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唯表情愣怔的看著司空颯。
司空颯一把推開她,艾唯踉蹌一下,摔在滿是山石的地上。
“你以為你為何能從那場大火中活下來?”
艾唯腦中閃過她經歷的那場大火,那疼痛的感覺此時回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你以為血族那么多人,為何會僅憑一個預言承認你的身份。”
“你以為費奇為何那么幫你。”
她是人類,她怎么可以被血族承認,她也曾問過費奇。
可費奇說,她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她是被艾強一手養大的,艾強說她的父母早就死了。
她到底是誰?
“當年我明明給她下過藥,沒想到她還是懷孕了,而且在最后關頭將你生下來,不過我還得謝謝她,否則我還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這樣特殊的一個人。”
當年女王可不止他一個男人。
血族受孕極低,他當時不過是低級血族,能讓女王受孕,只能是他身邊那幾只純種血族。
司空颯一步一步的逼近艾唯,神情有些猙獰,“當年你母親作的孽,就由你來償還。”
艾唯滿腦子不可能。
她怎么會是血族王的女兒。<
她才十八歲,血族王都死了多久了。
她不可能會是血族王的女兒,不可能…
而且她也不吸血,她肯定不是血族王的女兒,不是的。
司空颯將艾唯從地上拎起來,大步朝著遠處的兩具棺材走過去。
棺材下方畫著八卦圖,兩具棺材放在陰陽兩極之上。
司空颯將艾唯扔到空出來的冰棺中。
“司空…你肯定弄錯了,我不是…”艾唯抓著司空颯的手,小臉早已蒼白如紙,“你想想,我才十八歲,怎么會是前任血族王的女兒,我也沒有任何吸血的欲望,我不是血族,你肯定弄錯了。”
司空颯將她摁到冰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費奇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將你封印起來,藏著近百年,直到十八年前才將你交給艾強撫養,你當然以為你只有十八歲。”
頓了頓,“你從未喝過血,自然不會有欲望,可是你在血族這么久,你吃過東西嗎?”
艾唯愣住,她從來到血族…確實沒有吃過東西,肚子一直都是飽的。
不是的。
她不是…
艾唯想掙扎,可她發現自己身體根本動不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司空颯用針扎在她血管上,血液尋著針頭出來,很快就將連著針頭的細管填充滿。
司空颯將細管的一頭牽到另一副琉璃棺中,她隱約可以看到里面躺著一個人。<
艾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血液在極快的流失,可是她無法動彈。
為什么…
這些都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艾唯突然愣住,事情該是怎樣的?
“司空…”她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很微弱。
司空颯轉過身,看著她。
艾唯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能不能,在抱我一下。”
司空颯不為所動。
“看在…我們曾在一起過…能不能再抱我一下。”
司空颯遲疑一陣,彎腰抱住她。
很快便松開她,艾唯卻在他起身的時候,爆發體內所有力量,吻住他的唇。
司空颯眉頭一皺,大力推開她,嫌惡的擦了擦嘴。
艾唯呵呵的笑兩聲,隨后便閉上眼,眼淚從她眼角流淌而下。
當初,她為什么就不聽左冽的。
如果和左冽在一起,她就不會被司空颯這般利用。
好冷…
空氣中似乎有滴答滴答鐘表走動的聲音。<
月亮不知何時走到正中央。
地面的陣法和月光相呼應,散發著淡淡的淺色白光。
司空颯站在外圍,神色緊張的看著琉璃棺。
陣法光越來越亮,最后將兩具棺材都籠罩進去。
等光芒散去,司空颯一個箭步沖到琉璃棺前,里面的干尸被一層血液浸泡,本來還算保存尚好的尸體,被血液這么一泡,直接腐爛在血液中,露出白色的骨頭。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司空颯扒拉著棺材,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怎么會失敗。”
為什么她沒有復活…
“因為你還缺少兩樣東西。”清澈的女聲從黑暗中傳來。
司空颯布滿血絲的眸子猛的朝著聲源處看去。
黑色長裙的少女從黑暗中緩慢的走出來,身后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禰奈!”司空颯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血紅的眸子似乎要將她撕碎。
“很生氣嗎?你有什么好生氣的,你也沒來問我啊!所以她沒復活,都是你的錯。”時笙雙手環胸,說得極其的無辜。
司空颯差點氣得一口血噴出來,他問她,她會告訴他嗎?
“我會啊。”時笙像是知道司空颯在想什么,“畢竟我是個樂于助人的活雷鋒。”
就算告訴你,你也拿不到,說不說,有什么關系。
“還差什么,給我。”司空颯站起來,神色猙獰的看著時笙。
時笙抬手,晃了晃手上的吊墜,“這個咯。”
司空颯腦中轟的一下炸開。
腦中閃過那副畫。
人,棺材…
人說的不是艾唯,而是那個人手上帶的吊墜嗎?
“而且你也弄錯了方式。”時笙放下手,將一本破舊的書扔過去,“這才是正確的復活之法,缺一不可。”
司空颯顫抖著手翻閱一遍。
一共需要四樣東西。
吊墜里的黃泉水,琉璃棺,至陰之人的鮮血,以及…被血澆灌過的薔薇花。
他得到的那本書上記載的卻是…
他猛的看向時笙,如一頭激怒的雄獅,兇狠的瞪著時笙,“是你,是你調換了書對不對。”
“想太多。”她哪兒知道司空颯那法子是從哪兒來的,上哪兒去調換?
她這本書是西隱從他家廢棄的古堡里面扒拉出來的。
“你把東西給我。”司空颯突然沖上來,要搶時笙手上的手鏈。
他還有機會,他還能復活她。
時笙往旁邊閃開,西隱一腳踢在司空颯腹部。
司空颯猛的朝后面飛去,撞到琉璃棺,琉璃棺側翻,里面的鮮血立即流淌出來。
“不!”
“就算你復活了她,代價也是你死,她活了,你死了,有意義嗎?真要是那么愛她,你就下去陪她啊。”時笙站在遠處,冷眼看著司空颯將琉璃棺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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