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甄柔,初箏讓人把錦繡閣所有人都叫過來。
好歹是個皇子妃,錦繡閣里配的人也不算少。
“剛才不按我吩咐做的,都可以離開了。”既然不做事,留著也沒什么用。
有人受到驚嚇,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皇子妃…”
初箏懶得聽他們廢話,反正又不會留下,所以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皇子妃,奴婢知錯了,求您不要趕奴婢走。”
錦繡閣不受寵又如何,這里的活兒少,拿的月錢還多,誰想離開這里?
不受寵克扣月錢日子不好過?皇子妃的身份立在這里,還有的一樣都不會少,甄柔現在還不敢截胡錦繡閣的東西,所以他們的日子好過著呢。
而皇子妃自從過來后,也不怎么管事,他們能撈的油水更多。
現在突然要被趕走,誰樂意?
一時間錦繡閣里全是哀嚎聲。
迎香在自己房間都聽見了,可惜她暫時下不了床,只能焦急的聽著。
不知道過來多久,才有個丫鬟進來。
“迎香姐姐,喝藥了。”
“外面怎么回事?”迎香立即拉著丫鬟問。
“皇子妃她…”
迎香頓時一急:“小姐出什么事了?”難不成甄柔又來找小姐麻煩?
“不不不…皇子妃很好,是皇子妃將錦繡閣里的其他人都趕走了。”
“啊?”
和迎香一樣,皇子府上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位皇子妃進府后,一直表現得比較弱懦,如果不是顧忌著她背后的尚書令大人,照她那個性格,在這府里估計很難熬。
突然間,皇子妃變得強勢起來。
這能讓人不驚訝嗎?
甄柔在初箏這里受了氣,轉頭就和長孫珩告了一狀。
長孫珩正因為刺客的事在氣頭上,甄柔哭哭啼啼的告狀,立即將怒火對準初箏。
長孫珩遣人去叫初箏。
結果等半天,只等來回復:皇子妃身體不適,不來。
長孫珩臉色一沉:“放肆!”
屋子里一群人靜若寒蟬。
只有甄柔哽咽的拉著長孫珩袖子:“殿下,您別生氣,姐姐她剛面壁回來,許是身體真的不適。妾身也…沒什么,殿下就不要動怒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長孫珩更是怒火滔天。
“她面什么壁?沒我的允許私自回去,還有沒有點規矩!”
甄柔似被嚇到,不敢再講話。
長孫珩繼續遣人去傳初箏,每次送回來的都是同一句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變。
“反了天了!”
長孫珩沉著臉往錦繡閣去。
甄柔當然要跟著,不然她怎么添油加醋。
錦繡閣大門緊閉,有人提前去通報,可是大門依然沒開。
甄柔不知道那個女人在搞什么,但是她知道,這次殿下是真的生氣了。
長孫珩一腳踹開錦繡閣大門。
院子里立著兩個丫鬟,大門被踹開,兩個丫鬟臉色煞白的跪到地上。
長孫珩陰沉著臉:“為何不開門!”
“皇子妃…皇子妃不讓…”
“這府上誰才是主子!”還敢讓下人不給他開門,好樣的啊!“她人呢?”
其中一個丫鬟指了指殿內。
長孫珩攜裹著滿身怒火,進了殿內。
初箏躺在搖椅上,正翻著一本書。
長孫珩進來那動靜非常大,可搖椅上的女子,像是沒聽見一般,慢悠悠的晃著,甚至還很悠閑的翻了一頁。
“皇子妃。”長孫珩臉色黑如鍋底,咬牙切齒:“看不見我是嗎?”
他都站在她面前,她竟然還敢無視。
初箏合上書,側目看過去,目光淺淡沒什么波瀾:“三皇子有何事?”
長孫珩怒斥:“你還有沒點規矩?見到我為何不行禮?”
初箏語調緩慢:“三皇子看不慣我,大可寫休書,我哥那邊三皇子不用擔心,我會去說。”
長孫珩:“!!!”
她剛才說什么?
休書?
當初是誰求著要嫁進來,要不是晏欽那邊施壓,他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她現在竟然跟他說,讓他寫休書?
而后面跟進來的甄柔也被初箏這話給驚到了。
她是認真的,還是在欲擒故縱?
這個女人有多喜歡三皇子,甄柔心底清楚。
她私心里覺得,她不可能會突然放棄。
得不到殿下的垂憐,所以一改之前的姿態?想要以此博取關注?
如果是這樣…
甄柔心底冷笑,那可打錯算盤了。
長孫珩:“你是不是瘋了?”
“三皇子,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初箏將書放下,語調輕緩平靜:“既然我們在一起不合適,當然是早點分開比較好。”
長孫珩不會寫休書。
初箏是料定這一點,此時才敢這么刺激長孫珩。
初箏繼續氣長孫珩:“如果三皇子不是來說休書的事,那就請回。”
長孫珩:“…”
“殿下…”
甄柔細軟的聲音,將長孫珩的思維拉回來,想起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我且問你,是你讓人將柔兒扔出你院子的?”
初箏面無表情的掃一眼甄柔,冷漠道:“我是皇子妃,她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我扔她怎么了?三皇子有何高見?”
皇子妃的身份還是挺好用噠。
原主嫁過來的時候,是用了手段,她落得那個下場,也不能全怪別人。
不過現在是她在這里,所以她是不可能讓自己委屈。
“柔兒是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對待柔兒?”
“皇子妃。”
“什么?”
“皇子妃的頭銜。”初箏很貼心的解釋:“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那我就有這個權利。”
甄柔擅闖她院子,把她扔出去完全是她的正當權利。
就算拿到宮里去說,也是她這個皇子妃占理。
長孫珩:“…”
不對!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
以前她見到自己,不是露出傾慕的眼神,就是小心翼翼,何時敢這么與自己說話。
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忽然間就變了?
長孫珩心底也有和甄柔一樣的懷疑。
是不是想以此來引起自己的注意?
長孫珩今天想要初箏道歉,或者懲罰初箏是完全不可能的。
初箏將晏欽都搬了出來。
長孫珩摸心自問,此時的他,敢得罪晏欽嗎?
不敢。
他之所以如此對待這位皇子妃,不就是知道當初她壓根不會和晏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