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附近有家私人醫院,王叔的傷是葫蘆掛件砸的,當時腦袋挺懵的,還沒到醫院他的腦子就清醒了,額頭上的血跡也干涸了,就是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出了車禍,他還給許亦寒打了電話。
不管清九有沒有受傷,必須通知許亦寒。
三個人來到醫院。
王叔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清九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朝著四周看了看。最后,她扁著嘴說:“我眼睛不舒服,王叔,你在聯系一下我媽媽,讓她來接我吧!”
“眼睛很難受?”王叔擔心的問。
“我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清九說。
“哪里?”前車車主奇怪的問。
“他們在看我…”清九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王叔和前車車主轉過頭。
那個方向空空的什么也沒有。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出現幻覺了,該看眼科。
“我去掛號,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前車車主說。
“別害怕,等會我們去看醫生,看了就好了。”王叔說完,又拿起手機給許亦寒打電話,眼睛出問題可不是小事,半點都不能大意。
又去看了醫生,沒檢查出問題,只能再觀察一下了。
看她整個人懨懨的,王叔開了間高級病房給她休息。
前車車主留下聯系方式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許亦寒后腳就到醫院了,她擔心得不行,一路都是用跑的,推開門就見病房里的清九正低垂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發呆。
“怎么了?小九,眼睛出什么問題了?”許亦寒大步走到清九跟前,蹲在地上捧起清九的臉,看著清九的眼睛,“告訴媽媽,眼睛怎么了?!”
清九撩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再抬了抬腦袋,目光落在許亦寒身邊。
她身后跟著一個慕嫣的鬼奴,好在許亦寒本人運勢夠強,身上又佩戴了一塊頗有靈氣的玉,鬼奴也只能跟在她身邊,暫時動不了她。
當然,只是動不了而已。
當個間諜還是沒問題的。
清九收回目光,“王叔,我有話單獨和媽媽說。”
王叔點點頭,“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再問我。”
王叔一關上門,清九就抬手指著那個鬼奴。
“媽媽,你背后有個人…”
許亦寒聽王叔說了,清九出現了幻覺。
她回頭看了眼,身后什么都沒有,也沒有當真。
只是覺得清九的眼睛,確實出了問題!!
“你別怕,這家醫院不行,我們就換一家…”許亦寒一手拉著清九的手,另一手摸摸她的臉,“如果國內看不好,媽媽再帶你去國外…”
清九掙脫她的手,她站了起來。
“我的眼睛沒有問題。”
許亦寒身后的鬼奴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清九三兩步走過去,正常情況下,人跟鬼是接觸不到的,除非懂這行的人,或是運氣特別低的人,清九上前抓住鬼奴,往病床那邊扔去。
“嘭”的一聲響。
重物摔在病床上,病床還挪了一下。
許亦寒霍然瞪大了眼睛,她什么也看不見,清九就站在她身邊,病床上也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難道…清九看到的不是幻覺?!
她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小九,我們快走!!”
遇到超自然的現象,許亦寒只想帶女兒離開這里。
她看不到,也碰不到,留在這里她怕保護不了女兒。
許亦寒手腳冰涼,拉著清九就要走。
清九一點也不想走。
比起許亦寒的害怕,那只鬼奴更怕清九。
它跟在許亦寒身邊有段時間了,以前的許清九只是個普通小孩,現在換了清九,在她手里它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隨手抓起它就丟,落到她手里它就完了,可這間病房像被封閉了,門窗都出不去,讓它處處碰壁。
它只能縮在角落里,一動也不敢動。
清九說:“媽媽,你別怕,它很弱的!”
她力氣大得出奇,把許亦寒按在沙發上。
許亦寒整個人都呆呆的。
清九對鬼奴說:“過來!!”
鬼奴害怕的大聲嚎叫,刺得清九耳朵疼。
她一臉煩躁地捂著耳朵,“吵死了!”
小手張成爪狀,極為強勢地將它吸了過來。
她收緊手指,牢牢地扣住它的脖子,終于停止了鬼嚎。
清九像提著一條死狗,“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鬼奴連嚎都不行了,還怎么回答?!
當然了,清九也不需要它的回應,反正她有數。
小天使小聲叨叨:別演得太過了!
小竹筍乖巧坐,坐看清九演戲。
慕嫣要搞事,慕家沒一個好東西,已經對許家下手了。
雖說清九有能力保護他們,但也要他們的配合才行,不然她在背后苦哈哈的保護他們,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連點防范心理都沒有。
反正許亦寒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清九自顧自的說:“呵,姓慕的?!”
許亦寒神色一震,看著清九空空的手。
做完戲,清九提著鬼奴來到窗邊,一只手伸了出去,把它懸在外邊。
慕嫣圈養的一批鬼奴,有她給的養陰符給它們提供陰氣,只要避開午最的陽光,它們跟在別人身邊基本上可以保持同進同出的步調。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
掛在清九手里,養陰符像是失了效。
曝曬在太陽底下的鬼奴,又開始嚎叫了,渾身像被烈火燒灼一樣,不過兩秒鐘就一身的燒傷,身上還在冒煙,堅持十秒才灰飛煙滅。
許亦寒怔怔地坐在那里。
聽到姓慕的,她就想起了那個久違的人。
十一年過去了,對他的感情早就煙消云散了。
偶爾想起那個人,她的情緒還是會變得低落。
清九歪著腦袋看她。
過了半分鐘,許亦寒還沒反應。
“我們有姓慕的仇人?!”清九開口問。
一句話就把許亦寒的心神拉了回來,她眼神復雜地看著清九。
在女兒一歲時慕一陽就離開了,當年他的妻子在罵她小三,他的女兒用仇恨的眼神看她,罵她不要臉,罵她的孩子是野種,慕一陽冷眼看著。
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值得。
此后,老死不相往來。
也沒有跟孩子說過她父親姓誰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