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時笙換個問法。
顧池定定的瞧著她,時笙腦袋仰得有些酸,他將桌子上的東西推了推,坐下。
“不知道,就是想對你好。”顧池眼底依舊有些迷茫。
他以前就關注藍深,但是那個時候,他沒有現在這種感覺,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屏幕上的女子笑起來非常好看,似乎能給他了無生趣的生活,增添幾分色彩。
然而也僅此而已。
“這就是喜歡嗎?”想對她好,所以就是喜歡嗎?
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的是不同的。
他的家庭非常…幸福。
嗯,他們是用這個詞來形容的。
但是他沒辦法感覺他們口中的幸福,沒辦法理解他們那些感情,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灰敗,滿目蒼夷,隨時都會崩塌。
“算。”時笙笑著點頭。
顧池愣愣的看著她,他猛的后退一步,有些慌亂的拿過桌子上的盒子,“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我會幫你解決的。”
看著顧池近似逃的身影,時笙有些無語,她又不會吃了他。
顧池說會幫她解決,第二天就有劇組發出申明,那些飆車的照片是劇照,陳元也接到那個劇組的電話,讓時笙去演女二號,是一個喜歡飆車尋求刺激的千金小姐。
這個角色挺討喜的,又正好將新聞蓋下去,陳元立即就答應,當天就帶著時笙去簽合同。
時笙全程表現得非常乖巧,就在她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的,陳元還是將車開到所謂的心里診所。
“陳姐,我真沒病。”時笙抓著安全帶,不愿下車。
“深深,我沒說你有病,咱們就是疏解一下壓力,你看你現在工作那么累…”陳元好心的勸著。
“不…”時笙搖頭,她沒病,看個毛線的心理醫生啊!
陳元不肯放棄,“深深,我們就上去喝喝茶,聊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出病了?
本寶寶才不去。
本寶寶沒病!
陳元下車試著拽時笙下去,時笙就跟生在駕駛座上似的,完全拽不動。
陳元:“…”
她家藝人病得不輕。
“陳姐,我要是進這里,被記者拍到怎么辦,你看我現在天天上頭條,你難道還想我上頭條balabala…”
時笙口若懸河的說了將近十分鐘,陳元最終放棄帶時笙進去。
“砰!”陳元將車門關上,繞過車頭。
時笙重重的松口氣,總算忽悠過去了。
車子緩慢的啟動,離開停車場。
就在車子快要駛出停車場的時候,時笙余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慢的進入陳元剛才指的那棟大樓。
“停車停車,陳姐。”時笙伸手搖陳元的手臂。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
“…我覺得我有病,我想去看看。”時笙腦子一抽,這段話就說了出來。
陳元:“…”果然是病得不輕。
“你把名片給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時笙一邊給自己偽裝,一邊對陳元說。
“我陪你上去。”陳元不放心。
時笙瞪眼,“那我不去了。”
陳元沒法,只好把名片給她,時笙接過名片下車,急急的朝著大樓跑。
她隱約聽到陳元在后面喊什么,但是她走得太快,沒有聽清。
電梯那里有很明確的指示牌,心理咨詢在18樓。
但是時笙不是來看心理醫生的,所以她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廳的人見時笙那副嚴實的打扮,紛紛好奇的多看幾眼。
顧池并沒有多久就從電梯出來,不過他身邊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時笙沒敢跟上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門口,時笙才慢吞吞的出去。
跟過來結果什么都沒發現。
到門口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正好回來,時笙眸子轉了轉,跟在中年男人后面上電梯。
中年男人一直在接電話,也沒注意時笙,他在18樓下去,時笙聽到有人叫他魏醫生…
18樓是心理咨詢公司…
魏醫生…
時笙看了眼手里的名片,上面可不就是魏醫生。
那天和顧池聊過之后她就覺得顧池有點問題,沒想到是心理有問題。
時笙心事重重的下樓,剛出大樓就看到站在外面的顧池。
時笙:“…”
他不是走了嗎?
顧池雙手在褲兜,目光安靜的看著她,耳朵上的耳釘折出的光正好晃到時笙的眼睛。
她微微晃神,顧池已經站在她面前,自然的牽過她的手,往停車場去。
直到上車時笙都是一臉懵。
她覺得這個位面簡直有毒。
“你跟蹤我?”顧池坐在駕駛車,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著時笙。
“沒有。”時笙搖頭。
她只是碰巧看到。
顧池沉默片刻,突然側著身子靠過來,時笙下意識的往后仰。
顧池看她一眼,時笙憋著氣,總感覺他要殺人滅口是怎么回事?
顧池就看了她一下,拉過她的安全帶幫她系好,“回家?還是想去哪兒?”
“…回家。”
顧池一路都沒在講話,安靜的開著車,直到進入公寓停車庫,顧池的聲音緩緩響起,“以后想跟著我,給我打電話。”
時笙:“???”
顧池停車熄火,車廂一片靜謐。
時笙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顧池落在耳邊,“任何地方,我都能帶你去。”
這句話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我對你沒有任何秘密。
時笙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有些喘不過氣。
她這是被撩了一次又有一次!
她突然傾身,在顧池猝不及防的時候,親了過去。
有一種來自靈魂的共鳴,悸動。
雖然很微弱…
她能感覺到身邊的人,就是鳳辭。
顧池愣愣的看著她,腦中像是有絢麗的煙花炸開。
他身子僵硬,一動也不動,直到時笙心花怒放的放開他。
“你…”顧池耳尖有些發燙。
“怎么了。”時笙就屬于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顧池動了下唇瓣,她的氣息和溫度似乎還殘留在上面。
顧池沉默一會兒,動手幫時笙解開安全帶,然后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她那邊,給她打開車門。
他將時笙送到門口,耳朵上的紅暈依然在,“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現在還跑出去買,太麻煩,“叫外賣送吧,你要不要進來?”
顧池遲疑。
時笙站在門口等他做決定,顧池最后點頭,進了門。
他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只有她和自己。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同處一個空間,他也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