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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杜某為三郎府試而來

  杜甫聞言苦笑,我二姑母倒是想管我,可是現在這形式,還怎么管,不由得開口說道:

  “不瞞三郎,杜某雖然奉了姑母嚴令,不得親自登門拜會,也不能和你謝氏兄弟多有往來,但是杜某心中卻一直銘記這三郎對我的恩情,自然看不得有人在背后詆毀三郎,這才在孫逖員外郎家的飲宴上,與那楊铦起了口角…

  那日我回到家中,我家姑母一聲長嘆,卻也無可奈何,她本來早已遣人打聽明白,那次飲宴上只有楊铦,沒有你謝家兄弟,這才放我出去,卻沒有料到,你汜水謝三郎果然非同凡人,即便沒有飲宴的請帖,也能昂然而入,非但如此,還能三言兩語氣得楊铦吐血。

  我家姑母說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沒有我什么事兒,壞就壞在杜某卻在三郎進入飲宴之前,曾與那楊铦針鋒相對。

  這回好了,就怕卷進你們兩家的爭斗之中,結果躲來躲去卻終究沒有躲過去,白白妄做了小人。

  自那之后,我家姑母就解除了杜某的禁足,還叮嚀在下,要早日前來你謝府解除誤會…”

  謝正聽了就是一愣。

  “杜公子,這…既然如此,為何不早早前來?

  實不相瞞,那日在員外郎家與公子初次見面,就被公子的才華所吸引,一心想多來多往呢,還是三郎攔住了在下,這才沒有上門拜會…

  今日聽了杜公子說明了前因后果,自然解開了誤會,可…可杜公子的令姑母既然不再阻攔,杜公子因何遷延至今才登門拜訪啊?”

  杜甫先是看了看謝直,只見他依舊沉默,略略失望之余,對謝正說道:

  “不敢欺瞞二郎,杜某雖然獲得了姑母的解禁,卻也深知此事對不起三郎,洗脫冤屈的恩情未報,卻又遷延多日不曾拜謝,即便三郎不在意,杜某也過不去自己心頭的關卡。

  所以,杜某就想如何能為三郎做點什么,哪怕僅僅打探出一點消息,也算是杜某略表歉意。

  這段時間以來,杜某就是在謀劃此事,邀天之幸,還真被杜某偶有一得…”

  謝直聽了就是一撇嘴,“哦,這么說來,我還錯怪你了唄?”

  杜甫連連搖頭。

  “不敢!

  三郎剛才戲耍杜某,自然是心中對杜某有所怨懟,人之常情,只怪杜某自己,不敢怪三郎。

  不過杜某此來,帶來的一個消息,還真對三郎有用…”

  謝直不置可否。

  謝正卻有些急迫。

  “但不知是什么消息對三郎有用?”

  杜甫卻反問道:

  “我聽人說,三郎立下宏愿,今天科舉,不行卷。”

  謝正替謝直點頭。

  杜甫道:“我又聽說,三郎想考進士,卻因為國子監中進士科沒有名額,不得已之下只能走鄉貢科考的路子。”

  謝正又點頭。

  杜甫繼續道:“現在三郎已然取得了汜水縣縣試第一的名頭,自然獲得了府試的資格。

  另外,以那日孫逖員外郎對三郎的看重,想必如果今年還是孫逖員外郎主持考試的糊啊,那么三郎的省試自然不必擔心。

  鄉貢科舉之路,縣試、府試、省試,一環扣一環,既然縣試已過,省試無憂,那么阻攔三郎進士及第的,只有府試這一環了。”

  說到這里,杜甫正色對謝氏兄弟說道:

  “杜某此來,就是為了三郎的省試而來!”

  謝直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還真不知道,堂堂的大唐詩圣,竟然還有戰國縱橫家的風采。

  謝直對此,頗不以為然。

  說好聽的,叫縱橫家,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個江湖術士,雖然因為層次不一樣而稱呼不同,其實套路都是一個套路,都是上來就用“大話”把你壓住,按照江湖屬于,這叫“頂瓜”——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你想,讓你就用腦袋頂一個西瓜,還不讓用手扶著,別說什么行走坐臥了,就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吧?

  在這種狀況下,你是什么心理,是不是戰戰兢兢的?

  是就對了,這就是人家的目的。

  “大話”壓人,等你真的把“瓜”頂住了,人家就開始他的表演了。

  江湖術士說哎呀你近期有血光之災啊,你嚇了一跳,這怎么辦啊?人家說了,沒事兒,我這有道符,你今夜子時到你家的東南方向把它燒了,然后借著火光默默祈求平安,血光之災自然能夠免去,你一聽特高興,拿符吧,可能白拿嗎?人家就開始說了,這道符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得之不易,然后呢?掏錢吧。

  這種具體的事例在后世現代社會比較少見了,畢竟國家堅持打擊封建迷信都多少年了,還有多少人能上這種血當?

  但是人家江湖騙子也會與時俱進啊,尤其在糊弄老頭老太太棺材本這個分支上,那簡直是推陳出新,什么五谷養生啊,什么玉石電療啊,都是高舉“健康”的旗號糊弄人——這還算是好的,畢竟還有點實物吧,功效多少有點,但是絕對不像他們宣傳得那么神奇。

  最牛-逼的是那種純粹胡說八道的,十八顆綠豆煮水八分鐘可以排毒,全國人民讓一個小學畢業生糊弄得欲仙欲死,你作何感想?

  這種事隨著網絡辟謠越來越多,被知乎統稱為:“智商稅”!——就你這種智商,無良商家要不收你的稅,都對不起國家!

  杜甫這種說話的方式也是如此,先是一句話頂在你心中最脆弱的地方,等你走心了,就要開始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了——你就看吧,這個解決方案在哪里,就是他的目的在哪里。

  謝直好歹也是個研究生,不知道知網還不知道知乎嗎?他能信這個?

  他不信,可是謝二胖子信啊。

  “哦?子美兄,你有辦法幫三郎解決府試?太好了,不怕跟你說啊,最近我都愁懷了,眼看著府試在即,人家三郎就是不行卷,這不是較勁嗎?不光是我,就是家父也是無可奈何啊…

  對了,子美兄,你快說說,到底如何才能幫三郎通過府試?”

  謝直聽了謝二胖子把對杜甫的稱呼,從“杜公子”改為“子美兄”,不由得哭笑不得,在深切有感于二哥的好意之外,心中也在慢慢變冷,他到底要看看杜甫這貨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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