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當初娘和你爹離婚了,要是繼續被你爹干預著,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過府試。”今日的葉宅特別的喜慶,盧吟香和葉樂儀早早的掛上了紅燈籠,還給慈安堂送去了許多吃食與衣物,不為別的,只因為葉樂成學業小有所成,她們高興而已。
葉樂成無奈:“娘、姐姐,這才府試呢,后面還有鄉試、會試、殿試,我能走到哪一步還不確定。”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你也不要太有壓力,秀才公對娘來說已經很驚喜了。”盧吟香特別知足的道。
葉樂成心下好笑,他娘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他被爹逼的很了,反而什么都學不進,如今沒人逼他,倒是穩步上升,娘估計就是怕給他壓力吧!
不過現在這樣,他確實比較學得進去了,他現在是有了明確的目標,不用擔心進度,也不是被人逼迫著塞進去知識,至少他現在學到的,都融入到了他的腦海里。
一家三口正開心的慶祝著,誰知這時候葉潤初卻找上了門,盧吟香當即就沒了胃口,葉樂儀臉上的笑容也耷拉了下來。
“你們吃吧,我出去看看。”葉樂成主動站起來道。
“不行。”盧吟香怕他吃虧,“你爹那個人進來越發荒唐了,娘陪你一起去。”
葉樂儀也站了起來:“女兒和你們一起。”
葉潤初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不能進去,早已等的不耐煩了,這是他兒子的家,他這個當老子的憑什么不能進?
正當他準備硬闖時,盧吟香讓下人拉開了大門,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來做什么?”
盧吟香今日穿著一身紫紅色的衣裙,離開了葉府,整日不是種菜便是去慈安堂看看孩子們,心態一日比一日好,表現在臉上,那就是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這樣的盧吟香是葉潤初沒有想象到了,于是一時便有些怔到了。
見他這樣,盧吟香不覺得意,反而惡心,她大好的年華,居然給了眼前這個讓人惡心的東西,還好上天賜給她的一對好兒女讓她欣慰一點。
“進去說。”回過神來之后,葉潤初緩和了剛才想要發火的語氣。
然而他剛邁步,葉樂成和葉樂儀就一左一右擋在了他面前。
“你們放肆!”面對兒女,他的態度還是強硬些。
但如今葉樂成和葉樂儀卻是不怕他了:“這是我們的家,一般不讓外人進,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我是你們的爹!”
“沒說你不是,不過我們已經分家了。”
“你…”葉潤初氣得發抖,但又忍了下來,“我有事和你們說,在外面不方便,先讓我進去,難道家里的財產你真的不要了不成?你始終都是我的嫡子。”
葉樂成露出譏諷的笑容:“爹,你那早已經敗的差不多的家產就別拿到我面前說了,當年我沒要,現在更加瞧不上,你來是為了我這次過了府試的事吧,我覺得沒什么好和你說的。”
“僅僅過了府試你就驕傲了?你難道不想中舉不想中狀元了?”
“說的好像爹你能為我辦到這些似的。”葉樂成嘲諷道。
盧吟香也補充說:“你看沒你在身邊,兒子就出息,以前有你關著的時候,反倒是一般般,葉潤初,你就別在我們面前大放厥詞了,你自己過得都不怎么樣,還敢給我兒子保證未來?真是笑話。”
“你…”
“你什么你,別用手指著我,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要是敢再對我動手,要是敢硬闖,我就立馬報官將你抓起來信不信?”
“爹,你回去吧,沒有你,我們過得更好。”葉樂儀溫聲說,她如今性子已經大變,完全看不出在閨閣時驕縱的模樣。
可她這樣的輕言細語,卻得不到葉潤初的好態度,他對著葉樂儀橫眉豎眼的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這個敗壞門風的東西。”
“這里才沒你說話的份。”盧吟香徹底怒了,“我剛才就不應該出來見你,我的樂儀怎么了?不就是和離嗎,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讓她丟了性命你才高興是不是?”
葉樂成也沉著臉道:“爹,你過分了,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的家業我也沒興趣繼承,陳伯,關門。。”
就這樣當著葉潤初的面,在他怒不可遏的面目中,大門緩緩的關上,沒人再聽他言語。
葉潤初氣壞了,卻又無計可施,到這時他才猛然發現,原來他曾經擁有的最好的東西,都已經全部離他而去了,首先是出息的長女葉秋,然后是能幫他賺錢管家的妻子盧氏,再然后是有后勁的小兒子,為什么他們一個個的都要背叛他?
葉潤初一下子腦子充了血似的想要大鬧一場,腦子一糊涂就來到了開云觀。
“叫葉秋出來,老子是她爹,她還敢不敬老子?反了天了她。”
“這人誰啊?居然對國師這樣無理!”
“趕緊將他押下去,不能讓他臟了國師的地方。”
人群頓時就怒了,葉秋是誰,她現在是國師,是每個老百姓都敬重的人,葉潤初在這樣的地方大吵大鬧,可不得惹怒眾人?
“臟了她的地方?她這條命都是老子給的,老子就是讓她跪下她也必須得跪下。”葉潤初今天被打擊大了,現在腦子一股熱血,什么都不顧。
“是嗎?”葉秋從里面走出來,高潔出塵的氣質一出現,現場老百姓就跪了一大片。
她溫和的對著百姓們道:“大家不必多禮。”
然后又用睥睨的眼神看著葉潤初說:“想和我說什么,進來說吧,我們之間的事,也是該掰扯清楚了。”
被葉秋用眼神一看,他瞬間像是清醒了過來,清醒過來之后便是后悔。
見他走不動道,葉秋吩咐小道士們:“將他帶進來。”
葉潤初一聽她這沒感情的語氣,腿一下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