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那個朋友到底有沒有來找過鳳北溪啊?”被自家師叔祖大人親手洗白白的錢淺,正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等著上藥,她身旁坐著的是一臉滿足地抱著魚腸劍的上官云深。
“你說清寒?”上官云深蠢蠢地眨眨眼:“我哪知道啊?!我給他捎過信了,他愛來不來,反正鳳北溪這女人也改嫁了,我覺得不來也不打緊。”
“奇怪!”錢淺撓撓臉:“他之前不是很急著找鳳北溪嗎?怎么有了下落反倒不來找呢?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說的?說清楚鳳北溪在哪里沒有?”
“說了啊!”上官云深呆呆點頭:“說得特別清楚!我說了鳳北溪改嫁了,改嫁給了三品驍騎將軍夏清逸,夫家在京城城西夏將軍府。”
“啥?”錢淺傻眼:“你跟月清寒說鳳北溪改嫁了?!”
“對啊!”上官云深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錢淺:“我又沒有亂說。我在書信里跟清寒說了,我親眼看見鳳北溪和那個姓夏的在花園行周公之禮,所以改嫁之事并非虛言。哦,對了,我還說了你因為鳳北溪被退婚。”
“天哪!”錢淺一臉黑線的扶額。真是服了上官云深這個逗逼!這樣給月清寒寫信,月清寒會來找鳳北溪才見鬼!!
她就說嘛!對鳳北溪一片深情的神醫月清寒這么久都不來找人很不正常,原來根源在上官云深這里!這家伙真的是原定的男主團成員嗎?難道不是跟鳳北溪有仇?自己跑偏不說,還拉偏了自己的哥們兒月清寒。這下可好,算上一開始就跑偏的夙離,女主的后宮一口氣崩掉三個!!這絕壁是上官云深的鍋!不關她這個龍套的事!對吧?對吧!!!
“清寒不來不是很好嗎?”上官云深一臉不明白的眨眨眼:“鳳北溪那女人都有多少個男人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上次還想要收買我。不過幸好不是收買我給她當相公!”上官云深一邊說一邊抱著魚腸打了個寒噤。
“也許是因為你功夫高,看起來又特別傻?”錢淺哈哈笑了起來:“這樣的人當保鏢最合適!”
“對云深來說也不是壞事,”夙離端著托盤一臉淡定地出現在院子里:“鳳北溪氣運特殊,而云深,若我的推算沒有錯,應當是天命六星之一,能承受天命之女的命格,娶鳳北溪可不會吃虧。”
“我才不要!”上官云深一臉驚恐地抱緊魚腸劍:“我跟著師父才不吃虧!哪都不去!”
“真的?”夙離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上官云深:“娶了鳳北溪有可能登基為皇。”
“魚腸已經不在皇宮了!”上官云深果斷搖頭:“再說,現在讓我拿魚腸換師父的教導,我也是不愿的。能進一步領悟天道劍意要比擁有神劍重要多了,若我境界不夠,魚腸在我手中也終是被辜負。”
“有舍有得,你自己隨心而為即可,又沒人逼著你去娶她。”夙離笑著放下托盤:“天衍之數的結果不是不可改變,否則為何皇室要我每半年就問卦。若論命盤推演結果,我也應當順天命守護天命之女,可我就是不愿,天道又奈我何?”
“師父您的命盤?”上官云深十分好奇地看了夙離兩眼:“原來師父也有命盤啊?!我還以為師父您早已超脫六道,很快就能化羽登仙了呢!結果師父居然還需要順應天命?!”
“羽化登仙也不能超脫天道規則,萬物皆在天道之下有序運行,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夙離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柳條:“劍道也是天道規則的一種,我們劍修感知天道,必要時可順應天道,但也不應被天道所束縛,若天道與本心不符,順其自然即可,沒必要強求,以免心魔滋生。”
夙離說得其實是劍修的修煉之道,做過劍修的錢淺自然能聽懂。可她沒想到,作為普通人的上官云深居然也一臉認真的點點頭,一副有所了悟的模樣。所以說,這就是悟性的差異嗎?錢淺頓時又開始心塞塞。
“所以師父您的命盤顯示要守護鳳北溪?”上官云深奇怪地撓撓頭:“那女人有那么重要嗎?”
“她本人自然沒有那么重要。”夙離輕輕搖頭:“你怕是也聽過天命之女的傳聞,就像你知道的一樣,得天命之女者得天下,她的運勢會應在她的男人身上。天命六星若是齊全,天命之女鳳羽加身,可登基為皇護守天下,因此我應天命護守的是天下而不是她。”
“那不是繼續做國師就好?”錢淺撓頭:“和現在有什么區別啊?!”
“恐怕不行。”夙離搖頭:“我眼下與大虞皇室只是合作演天卦,并未做鎮守。若是真要鎮守國運,我怕是必須要壓過其余六星一頭。要作為鎮守星出現,事不關己的國師位置做不到,必須要與天命之女有直接關系,而且是要比其余六星更有優勢的關系。”
“哈!我明白了!要娶她!還得比其他男人地位高!”錢淺一拍手,怪不得原劇情里的國師大人莫名其妙的去向鳳北溪表白,最后成了個連拉小手都很少有的第一夫君呢!原來是順應天命鎮守國運去了。
“差不多!娶她,比其他男人地位高,或者自投輪回變成她兒子也可以。無論是那種我都不愿意。”夙離微笑著沖錢淺點頭:“所以我不可能順應天命,再說我已然有了鎮守之處。我是你的狴犴,柳家目前由我鎮守,之前云深費了千般力氣也是闖不進去。那個守護咒可不僅僅是用來保平安的。”
“什么?!”錢淺傻了眼:“鎮守國運的狴犴大人跑來給我鎮宅了!這樣會不會太浪費!”
“怎么可能是浪費。”夙離打開托盤上的玉瓶開始溫柔地給錢淺上藥:“我是你的狴犴,自然應該鎮守在你身旁。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守著咱們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對。”
關于自己神獸的身份,夙離雖然什么都不在乎,但錢淺還是不太放心。她伸腳踹了踹一旁低著頭的上官云深:“喂!你都聽到了?有什么意見要發表?”
“你指什么?”上官云深抬起頭奇怪地看了錢淺一眼。
“沒聽到嗎?”錢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上官云深:“我夫君是狴犴,我厲害吧?!”
“我師父是狴犴!比你一點不差!”上官云深頗為嫉妒地看了一眼夙離手里的玉瓶:“不過師父真的偏心。我受傷最多得到一丸金創藥,你就劃破個手臂,居然能用生肌玉露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