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時間,對于她來說,在這個時代,如同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仿佛一個人擁有最強的大腦,可是他擁有的卻是一副四肢殘患的軀殼,即便大腦再強的指揮,可如何能用自己的身體在不可能的時間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她閉了閉眼睛。
整理著復雜的思緒。
她在思考。
方廠長的想法不難猜測,他既然提出十天的時間,想必還是希望她可以做到的。
不過他最后還是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自己。
他期翼卻不逼迫。
給了她如果覺得不能做到拒絕的權利。
梵小凡并不覺得方廠長可恨,她能理解方廠長的心思。
她自己去過北都,但凡好些的科技產品只有橋匯店有。
去過省城,一盤花生米都是難得的加餐。
睡過慶城的街角瞧那群乞丐打架為的就是搶一團野草根,見過捂著饑餓肚子給人診斷的老中醫。
住過村子,瞧見過村子里恨不得將樹皮啃了的村人。
這個國家,實在是太需要改變了。
若是一些剛愎自任之人,只要下達命令,她有拒絕的權利么?
所以現在梵小凡還是努力的想要實現第二種法子。
只可惜生產這個重要零件的機器只有這一件,否則一二法子同時實施也未嘗不可,不,她怎么讓自己陷入了僵局,明明這就是法子啊?
她突然眼睛一亮,睜開時候,仿佛滿堂熠熠生輝,那雙眼睛亮的嚇人。
“我有辦法了,先用第一種法子暫時將機器組裝起來使用,雖然只能短期不會出問題,可是已經給我爭取時間了,我會利用這部分時間,采用第二個法子,將另外兩個零件給設計出來。”
眾人愣了一下,仔細思索起梵小凡的話,突然驚呼出聲。
仿佛一瞬間,柳暗花明。
是啊,剛才大家好像都走向了一條死巷子一樣,只覺得眼前就是一條死路。
可是明明只要相互借力,就能相互踩著肩膀成功翻越眼前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墻。
方廠長擦了擦腦門的汗,眾人立馬也不耽誤時間,師傅們紛紛圍繞在梵小凡的身邊看她如今先短暫的避免錯路沖突問題。
機器重新組裝成功,轟隆隆的再次投入生產…
而那邊眾人還在相互學習剛才梵小凡的工作原理的時候,那邊梵小凡已經到了一處角落,手中的筆在白色的圖紙上寫寫畫畫。
方廠長快步走了過去,有些擔憂因為剛才的事情,梵小凡會怪自己,一個廠長卻將壓力壓在一個少女身上,原本已經到了跟前,竟然有些近鄉情怯。
反而梵小凡蹲著在那里,察覺道一抹影子,抬頭看見方廠長,笑著朝他招手說道:“不是已經想到法子了?何必愁眉苦臉的。”
方廠長聲音苦澀的問道:“不怪我么?”
梵小凡輕輕一笑:“怪你做什么?你已經給了我拒絕的權利了,這樣就夠了。”
她自認為并不是那種禍國殃民的瑪麗蘇主人公,可以心甘情愿的認為別人不該擁有自己的思想,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切為她著想,哪怕國破山河,與人無尤。
世界是不會圍繞一個人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