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玖轉瞬把目光從假山那里移開,對胡婆子苦笑道:
“嬤嬤,我們初來乍到又無依無靠,遇到這種情況還能怎么辦?!”
胡婆子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兒,也是,小姐父母雙亡,現在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寄人籬下。
莫說東西被人搬走了,就是不讓住這個院子恐怕也沒轍。
然后,她就聽到自家小姐接著說道: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搶回來啊!
特么的,竟然敢搶我的東西,我今天要讓他們給我雙倍的吐出來!”
胡婆子:“…”
杏花:“…”
金鵬:“…”
這畫風咋轉得這般飛流直下三千尺呢?!
既然無依無靠不應該忍氣吞聲嗎?之前她不就是這么告誡他們的嗎?
三人正懵比的時候,云初玖冷哼道:“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怕他作甚?!杏花,你在家里守著,嬤嬤,金鵬你們兩個跟我去算賬。”
金鵬一臉的僵硬:“小姐,咱們都不知道這東西是被誰搬走的,找誰去算賬?”
他心里對云初玖這般做一點也不贊同,身為奸細理應低調才對,她這樣作就不怕暴露海族奸細的身份嗎?
云初玖勾了勾嘴角:“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縱然有的人沒動手但也是知情的。
遠親不如近鄰,就去隔壁鬧騰鬧騰好了。”
金鵬:“…”
頭一次聽說遠親不如近鄰是這么用的。
他雖然滿心的不贊同,但也不敢反對,只好跟在了云初玖身后。
云初玖對胡婆子笑瞇瞇的說道:“胡嬤嬤,到了發揮你特長的時候了,一會兒給我使勁的撒潑,放心有金鵬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胡婆子:“…”
自家小姐這是在夸她還是在損她?
云初玖補充一句:“若是表現好,重重有賞。”
胡婆子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管她是夸還是損呢,只要有賞錢拿就行。
三人很快就到了隔壁的院子,胡婆子上去咣咣砸門。
里面出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還沒等他說話,胡婆子就搶天忽地的開始撒潑:
“老天爺啊,這世道真是不讓人活了!
我們小姐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沒見過這么缺德的人,把屋子里面的東西都搬走了,連假山都不放過,真是太不要臉了!
說到底不就是欺負我們小姐剛認祖歸宗沒人撐腰嗎?!
這人啊真是鉆到錢眼里面去了,連長輩的顏面也不要了…”
胡婆子那在莊子里面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潑婦,這一番唱念做打俱全,把那個管事看得目瞪口呆,硬是沒想起來打斷胡婆子的撒潑。
這么一番動靜自然驚動了院子里面的人,連臨近幾個院落的人也都跑過來看熱鬧。
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婦人從院子里面走了出來,正是帝文瀚的夫人盧氏。
盧氏皮笑肉不笑的對云初玖說道:
“承可侄女,雖然你自小在莊子里面長大,但是該有的禮數也應該懂吧?你縱容你的下人在我的院子門口撒潑是什么意思?
若是你不會管教下人,我倒是不介意幫你管教管教。
席嬤嬤,教教這老奴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