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林致遠跟季小凡說了。
那些刻在他記憶里的事情，此時再次想起來，林致遠覺的，依舊是那樣的清晰。
在謝允離開的那一刻，他以為他會慢慢的把她忘了。
可是，沒有。
這么多年過去了，林致遠依舊沒能忘記她。
而且，愈加的深刻。
他甚至能記起她的每一次笑的模樣，也能記起她每次喊他教授時的模樣。
生氣的時候，沉著臉面無表情的喊他教授。
高興的時候，聲音軟軟的喊他教授。
還有某些時刻，她無意識的求饒，細聲細語的喊他教授。
到后來，他已經不再是學校的教授了，她對他的稱呼還沒有變過。
八年，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八年。
季小凡聽著林致遠說起他和姑姑的事情，聽得蕩氣回腸。
原來當年的姑姑受過那么多的罪。
原來當年的姑姑，也被師父那樣捧在手心里寵著。
季小凡也不知道現在是高興還是心疼。
“師父，后來呢？姑姑呢？姑姑去哪兒了？”
林致遠再提起的時候，不再像以前一樣眉頭舒展，而是雙眉深鎖。
“她走了，出國去了。”林致遠唖聲說著。
季小凡之前在醫館的時候聽人說過，說是林致遠的那個女朋友出國了，出國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為什么呀？”季小凡想不明白，“你們兩個經歷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姑姑為什么要離開？”
季小凡突然想到林致遠剛才說的，那個變態的威廉。
莫非姑姑去找他？
可是姑姑沒有理由啊。
林致遠突然想抽煙。
從后來在謝允的監督下戒了煙后，林致遠六七年都沒有再抽過煙。
后來還是她離開那年，他整整頹廢了一年，那一年煙酒不離手。
哪怕是知道傷身，林致遠也渾然不在意了。
后來還是大嫂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他這樣糟蹋自己，等著萬一謝允回心轉意回來了。
她依然青春靚麗，而他已經是個被煙酒荼毒的糟老頭子了，本身林致遠就比謝允大九歲，到時候差距會更加的大。
哪怕是傷得遍體鱗傷，但是林大嫂的這句話，還是起到了作用。
從那時候開始，林致遠就開始堅持每天鍛煉，把這一年煙酒虧損的身體給養了回來。
直到現在，林致遠都四十多歲了，看著時間跟凝固了一般，跟謝允走的那年沒有什么變化。
“不知道，沒有原因。”林致遠到現在都不知道，十年前，謝允為什么離開。
所有人都說，國外的一個研究所，高薪把謝允挖走了。
謝允自己也說，國外的那個研究所更適合她。
可是林致遠根本不相信。
季小凡聽這個號林致遠說沒有原因，忍不住愣了愣。
“怎么會沒有原因呢？師父，你們后來在一起那么多年，沒有結婚嗎？”
林致遠沉默了許久，才搖了搖頭。
“威廉的事情過去之后，終歸是我根謝允的責任，我們私人的感情影響到了這件事，導致研究結果外泄，后來我離開了學校，保下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