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同意蕭博文納許婉婉為妾雖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她松口的那一刻,蕭博文和許家人還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就知道你表姐還是在乎心疼你的。”小宋氏一臉欣慰的說,“婉婉,入了王府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表姐和星星,這樣才能取得你表姐的原諒,咱們一家也才能重新回去侯府。”
“娘,女兒知道的。”許婉婉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道。
“最重要的是牢牢抓住世子的心,早日為他生一個大胖小子。”小宋氏心里的算盤打的啪啪響,“一旦孩子生了,安王和王妃對你的印象也會有所改變的。”
許婉婉的臉色紅了,小聲道:“孩子的事得看緣分。”
“你和世子多努力努力,緣分很快就會到的,這個你拿著等會兒自己去看看。”小宋氏神神秘秘的往許婉婉懷里塞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么?”
“避火圖。”
許婉婉當然知道避火圖是什么東西,所以臉更紅了,扭扭捏捏的做出羞罕的神情來。
小宋氏教育道:“這個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回去仔細看看,一定要留住世子的心。”
“嗯。”許婉婉聲若蚊蟲。
過了一會兒她思索了一下問:“娘,你能不能去和大姨說說,讓我從侯府出門。”
“娘怎么沒去說呢?”小宋氏咬牙,“若是你能從侯府出門,你的名聲就能洗清一些,將來別人也不敢看清你,可娘去了侯府連你大姨的面都沒見到。”
許婉婉眼神灰暗:“大姨真的這么絕情嗎?”
“你大姨向來對我們心軟,肯定是你姨父攔著不讓我們見,可惜了之前你大姨說給你準備的嫁妝,那么多好東西呢!”現在小宋氏想想就心疼,那些莊子和珠寶,可是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更別說那一小匣子小金魚了,現在連大姐的面都見不到,那些好東西不就白白沒了嗎?
許婉婉聽著也心疼,她從進京城時就知道大姨給她存了許多好東西,說是將給她嫁人時給她添妝的,那些東西可不是爹娘能給得起的,就是一般的世家女出嫁都不一定有那么多。
姨父打仗起家,別說打仗時收繳的財產了,就是后來陛下又獎賞了不少,侯府又沒幾個主子,花銷也少,大姨說放著也是放著,當時還讓她自己進庫房挑選了一些。
許婉婉永遠記得那天的場景,那么多金銀珠寶呢!不僅如此,里面還有許多大姨和姨父不懂得欣賞的字畫和孤本,樣樣價值連城。
當時她有些束手束腳,大姨覺得她害羞,就很是往箱子里放了一些,拿出來足以驚艷世人了,可現在,那些東西都與她無關了嗎?想著許婉婉內心就一陣陣的抽疼。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你大姨和姨夫現在還生著我們的氣,現在不給你也是正常,等以后你大姨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了,知道在王府里星星沒你照顧不行了,那些東西還會再給你的。”小宋氏安慰說。
葉婉婉低頭心有不甘:“可沒有那么多嫁妝入府,總歸是讓人看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宋氏嘆氣,“娘現在盡力多給你一些,讓你先在王府站穩腳跟再說。”
“謝謝娘,女兒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因為只是納妾,再加上當初蕭博文和許婉婉被發現本就不是很光彩的事,所以盡管蕭博文據理力爭,王府還是沒有大辦,甚至比當初納清如和問渠的規格還要低,至少她們兩人當初還有太后娘娘的賞賜呢,府中下人們還都賞賜了月錢和吃了宴席。
可輪到許婉婉,也就她之前住的院子掛了紅燈籠,點上紅燭,這還是蕭博文自己派人買來并且掛上的,他雖然也用自己的月例賞了身邊的人,可到底之前安王妃吩咐過,再加上葉秋病著,他也沒敢太放肆,府中下人也不敢慶賀。
到了蕭博文自己定了良辰吉日,他自己騎著馬帶著一頂小轎來到了許家門前。
許家也沒有賓客,他們本就不是京城人,之前和他們交好的也不過是看在鎮遠侯府的面子上罷了,如今鎮遠候府都沒人來,還有誰會來呢?
蕭博文自己請了喜娘,雖然沒有賓客,也不熱鬧,但他卻給足了許婉婉面子。
納妾不像娶正妻有那么多規矩,三兩下喜娘就做完了所有程序,許婉婉在喜娘的攙扶下進入小轎,小轎后面有四個壯漢兩兩合作抬著兩個箱子,壓彎的扁擔證實里面裝了不少東西。
“還真的娶回家了。”長公主是個八卦的,聽說蕭博文今日納妾,她早早的就邀了幾個貴婦訂了一間酒樓的臨街包廂,見蕭博文親自去迎回來,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一個侍妾而已,也值得他如此興師動眾。”有貴婦瞧不上的道。
另一個則指著四個壯漢道:“你們看你箱子,里面東西還不少呢!”
長公主哼笑:“要么里面是些不值錢,要么是之前鎮遠侯府給他們的東西,自打出了這事,誰還不知道許家?一個書局開不下去來投奔姐姐的人能有多少家產?”
“這許婉婉可真夠厚臉皮的。”
“臉皮不厚怎么能勾住安王世子的心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樣的是不僅臉皮厚,心機也深。”
長公主點頭:“那地方雖然偏僻,可卻是連著花園呢,當日宴會那么多人,保不準有人逛到那里去,說不定她就是知道葉秋要給她找其他人家,故意讓人發現然后不得不讓葉秋同意她嫁給蕭博文的,畢竟以她的家世能娶她的人怎么能與王府相比呢?”
“那葉秋可真慘,以前的疼愛扔水里便罷了,自己身子又不好,這以后后院多了一個這樣的表妹,安王世子的心還被勾了去,日子可怎么過?”貴婦感嘆著搖了搖頭。
“從葉秋這件事我算是看出來了,就是自家親戚,也不能不防著。”幾個貴婦對視一眼,心中都有計較。
“總歸鎮遠候不會看著自己女兒被欺負不管的。”長公主喝了一杯茶道,“沒意思,堂堂安王府這樣自毀名聲,看來安王真的老了。”
貴婦們不出聲了,安王長公主能議論,她們卻是不能,不過安王能容忍自己兒子,看來的確是將世事都看得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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