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的最后一場戲,需要在野外取景。
男主和女主被人追殺。
正好被時笙飾演的角色遇到,她為了保護兩人,獨自在雨夜中和人干架,最后掛掉。
這場戲導演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場大雨。
時笙依舊穿著那身皮衣,身上掛著叮當響的金屬物品。
“小深,爭取一次過。”鐘導對時笙那是又愛又恨,但是從稱呼就知道,他還是很喜歡這個說話帶刺,動不動就搶他臺詞的影后。
“我是沒問題。”時笙動了動脖子,目光劃向不遠處的溫喬和江柏宇,“只要他們能跟上我的節奏,一次過完全ok。”
鐘導:“…”果然還是這么招人厭。
他打著傘去和溫喬跟江柏宇交涉。
“大小姐,先吃點藥預防感冒。”梅姐將預防感冒的藥遞給時笙。
這么大的雨,還要打打殺殺,怎么也得預防一下。
時笙看梅姐一眼,撇撇嘴,接過去吃下。
“藍姐,一會兒你小心點,這黑燈瞎火的,地方還這么危險。”小付則是擔心的叮囑時笙。
“放心,他們全死了,我也死不了。”時笙沖小付擠擠眼。
等鐘導和他們交涉好,拍攝正式開始。
先拍溫喬和江柏宇。
這個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地,他們需要先從爛尾樓中跑出來,接著被人圍堵。
先打一架,在男主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該時笙出場。
當武打的演員都有點怕時笙,她打人特別疼,但又不會傷到要害。
時笙拖著一根生銹的鋼管從雨夜中沖出來,光線將她的身影照得時隱時現,猶如鬼魅。
金屬叮當的聲音在雨夜中朦朦朧朧,有些不真切。
等他們看到人影,對方已經沖了過來,鋼管揮下,切著一個人的耳邊過去,但是從攝像機中看,她是打在他身上的。
等后期再處理一下,就更加完美。
雨水嘩啦啦的下,少女像是不知疲憊,揮動著鋼管,身上和臉上都染上血跡。
她扯著地上江柏宇站起來,江柏宇扶著溫喬。
“走!”少女大吼一聲。
“你怎么辦。”
“不要你管。”時笙推攮著他們,眼底滿是恨意,“從今以后我不欠你了,帶著你的女人滾!”
江柏宇猶豫片刻,還是帶著溫喬往遠處走。
但是溫喬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她身子一軟,朝著地面倒去,時笙就站在她身邊,她順手就拉了時笙一下。
時笙一個踉蹌,旁邊全是密密麻麻的尖銳鋼筋,她眼疾手快的用鋼管撐住地面,翻身跳到安全的地方,但是額頭還是被劃到。
這不是戲里該有的,時笙落地后,工作人員那邊一陣驚呼,迅速朝著這邊跑過來。
光線亮起來,溫喬跌坐在地面上,捂著腳,一臉的痛苦。
“怎么回事。”鐘導也過來了,電筒向時笙,“小深,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小付和小寶也擠開人群鉆了進來,“藍姐,呀…額頭流血了。”
一聽時笙額頭流血,大多數人都圍到她身邊去了。
鐘導見此也只好關心女主角溫喬。
“傷到哪兒了?”鐘導讓人將溫喬扶起來。
“有什么東西咬我…”
鐘導皺眉,讓人趕緊將她扶到棚子里,時笙也被人簇擁進了棚子。
先換衣服,然后才處理頭上的傷。
傷口不是很嚴重,只是一點刮傷。
等時笙出來,溫喬已經被送走了,聽說是被毒蛇咬了,中了毒。
“這里怎么會有毒蛇?”時笙皺眉問站在身后的小寶。
小寶撓撓頭,“附近有個養蛇場,估計是從那里跑出來的,導演當時派人檢查了四周,還特意灑了硫磺,可能是下雨把硫磺沖掉了…”
“也不知道那個溫喬什么心思,當時江影帝離她更近,她怎么就來拽藍姐…”小付在旁邊抱怨,“要不是藍姐身手好,反應快…”
后面小付沒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
如果不是時笙反應快,她此時肯定也在醫院躺著,能不能活都是問題。
溫喬,不管你是有意無意,這個仇是結定了。
溫喬住院,這幾場戲只能往后壓,這件事外界不知道怎么知道。
當然主角不是溫喬這個新人,而是劇組的安全,最后不知怎么牽扯到整個圈子。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時笙受傷的消息被陳元用手段壓住了,不然這事得鬧上天。
不過時笙又被陳元一頓臭罵。
最后確定她只是一點小傷,很快就會復原后,才掛了電話給鐘導打電話溝通去了。
等時笙額頭上的傷口結疤,溫喬才出院。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上門給時笙道歉。
小付將她堵在酒店房門口,強硬的回絕她,“藍姐在休息,沒空見你。”
“喲,這不是我們的女主角嗎?怎么,害得人家藍小姐受傷,還好意思在這里打擾人家休息,多大的臉啊!”
穿著紅裙的孟詩然不知怎么到這一層來,見溫喬站在時笙門口,立即出言諷刺。
自從上次爭房間后,溫喬和孟詩然就一直不對付。
溫喬總覺得自己是回來報仇,滿腔的怨恨,不愿意服軟。
這里可以解釋為,年輕氣盛。
等以后她吃了虧,才會將這些棱角磨平。
溫喬看著孟詩然沒說話。
良久,她沖著小付點點頭,“那我一會兒再來。”
“嘖,臉皮真夠厚的。”孟詩然還在旁邊添油加醋。
“孟小姐有時間和我懟,還不如抓緊時間練習演技。”
“溫喬。”孟詩然猶如被踩著尾巴的貓,聲音立即尖細起來。
小付皺著眉將房門關上,將她們的聲音隔絕在外。
事后小付聽說孟詩然把溫喬打了,溫喬臉都腫了。
這戲真的是沒法拍了。
鐘導氣得上火。
偏偏劇組另一邊又鬧出江柏宇和劇組演員車震的不雅照,這件事背后也不知道誰在推波助瀾,鬧得挺大。
壞事真是一波接一波的來。
整個劇組的進度都被拖住了。
時笙額頭的傷好得差不多,接到藍清的電話,他那邊工作處理得差不多,過幾天就要回去,讓她出去吃飯。
她摸了摸額頭,應該看不出來什么,這才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