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笙在懸崖邊上,迎風而立,衣決飄飄,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南池本來想要尋他說一聲多住幾日的事情,可納蘭笙對南城說的話,讓他臉上滾燙。
自家小弟是什么性格,他也清楚,因此不太好意思再提出來,人家本來獨居的一對小夫妻,好心救了他們,提供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弟弟卻去覬覦人家妻子,已經是很恩將仇報的事情了。
納蘭笙回身,看著南池,南家幾個男人,都不算壞人,也沒什么壞心,唯獨小兒子好色,卻罪不至死,納蘭笙看到南池,禮貌地行了禮。
南池也是大家長大的公子哥兒,看得出來納蘭笙不是一直獨居避世的男子。
“獨孤公子,小弟冒犯您的夫人了,我代替他賠禮道歉,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約束他,不會再冒犯了。”南池有幾分羞愧。
納蘭笙淡淡說,“以你無關。”
南池更加羞愧了,“我和父親的確動過留在島嶼上生活的念頭,這座島嶼天氣好,能自給自足,的確太令人心動,不過您說得對,我們一家二十幾口人,避世在一座島嶼上,始終也不是長久之計,南家還要開枝散葉,終究要去人口密集的地方,是我們在海上漂泊太久,也是陸地上慘劇,讓我們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等船造好了,我們馬上就會走的。”
納蘭笙負手而立,點了點頭,不做評價。
南池問,“獨孤公子也是來避世的吧,我看您不像是獨居在島嶼多年之人。”
“是!”
納蘭笙的口音聽著有點像是西北的,南池見他不愿意多說,他也不去多問,一個人帶著妻子在島嶼上獨居,一定是家人都過世了,若是提到人家的傷心事就不太好了。
納蘭笙問,“人族…如今亂的很嗎?”
“亂!”南池說,“我們附近的城池,幾乎都毀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每一個人都在經歷著家破人亡的痛苦。
納蘭笙說,“異火族已被滅族,幾大種族聯合抵抗,結下盟約,早就打成和平共識,為什么仍會亂起來?”
南池苦笑,“妖族和通靈族豈會在乎這點盟約,在他們看來微不足道,異火族沒了,他們就開始膨脹和掠奪,其實…他們比異火族跟惡劣,多年來,異火族都在云端之巔,不管人間事,也不曾聽聞作惡,掠奪資源,可如今…妖族和通靈族肆意掠奪人間資源,每座城池都要妖精作亂,殺人無數,人族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怎么能和妖抗衡,只有逃離。”
納蘭笙握緊了拳頭,人族的確屬于幾大種族食物鏈最低端。
哪一個種族都能欺辱人族。
“納蘭將軍不在,如果納蘭將軍在,或許情況好一些。”南池說,“他是種族大戰的英雄,也是人族的英雄,他能夠單殺異火族族長,一定也能挽救我們于水深火熱中,可惜他走了,不知去向,實在不負責任,也對不起他的姓氏,他不應該逃避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