被人強吻之后,還感到心疼。
有熟悉的氣息席卷過來,蓋過他的頭頂,將他狠狠的往下壓,四周的空氣在消失,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媽的智障,呼吸。”
江宿猛的驚醒,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肺部,臉上飛起一層紅暈,將他之前病態的蒼白掩蓋下去。
江宿反應過來,立即往后縮,誰知道拉扯到傷口,疼得他臉色又蒼白下去。
時笙穩住他的身體,“你別亂動。”
江宿咬牙,揮開時笙的手,“你別碰我!”
時笙歪歪頭,雙手撐著他兩側,俯身靠近,“親都親過了,要不以身相許如何?”
“滾!”
江宿身子往下縮,直接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他此時心底很亂,亂得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
房間安靜下來,看他知道她沒走,他能感覺到她。
江宿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呼吸微微加重,心跳的聲音清晰的在他耳邊響起,‘砰砰砰’的似乎要跳出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慌亂中滿是不知所措。
時笙扯了扯他的被子,“我說過,我不會讓人在動你一根頭發。”
腳步聲漸漸遠離,房門合上輕微的聲音之后,整個病房恢復安靜。
江宿緩慢的扯下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的,臉上有些紅暈,他盯著病房的門一會兒,臉上的紅暈漸漸褪下,換上了孱弱的蒼白。
時笙離開病房就接到了何信的電話,黎老爺子幫時笙撒謊說要帶她去見個朋友,所以她現在是請假狀態,這個時候,何信給她打電話,只能是董氏的案子可能有什么進展。
時笙在鈴聲快要斷掉的時候,才按下接聽鍵,“何隊?”
何信的語速很快,“秦羽啊,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案子破了。”
“破了?”時笙微微挑眉,“你們抓的誰?”
“董淳啊,是他買通劉帆,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又買兇殺了給他辦事的副總…”
何信將來龍去脈給時笙簡單的說一遍。
“他為什么要殺他的妻子?”董淳雖然沒有嘴上說的那么在乎他的妻子,可他也并非是那種真正利益至上的人,他心里是有他妻子的,只是沒有他的權勢地位來得重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