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笑著看向他,道:“等晚飯別吃了,去我那屋,我給你好吃的。”
吃肉當然不能在外面吃了,這也沒有國營飯店,去別人家里更沒有肉吃了。
人家就是有肉,也不會給你吃的,自己家還吃不過來呢。
張途點了點頭,“好,我不吃飯。”有肉吃誰還吃飯啊?就那個破苞米糊糊有什么吃的,吃肉!
兩個人說完話,李思雨就回去了,等擺弄好了再去叫張途過來。
她也沒準備做飯,這里沒有灶具,沒有火的,拿出來熱乎飯菜還不得讓人懷疑。
李思雨從空間里面拿出來兩個鹵雞腿,又拿了六個包子,讓它放涼了在叫張途過來。
過了十多分鐘,李思雨就去隔壁叫了張途過來,兩個人也沒有關門,畢竟男女有別,獨處一室到底不好看。
“這…”張途看著油亮亮的鹵雞腿,在煤油燈的光下,顯得更加的誘人了。
李思雨笑著看向他,就喜歡看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張干事,快做吧,東西沒多少,慢點吃啊。”她笑著讓他坐下,兩個人坐著對面。
張途也沒有客氣,坐在對面將油紙包里的雞腿就拿了起來。
兩個人一人一個油紙包,李思雨這邊放了兩個包子一個鹵雞腿,張途那邊放了一個鹵雞腿,還有四個包子。
包子是豬肉白菜的,包子跟鹵雞腿早就已經涼透了,但是依然吃著很美味。
“李干事,跟你出來真是太好了,等咱們回去,我肯定讓我媳婦給你帶點野味回來。”張途既然敢吃,就是能還得起。
他早都想過了,吃人家的可以,但以后要請回去。他也不是白吃東西的人,誰家的糧食肉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李思雨愿意拿出來東西分給他已經是夠意思了,就是她悄悄的吃了,張途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的,因為這是人家買的,憑什么不樂意?
所以,張途想的很好,等他們回去了,就讓媳婦去老丈人家帶點野味回來,用錢買也行,必須還人情。
李思雨也不在意,拿出來東西給他吃也是看他聽話,又不找麻煩,這種同事她是最喜歡的。
兩人吃過東西。把骨頭扔進了鍋底坑里面,使勁往里面扔,這樣有人過來燒火也看不到什么。
他們可不想因為一點吃食,就被人盯著看。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去食堂吃的飯,苞米糊糊沒有摻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挺好的,沒有奇怪的涮鍋水味道。
這個清水大隊沒有靠山大隊大,但是吃的還好。靠山大隊的老隊長實在是太摳門了,吃個破糊糊還放點野菜干,苦了吧唧的難吃死了。
人家這比不上靠山大隊富裕,但是吃的單一,大家干活也是特別的團結。
昨天她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下工的人都非常的整齊列隊回家,有說有笑的沒有看到什么不和諧。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沒有看到而已。
不過清水大隊整體的精神面貌,比上幾個大隊要好很多。
她看著一群人吃過飯就相互打著招呼去上工了,便端起碗喝光給自己的苞米糊糊。
吃過飯,李思雨自己去了村部,而張途則去了倉庫那邊,開始檢查。
因為出過上一次前山大隊用干草充做糧食的事情,她自己千叮萬囑的跟張途說了,一定要檢查好糧食的具體情況,不然有什么事他們可耽不起。
這糧食的問題可不是什么小事,大家都指著這些東西吃飯,要是每個大隊都有像前山大隊的隊長一樣的人,那還不得亂套了。
李思雨回到村部,里面有兩個人正坐在那聊天。
一男一女都是年輕的,看樣子都在二十四五歲左右。見到李思雨進來,都向她看了過去。
李思雨微笑著道:“請問哪位是會計?我是昨天過來的,市里的干部,需要會計配合我的工作。”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衣服,站起身道:“我是這個大隊的會計,徐晨,你好。”
李思雨對他點點頭,“你好,我叫李思雨,那我們開始工作吧?”
她時間緊任務急,有事都得趕緊給辦了,好早點回去跟林城見面。
現在已經是三月底了,再有一個多月他們的婚期就到了。
也不知道這一個月能不能完成工作,要是完不成,可能他們要等到工作結束以后,才能再結婚了。
徐晨將賬本遞給她,便坐在一旁等著,如果李思雨有什么需要,他再幫忙找一下。
李思雨開始工作,將自己的本子拿了出來,認真的寫寫畫畫。
另一個女人沒有走,她對徐晨道:“徐會計,中午你去哪里吃?”
徐晨聽到后皺了下眉頭,看了眼李思雨,見她沒有說話,便道:“趙麗麗,你去上工吧,現在我要幫助這位同志進行工作,沒有時間聊天了。”
這女人真是,一點眼力見沒有,要不是看在她是個計分員,還是大隊長的女兒,他才不會搭理這個趙麗麗呢。
每天上工就來找他,工作也不去做。想起大隊長的話,他不禁有些煩躁不已。
趙麗麗見他一臉的秉公辦事,抿嘴嘴點了點頭。她也是喜歡徐晨工作態度認真,要不然也不會這么纏著他了。
她爹雖然看不上這些下鄉插隊的人,但徐晨有能力,又是大學生,她爹就是再挑,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等趙麗麗走了,徐晨這才松了口氣,然后看向李思雨。
他可是知道,這人是市里下派過來走訪的干部。看她年紀也不大,居然這么有本事。
要是趙麗麗能這么有本事,他早就答應處對象了,還至于拖到現在?
他心里就惦記著回城呢,怎么可能在這窮山惡水的破地方安家,想想以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他就渾身不舒服。
就這個破地方,就是讓他當大隊長,他都不干。
當然了他就是想一想,要是真能當個大隊長,何不逍遙自在當土皇帝?
李思雨在那里認真的工作,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旁邊的那位想的天馬行空,白日做夢。
要是讓她知道了,只會嗤笑一聲,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