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人頭發生疼,生被隆慶帝扯掉好幾縷。
頭皮很疼,摔得很疼,但是疼痛比不上此時的震驚。
太后同樣不知該說什么了。
“怎么會?怎么會?老國公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
陸恒俊美,可比不上年輕時的老國公!
先帝時,癡戀老國公的人極多,英武帥氣的,剛正威嚴的男人吸引了整個朝廷的視線。
最為重要是老國公很專情。
顧瑤一臉懵逼,顧四爺喃喃說道:“不是說陸老國公同大長公主青梅竹馬,傾心相戀?”
“朕也很好奇,岳父到底哪一點不讓她滿意。”
“…臣其實看過幾本相書的,大長公主的相貌就不是個好的,所以她總是看臣不順眼,臣也不喜歡她,總覺得她克人啊。”
“行了,你少給朕扯一些沒用的。”
隆慶帝沒好氣瞪了顧湛一眼,低聲說道:“一會兒看住陸恒,朕怕他承受不住…”
“那陸皇后同國公爺…”
隆慶帝點頭道:“按照皇后書信上說,他們的確是大長公主親生的,正因有著不可分割的血緣關系,皇后才想著網開一面,不想對母不孝,然而她又對父親同弟弟愧疚,又吃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再加上救了朕,身體這才垮掉的,再無生機。”
“似皇后娘娘干凈又單純慈悲的人,的確很難接受這樣的事。”
顧四爺小聲感慨,隆慶帝微微頷首,“是啊,皇后是一個很好很單純的人。”
這兩人濾鏡帶得也沒誰了。
顧瑤暗暗吐槽,陸皇后以后從白米飯進化成隆慶帝的白月光,從墻壁上的蚊子血,成為無法忽視的心口朱砂痣。
隆慶帝怕是得沿著娘親同皇貴妃連手完善了陸皇后的計劃。
她突然想起娘親曾經著三哥借過可靠的幕僚。
這封書信的真實度…
不過她看到大長公主眼底閃過驚慌失措,顧瑤又不確定了。
大長公主說道:“陛下討厭我,不讓我入宮祭奠皇后,我都認了,可是您不能說德才人同我…她是陸家的遠親,看在駙馬的面上,我才多有照顧。”
“老國公是太祖的義子,在襁褓中就由太祖養大,后來他在習字后選了陸這個姓氏,太祖為他著想,對外說他祖上是姓陸的。”
隆慶帝曾經很崇拜陸老國公,而且長在皇家有些秘密只有皇子才清楚。
“朕問你,他哪來的遠親?”
“…在駙馬功成名就時,有不少人找上來,駙馬心善也認下了幾門親…”
“比如那個叫陸成的人?”
大長公主面色聚變,嘴唇泛白。
不可能!
皇上怎么會知道陸成?
“一個是偉岸的英雄,力挽狂瀾,拯救天下,一個除了討好女人之外,品行卑劣,上疆場都能嚇尿褲子的窩囊廢,有此珠玉在前,你眼睛瞎了嗎?看上油嘴滑舌的陸成,甚至不惜為他生下兒女?”
陸皇后的書信上并沒有寫明白大長公主的奸夫是誰?
隆慶帝也相信陸皇后同陸恒不想知道陸成是被先帝下令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
陸老國公最后逆天一戰的確受了傷,勾起舊傷,可練武之人本就尋常人氣血旺盛,壽命綿長。
他再活個二十多年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先帝…這也是先帝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賞無可賞,對能干有名聲有功績臣來說只有死路一條。
隆慶帝知道這樁秘密,也就明白陸成若不是有內應,是無法對陸老公爺下毒的。
成功之后,陸成自然被先帝痛恨,挫骨揚灰,消除了所有的痕跡。
陸老國公一直很相信大長公主,對大長公主準備的吃食不會有太多的防備。
隆慶帝只需要稍稍動腦子就能找出陸皇后怎么都查不到的奸夫!
當然,也許發現異常之后,陸皇后不想去查,去戳破一切。
先帝心思縝密,又涉及到江山社稷,自然是慎之又慎。
掃尾的事做得干凈,甚至連大長公主都沒有意識到陸成的最終去向。
陸恒抬起眼睛,“成二叔?”
“鎮國公啊,這時候你還叫他二叔?”
顧四爺一巴掌高高舉起,卻是輕飄飄落在陸恒的肩膀上,“世人都說爺是奇葩,你才是最大的奇葩,對給你親爹帶綠帽子的人,你就沒有半點恨意?”
“你怎么不想想,你爹在外出征流血又流,而這個無恥小人在國公府做主子,爬上你娘的床,享受你爹帶來的榮華富貴,指不定這對奸夫在床上時怎么嘲笑老國公呢。”
“沒有下限的小人什么事干不出?大長公主肯為他生下兒女,額,兒女?”
“陛下,那個兒子是誰?”
隆慶帝抿了抿嘴角,有幾分不忍心,“等問明白后,你自然會知道了。”
“大長公主只怕最愛奸夫,否則都是兒女,就因為父親不同,就讓奸生女踩著名正言順的親生女兒?別找那些什么,陸皇后病不久矣,陸家需要在后宮有妃子的借口。”
顧四爺自顧自說道:“陸皇后就是被親娘給嘔死的,而且這方面爺有經驗,賤人方氏不喜歡爺,對親生女兒顧珊也是百般利用,可是對她給奸夫生的兒女卻很疼愛,甚至為了奸夫玩愛屋及烏那一套,疼繼子繼女比疼顧珊都多…”
“你住口。”
大長公主抬起手,狠狠抽向顧四爺。
他的話句句誅心,讓她分外難堪。
顧瑤連忙伸手去擋,比她更快得是鎮國公,他進準抓住大長公主的手腕,黝黑的眸子看著曾經很敬愛的母親:
“是嗎?一切都是真的嗎?”
大長公主不敢去看兒子的眼睛,“我養大你,你竟然聽一些閑話就懷疑我…”
啪,顧四爺抬起手就給了大長公主一記耳光,“狡辯,證據確鑿還想欺騙鎮國公?爺這巴掌不是為自己,而是代表皇后娘娘,代表老國公爺,甚至代表被你深深傷害過的鎮國公,代表他們打掉你偽善的面具,打醒你…背叛丈夫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