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兩年,鄉試再一次舉行,葉浩平在家人的期待下踏入貢院的大門,還只是例行的檢測,就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不少。
此時葉秋已經在上京的路上,會試在來年二月,他必須提前去先適應一下京城的環境,順便拜訪一下他其他的兩個師兄。
陳院長此生包括葉秋在內一共收了五個嫡傳弟子,排行老大的就是在林山省擔任總督的蔣城,老二和老三都在京城,一個是太子太傅,另一個則是禮部侍郎,老四生性瀟灑不羈,過了鄉試之后就沒有再科考了,而是游歷天下,不過他的名聲可一點都不比前三位師兄小。
他是當代著名的山水畫大師,聽說當朝皇帝的書房里都珍藏著他的畫,圣上曾力邀他做皇室宮廷畫師,并表示不會限制他的行為,但還是被拒絕了,然而他越是這樣,就越受歡迎,在葉秋之前,陳院長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弟子。
來京城之前葉秋已經拜托小魚幫他買好了宅子,小魚如今在漕運混的挺開,生意從南做到北,事情交給他,葉秋非常的放心。
此次蔣雅也跟著一起來了,畢竟葉秋來京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是中了,葉秋還要準備接下來的殿試,若是不中,按照陳院長的安排,接下來他三年也要繼續留京學習,教導他的老師是不用擔心的,他兩個師兄都可以勝任。
葉秋父母早逝,蔣雅更不用像別的媳婦一樣要孝敬公婆,還不如跟著葉秋一起來,雖然長途跋涉是辛苦了點,可早晚有這么一早,而且才成親一年的小夫妻,分離太久也不太好。
而且蔣雅還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若是長期和夫君分離,她什么時候才能懷上孩子呢?
她卻不知道,她沒懷上是葉秋故意的,雖然蔣雅嫁給他的時候已經十六了,在這個年代這個年紀生兒育女是很正常的事,但葉秋還是覺得她太早生孩子不太好,決定緩兩年。
或許是她一路上憂心忡忡的表情太明顯,葉秋猜到了大概,他想回京之后生孩子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免得媳婦胡思亂想。
鑫朝建國兩百年,經過這兩百年的休養生息,鑫朝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狀態,貿易特別的發達,進入京城境內,葉秋還看到了許多胡商,各族奇裝異服的都有,臨泉城的繁華還比不上這里的一半。
“這京城的變化還挺大。”蔣雅感嘆的說,她小時候是在京城長大的,后來父母接連去世之后才被大哥接到林山省,再次回來,她陡然有種陌生的感覺,畢竟她離開京城的時候還小。
“待安頓好了咱們再出來好好逛逛。”葉秋也頗感興趣的道 一路趕路,蔣雅的精神也有些疲憊,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城門口有小魚早就安排好的下人來接,其實知道他要上京來會試,他那兩個師兄也早就書信說接他們夫妻去自己府邸,不過被葉秋拒絕了。
小魚給葉秋買的住宅在西市,這里距離皇城不會太遠也沒有太近,這周邊住的大多是京城里的一些小官和比較富裕的商戶,所以這邊的宅子不會太小住著不舒服,也不會挨那些權貴的住宅太近免得壓抑和受約束。
最主要的是交通便利,無論是去皇城還是去商區,都不需要繞太遠的距離。
這里比不上權貴去的寸土寸金,但價格也著實不便宜,還好之前幾年葉秋在他三個兄弟那里的投資賺了不少錢,不然還真買不起。
來到大門處,上面古樸的牌匾寫著葉府二字,大門看上去和旁邊幾棟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進去之后裝修卻大不一樣。
按照葉秋的習慣,室內的裝修大多以簡潔明亮為主,因為還沒有太多的裝飾,蔣雅很喜歡,這樣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擺了。
這宅子比葉秋他們在臨泉城的要小很多,但是在京城卻絕對不算小了,他們只有夫妻二人,再加上六個下人,即便他們將來再生兩三個孩子也能住的下,短時間內是不必再換了。
“委屈你了,將來咱們再換更大的。”葉秋心有愧疚的說,畢竟對于蔣雅來說,住這樣的小院子是她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然而蔣雅卻覺得沒什么,宅子是小了點,可東西一應俱全,并且他們暫時也不用上住那么大的,雖小,但不是更溫馨嗎?不用像她出嫁之前,嫂子要問大哥什么事,都要遣下人去通報,不然單單走過去都累。
“我覺得挺好。”蔣雅饒有興致的四處看著,最后讓下人打好熱水來先洗漱了再說,她實在受不了自己一身黏膩膩的了。
夫妻二人相繼洗碗又用完晚膳已經時辰不早了,他們干脆沒有整理行李,而是先補一覺再說,文雅溫婉如蔣雅,也發出了小小的鼾聲,葉秋輕輕一笑為她掖好被子,然后也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已是日光大亮,葉秋和蔣雅精神抖擻的醒來,他們先是整理好了行李,然后給兩位師兄各寫了一封拜帖,這才興致勃勃的一起出門。
京城繁華,賣什么的都有,葉秋也不是那種古板約束的人,一路帶蔣雅逛著,看到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都給她買,看別人投來羨慕的眼光,弄得她怪不好意思但心里又甜蜜的很。
兩人樣貌氣質皆不俗,很快就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暗想他們兩人肯定不是出自一般人家,怎么之前從來沒聽說過呢?
逛的盡心了他們就在一家人比較多的酒樓去吃飯,點了幾個招牌菜耐心的等著,而之前早就注意到他們的人,此刻憑借自己強大的關系已經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原來是陳先生的小弟子和蔣大人的妹妹妹婿,我說京城怎么突然出現了樣貌氣質這樣獨特的人卻從來沒見過,這個時間點來,看來是來參加明年的會試了。”
旁邊的友人笑著說:“陳先生不愧是陳先生,看這人年紀也不大,居然就已經通過鄉試了。”
“陳先生的本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這人笑笑也就不再理,既然不是別的家族勢力的人,那就不需要再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