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舒有些哭笑不得。
狂妄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就算是梁秉那樣的人,也沒見狂妄到這樣目無王法,唯我獨尊的地步。
林寒舒深呼吸一口氣,“你經歷的事,難道就想這么算了?”
“我經歷的事?”時笙撐著下巴,“你說梁秉拿我做實驗的事?”
林寒舒微微點頭。
除了這件事,難道還有其他的事嗎?
“梁秉遲早會找到你,你是他的一號實驗體,身上有很重要的數據。”林寒舒的聲音不急不緩,似乎能安撫人心。
時笙挑眉,問:“你想弄死他嗎?”
林寒舒:“…”
弄死一個人是犯法的。
這不是游戲,有無限復活的能力。
“梁秉做的事自有法律懲戒,我無權干涉,我要做的只是曝光他所做的一切。”
“哦?為什么呢?”時笙神情有些古怪,“據我所知,你和梁秉的關系很好,你們是大學同學,后來各自接手家族,聯手將家族事業推上頂峰,可是為什么在五年前,你會和梁秉鬧掰呢?”
林寒舒面色微變,“你還知道多少事?”
“唔…我還知道,人的意識可以通過數據轉換,是你和梁秉共同提出。”時笙頓了頓,“你曾經有個女朋友,可是后來失蹤了。你一直在暗中調查梁秉,你懷疑你女朋友失蹤,和梁秉有關。但是這個時候你并沒有和梁秉鬧掰,而是在一年后,才和他分道揚鑣。”
林寒舒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四周的光打在他臉上,顯得有幾分詭異。
她竟然知道這么多。
她到底是誰?
“所以即便是這樣,你都不想弄死梁秉嗎?”
她的聲音很飄渺,在大殿中久久徘徊不散。
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的落在林寒舒耳中,傳入心底,一聲聲的徘徊。
“我可以幫你哦。”
林寒舒詫異的看向時笙。
良久,他才動了動唇瓣,“為什么?”
“為什么?”時笙眉眼彎彎的笑,微微聳肩,“需要為什么嗎?大概是看你弟弟比較順眼。”
后面那個理由像是隨口胡謅出來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林寒舒突然就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她只是看寒羽順眼。
林寒舒迅速鎮定下來,犀利的目光直逼時笙,“你…到底是誰?”
“花朦朦。”
“你不是。”花朦朦不是這樣的,她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連三觀都還沒樹立,怎么會是面前這樣一個人。
“那就不是。”時笙無所謂,“反正是不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干什么。”
林寒舒被時笙那無所謂的態度弄得有些懵。
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是否知道她是不是花朦朦。
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不對。
她此時展現出來的能力,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可是一個人到底是一個人,不可能強過一個團隊,一個集體。
“你要干什么?”
“弄死梁秉咯。”時笙吹口氣,語調輕快,“他把我弄進這里面,難道我不該報仇嗎?”
“你就這么恨他?”林寒舒問。
時笙嗤笑一聲,“你要是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一個人都沒有,外面只有黑暗,在這樣的地方待了不知多久,最后還被騙得尸骨無存,你覺得花朦朦不該恨嗎?”
林寒舒覺得時笙這話說得有點問題,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可是你現在活著。”林寒舒說完就后悔,趕緊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不認同梁秉的,但是梁秉的第一個實驗體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又有點…
那種感覺很微妙。
時笙看他一眼,花朦朦早死了。
“你想知道你女朋友在哪里嗎?”時笙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
她查那個實驗室的時候,可查出不少東西。
梁秉這個人…
為了樂瑾真的挺瘋狂的。
時笙也是第一次感覺,劇本和這個世界有很大的出入。
林寒舒猛的看向時笙。
“我知道。”時笙在他詫異的視線中微微點頭,“我可以把這些資料給你。”
“你真的知道?”林寒舒有些失態的沖上臺階,“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
“不確定的事,我從來不亂說。”時笙在私聊頻道打下一個地址,“歡迎你把梁秉往死里弄。”
林寒舒哪里聽得下去時笙在說什么,看到那個地址,整個人都懵了。
那是…
梁秉的實驗室。
曾經的實驗室。
從他和梁秉分道揚鑣,那個實驗室就廢棄了。
林寒舒原地下線。
他完全忘記自己是來找時笙說曝光梁秉的事。
時笙往虛擬屏幕上看一眼。
系統弱弱的出聲,
“我備份了。”時笙淡淡的道。
她什么時候備份的?
“你要是知道我什么時候備份的,你就不是智障了。”時笙無比的鄙夷。
反正不是它一個系統智障,在宿主眼底,誰都是智障。這么一想,系統就平衡不少。
這些數據它在熟悉不過,沒什么異常。
“不知道啊。”時笙盯著那些跳動的數據,眸光有些復雜,“只是有種直覺,你中毒了,有東西跟著我進入位面…”
不管是人是鬼,她就不信,不留下痕跡。
宿主你不要瞎說,它每次開啟位面的時候都會進行自檢,沒有任何問題的。
時笙繼續翻白眼,“當初你不沒攔住我?”
你可是上天入地的宿主,怎么能和外面的智障比?
時笙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嘲諷,“這個世界上厲害的東西不計其數,我既然能做到,自然也有其他人能做到。”
誰還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干事?
“這跟有沒有人比我厲害不沖突,他厲害,我就會想辦法比他更厲害,人都是在不斷的超越的,停滯不前的結果…死翹翹。”
時笙頓了頓,“再說,我就是覺得我天下無敵不行嗎?”
誰說覺得天下無敵就一定天下無敵了,我說你是智障,你還真的覺得自己是智障?
智障!
果然不想和宿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