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的抗議并沒得到商棄的重視,他很快就讓人做了刻有名字的吊牌,掛在初箏脖子上。
你給我等著!
不僅如此,商棄還將初箏用的那些東西,可以弄上字的,都弄上了。
初箏覺得好人卡會英年早逝。
初箏來到莊園已經好幾天,除了那天商棄出去過,后面就再也沒出去。
初箏沒有電子設備,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商棄是個什么身份。
初箏趴在窗臺上曬月光,隱隱約約聽見飄來的鋼琴聲。
琴聲斷斷續續,不知道是什么調子,聽得人很不舒服。
特別是現在大半夜的,更顯得滲人。
初箏跳下窗臺,從半開的門出去。
門外保鏢小五和小四正站在一起,壓低著聲音說話。
“把月半看好,不要讓它上樓去。”
“我先去通知杜醫生。”
“其他地方都檢查好,不要出差錯。”
初箏聽得一知半解,不過不妨礙她知道,好人卡可能出了什么問題。
不出問題的好人卡就不是好人卡了。
趁兩人還在說話,初箏趕緊溜了。
她走路沒聲,速度又快,兩個保鏢壓根沒注意到它。
初箏迅速上樓,循著那斷斷續續的琴聲,找到一個房間前。
初箏記得這個房間是鎖住的,現在那琴聲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
所以商棄很可能在這里面…
就在此時,里面一聲尖銳的琴聲,久久不息,像奪命的魔音。
咣當——
重物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琴聲消失,房間陷入死寂。
初箏抓著門把手開門,結果打不開,門從里面反鎖了。
初箏立即祭出銀線,從里面開鎖。
房間沒有開燈,窗外的光線落進來,勉強可以看清房間的情形。
中間擺放著一架鋼琴,鋼琴凳翻倒在地上,白色的窗紗被風揚起,在空中翻飛。
除此之外,房間里沒有任何東西。
商棄不在。
他不在這個房間。
初箏轉一圈沒找到人,剛才仿佛是她幻聽。
初箏將房間檢查一遍,沒有發現異常,她幾步竄出房門。
保鏢小四在大廳里站著,初箏下去,小四瞧見她:“月半,你怎么跑出來了?”
月半你大爺!
“小四,你來一下。”有人叫小四。
小四看一眼初箏,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你別亂跑。”
小四很快跟著人離開。
這破身體。
初箏想了想,追著小四出去,然而小四只是出去接電話,并沒有做什么。
另外的幾個保鏢,都站在外面,看時間的看時間,望天的望天,不知道在搞什么。
一個小時后。
初箏看見商棄從外面進來,身上披著夜里的寒霜,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虛弱。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皺著眉勸:“商棄你這樣下去不行。”
“我有數。”
商棄回應得冷淡,走到沙發邊坐下。
那年輕醫生嘆口氣,打開隨身的醫藥箱。初箏從樓梯那邊走過去,商棄余光掃到她,伸手攔住了年輕醫生的手。
“干什么?你現在連醫生都不看了?”年輕醫生滿臉寫著‘你還要上天?’
初箏就在年輕醫生說話的時候,兩步跳上沙發背靠,居高臨下的看著商棄。
商棄除了臉色蒼白點,也看不出來其他問題。
初箏審視他兩秒,迫于自己不會說話,只能高貴冷艷的看著他。
“喲,你哪兒的貓?”年輕醫生注意力被初箏轉移,驚訝了一聲。
“撿來的。”商棄語氣冷淡。
“你怎么想起來養貓了?”年輕醫生顯然和商棄很熟。
商棄沒答。
他也不知道當初自己為什么要將它撿回來。
當時他從車里看見這個小家伙,垂頭耷耳,孤零零的坐在街角,他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帶回去,養起來。
而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此時它這么看著自己,商棄竟然有點不適應。那雙湛藍靜謐的眸子,好像可以看穿一切。
商棄收回視線:“去書房。”
“去什么書房,這里又沒別人。”年輕醫生莫名其妙。
商棄已經起身,往樓上走去。
年輕醫生無語的翻個白眼,狠狠的罵:“你遲早把自己作死!”
初箏跳下去跟著商棄,可是兩人進門的時候非常迅速,初箏差點被撞到鼻子。
我艸!
好人卡背著我搞什么?
欺負我不會說話是不是!
初箏耳朵貼上去聽了聽,沒聽見有什么聲音。
眸子轉一圈,初箏立即朝著窗戶跑過去,幾下跳出窗外,爬到書房窗戶那里。
可惜窗戶被窗簾擋住了。
書房里。
年輕醫生已經處理好,將東西收進箱子,他叮囑商棄要注意休息,隨后話題一轉:“那只貓看著挺漂亮,你真的是撿的?”哪個流浪貓長那樣?
“嗯。”
年輕醫生挑眉:“哪兒撿的?我也去撿一只。”
商棄說了一個地址,他本來就是撿的,所以并沒什么好隱瞞的。
“…那你打算養著它?”
“嗯。”商棄扣好袖口,眸光里有些年輕醫生看不懂的情緒:“它很乖。”
年輕醫生:“行吧,反正你這里也沒什么人氣,有只貓也挺好。叫什么名字?”
“月半。”
年輕醫生嘖了一聲,似笑非笑,最后叮囑商棄兩句,然后拎著箱子離開。
他下樓的時候,正巧看見初箏從窗戶外跳進來,踩著窗臺,準備下來。
年輕醫生挑眉,直接過去,想要摸初箏腦袋。
“小胖,來給哥哥摸摸。”
變態!誰小胖了!你才胖!
初箏目露兇光,瞪年輕醫生一眼,后者一愣,這貓的眼神怎么和人那么像?
都說貓通人性,看來還真不假。
年輕醫生嘀咕一聲:“還挺兇…”他并沒放棄,依然想摸初箏。
初箏一爪子拍過去,年輕醫生手背上頓時多了一條血痕。
“嘶…”年輕醫生指著初箏:“你這個小家伙怎么這么兇,我又不會對你干什么!”
鬼知道你想對這么可愛的我干什么!好人卡把我當貓擼就算了,你是哪里冒出來的野雞,也想摸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在干什么?”
商棄聽見聲音,從書房里出來,正好看見年輕醫生指著初箏那一幕。
初箏立即跳下窗臺,幾步竄到商棄那邊。
商棄彎腰將她抱起來,初箏爪子搭在他肩膀上,跟抱孩子似的。
“你這貓脾氣也太不好了。”年輕醫生亮出自己被抓傷的手告狀:“看看,這它給我抓的?”
“它從來沒抓過我。”商棄道。
年輕醫生一噎,你這是炫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