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從假山后面出來,正好遇見匆匆找來的小萱等人。
“殿下!”小萱看到時笙,提著的心才落下,幸好殿下沒有偷跑出宮。
時笙拂了拂裙擺,淡定的道:“那邊有具尸體,你處理一下。”
小萱有點懵,“嗯?”
什么尸體?
她和殿下才分開多久,怎么就有尸體了?
殿下你背著我干了什么!
小萱讓人去時笙指的地方看看,果然拖出一具尸體,脖子上的傷口還有血跡流淌出來,滴落到地面,滿地猩紅。
“殿下…這?”小萱看到尸體還算鎮定。
宮里死個人很正常,各宮主子打死宮女太監的事,時有發生。
但是這個宮女的死法…
“不知道誰殺的。”時笙睜著眼說瞎話,“我來的時候就死了。”
小萱:“…”
殿下您說謊的時候能不能掩飾一下表情,您那表情明明就是知道嘛!
小萱看看尸體,又瞅瞅時笙,對著后面的人吩咐一聲,“處理掉,處理干凈點。”
殿下不說是怎么死的,要是沒處理干凈,被人看到容易扯出不必要的麻煩。
連府,書房。
連沉拿著那柄折扇搖著,折扇的扇柄是血色玉質的,可扇面卻是黑色的,晃動間隱約有血紅色的光影閃動。
旁邊有一個人正在稟報事情,可連沉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眸光低垂,也不知聽沒聽。
“長公主宮里很嚴,外面伺候的人知道的東西不多,貼身伺候的嘴都很緊,問不出什么。但是最近長公主確實有些變化,從上清寺回來開始的。還聽說長公主手中有把劍,端木杞在查這把劍。”
連沉手一頓,晃動的扇面停止,純黑色的扇面上,隨意點綴著殷紅如血的紅痕,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劍?”連沉眼尾微微上挑,艷麗的面容似能奪人心魄。
那名屬下遞上一張圖。
圖上畫的正是時笙的鐵劍。
連沉用折扇抵著圖面,緩慢的下滑,劍身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
這把劍…
“端木杞查到什么了?”
“沒有。”屬下搖頭,“沒人見過這把劍,屬下自作主張查了一下,也沒有任何消息。”
端木杞大費周章的去查這么一把劍,肯定是有目的的。
空間有些沉默,良久,連沉輕緩的出聲,“下去吧。”
“公子?”屬下疑惑,這是不查了嗎?
連沉扯著嘴角笑了下,眼底似有無數的繁花盛開,襯得他的面容,越發的艷麗。
既然上面那位將她保護得那么好,他也查不出多少東西來。
他有種預感,他和這位長公主的交集才剛剛開始。
顏錦繡的事到底還是在圈子里傳開,在賞花宴上裸丨露,就算只是一點,可也足以讓人談論。
這個年代,除了手和臉,女子的其它地方暴露出來,那就是不貞不潔。
這種口頭流傳的謠言,不好查,顏錦繡就算生氣,也沒辦法,只能自己忍著,暗自教訓那些說得厲害的。
時笙對此只是聽了幾句,她正忙著說服那便宜父皇讓自己搬出宮。
她要從宮中搬出去,在宮里做事看戲不方便不說,還會錯過很多好戲。
更重要的是,她和連沉的接觸也會少很多,這次的捷徑是沒有的,她只能從連沉身上下手。
只要連沉同意娶她,她再去和便宜父皇說,雙方施壓,來點苦情戲,便宜父皇說不定還會同意。
她現在如果跑去讓便宜父皇下旨把自己嫁給連沉。
便宜父皇肯定會拿刀劈了她的。
嗯,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連沉不會那么容易娶她,所以便宜父皇的意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連沉那個智障。
軟磨硬泡的好幾天,時笙才得到批準,以皇上寵她的程度,公主府自然是要新建的,可這又不是修真界,分分鐘就能搞定,這等府邸建起來,得猴年馬月去了。
時笙就選了連府附近的一座空府邸,讓人翻新改建一下就可以了。
“這府邸都空了好多年了,怎么忽然開始翻建了?”
“附近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誰這么想不開,要到這兒來。”
圍觀的人皆是畏懼的看了一眼斜對面。
那邊就是連府的地盤,時笙選的府邸和連府斜對著,她這邊正門出去,就能看到丞相府的大門。
府邸翻建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府邸建好,時笙拒絕皇上大部隊相送。
但是為了吉利,還是弄了個簡單的儀式。
“殿下,這是連府送來的賀禮。”小萱捧著一個長型錦盒走到時笙跟前,神色有些古怪,“連丞相平白無故的為什么要送殿下賀禮?”
連丞相和公主殿下也沒多少交集…
“以后都是鄰居了,當然是打好關系。”時笙接過錦盒看了看,是一副山水畫,落款是連沉。
時笙:“…”
這也是夠節約的。
摳門!
“殿下,您當初為何要選這里?這連府…”不是個好地方啊!
時笙看了小萱一眼,小萱立即垂下頭,不再多話。
殿下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懼。
時笙完全不知道小萱在想什么,她目光在那副山水畫上掃了幾眼,對這種文雅的玩意,她向來提不起什么興趣,轉手就讓小萱收起來。
小萱正準備拿走,時笙又叫住她,“…把它掛到書房去。”
小萱疑惑的看向時笙,唇瓣蠕動了下,沒有出聲,福了福身,轉身出去。
時笙搬過來已經一個月了,期間也沒出門,這個位面跟著她的人太多,動不動就是一堆人,她拒絕都不行,每次出門就跟打仗似的。
在府中待久了,時笙有些厭倦,準備著出門去透透氣。
帶著一圈仆從,從正門大搖大擺的出去,因為她想走走,所以沒有讓人準備馬車。
剛下臺階,就見連沉拖著他那身桃紅色的艷麗長袍從府中施施然出來,手中搖著一把黑色的折扇,他微微抬眼,正好看到被仆從環繞的少女。
她似乎剛站到那里,裙擺還在晃動,燦若星辰的眸子里一片平靜,映著他艷麗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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