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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名留青史的另外一種方式

  杜甫殺人?殺的還是一個客舍的老板!?

  謝直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第二個反應…這可好玩了。

  老杜不愧是老杜,后世用一張肖像畫帶給了網民無數的歡樂,又是抱著姑娘跳舞,又是叼著雪茄騎著哈雷混社會的,還沒事端著把AK滿世界亂突突,沒想到到了大唐還能給咱帶來另外一種歡樂哈。

  他的第三個反應,咱能不能從他身上弄點好處啊?

  老杜肯定沒殺人,謝直對這點務必篤定,要不然后世研究杜甫都研究得他底掉的那些學者,怎么可能放過他這么“歡樂”的一刻?

  所以,即便謝直不在里面摻和,估計人家老杜也會平安無事。

  不過呢,如果謝直找準機會幫他一把,是不是能得到老杜的感謝啊?咱也沒什么非分之想,就是以后讓老杜寫詩的時候寫一首送謝三郎之廣陵之類的送別詩,豈不是美滋滋?

  一想到這里,謝直頓時來精神了。

  這也算是名垂青史的另外一種方式吧?

  那還等什么!?整吧!

  不過一想到具體的操作,謝直就有點麻爪了。

  這事兒還真就不好辦。

  杜甫是被冤枉的,想幫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幫他洗清冤屈,可是現在連最基本的情況都不知道,這怎么弄?

  謝直自己不過是一個前來洛陽赴考的學子,腆著大臉去河南縣衙,我來幫你們破案,你說人家能搭理咱么?

  看看牛佑,打聽了半天也就是人名有用,別的,還是算了吧。

  再看看謝璞…

  嗯,這個靠譜!

  二叔謝璞乃是河南府法曹參軍,放到后世,相當于河南的公安局長之類的,現在杜甫被市局下屬的區局給抓了,咱也不仗勢欺人,咱就打聽打聽案情,這不算干涉司法公正吧?

  一念至此,謝直叉手為禮。

  “二叔,有個事得麻煩您一下。

  那杜甫我聽王師說過,乃是我大唐鼎鼎有名的一位才子,為人最是寬厚,斷然不會殺人越貨。

  另外據王師說,他與那杜甫也曾經有舊…

  這件事要是不知道,三郎也不必多事,不過既然知道了,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所以,還請二叔父辛苦一番,打聽打聽具體的情況,可好?”

  謝璞聽了,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直這就尷尬了,剛才還和二叔瞇眼來著,現在人家肯定沒消氣呢,這咋辦?

  旁邊的馮氏一見,趕緊開口。

  “三郎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姓杜的才子咱們雖然不認識,不過他畢竟和王少府又關系,這個事吧,還真是不管不好,畢竟人家王少府收了三郎做徒弟,還準備再把二郎收入門下,還不就是因為和咱們謝家有舊?如此一來,咱們對王少府有舊之人,還真不應當袖手不管…

  不過這事啊,三郎,不是姨娘說你,你最好就別管了。

  那杜甫,讓你二叔幫忙照拂一二也就是了,他要是真殺了人,咱們幫不了,但是他如果被人冤枉,有你二叔在,斷然不會讓他受了委屈便是。

  至于你,來洛陽不是科考來的嗎?趕緊去國子監進學吧,考試之前就不要分心了。”

  謝直一聽,明白了,這是馮姨娘替二叔把條件開出來了,想讓我幫忙,行,滾去國子監上學去!交易還是那個交易,不過呢,經過馮姨娘這么一說,又是因為對王昌齡感恩的,又是因為咱們謝家重感情的,一層又一層道義的外衣蓋上去,聽著還真是那么回事。

  到了現在,謝直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二叔謝璞也是為了自己好,雖然行卷啊找人幫忙啊這種方式自己不認同,但是也攔不住啊,最關鍵的是,他找人走關系,不得拿著自己的詩文集子么,那東西咱根本就沒有,咱也不寫,他除了干瞪眼又能如何?這叫軟對抗,也真是犯不著當面硬頂。

  一念至此,謝直也就在心里答應了,不過現在直接開口答應的話,還是顯得有點沒面子,正想找個臺階下。

  巧了,臺階來了。

  小嵐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頭頂上的小蝴蝶還呼扇呼扇的,說不出的那么可愛。

  小嵐兒跑到謝直面前,揚氣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道:

  “三哥三哥,你去國子監吧,去了以后幫我問問二哥,他說中秋節給我準備禮物的,你去了問問他,準備好了沒有,是不是比這個蝴蝶金簪還要好啊?”

  謝直低下頭看著小嵐兒那雙水汪汪地大眼睛,會心一笑,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這才轉向了二叔謝璞。

  “如此說來,三郎明日就前往國子監,其他事,還請二叔多多費心。”

  謝璞冷哼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好了,皆大歡喜,開席,賞月。

  ***歌笑語之后,第二天一早,謝直在小義的帶領下來到了國子監。

  明法科的教諭姓劉,乃是謝家二叔的同年,對謝直很是熱情,一路忙前忙后,很順利地幫搞定了入學的手續。

  然后帶著謝直走向宿舍。

  “三郎,我與你叔父乃是同年,咱們之間也不算是外人,有些話呢,我就直說了…

  你想必也知道,如今的國子監人滿為患,咱們明法科雖然情況稍好一些,這宿舍卻也是非常緊張的,逼得很多學子不得不在國子監外租房居住,你這個宿舍呢,也是劉叔費了好大勁才幫你找到的。

  你的情況我也聽你二叔說了,這樣,你先到宿舍看看,行的話就住下,不行的話,我給你辦個走讀的手續。

  至于名額一項,你不必多想,有劉叔我呢,誰也搶不走你的…”

  謝直趕緊道謝,不管人家是為了邀功還是為了別的,這事情的前前后后安排的明明白白,絕對值得一謝。

  說這話,兩人來到了宿舍,還沒進門,一位學子恰巧出門,見了劉教諭躬身一禮,急匆匆就走了。

  謝直不明所以,開口詢問。

  劉教諭倒是一聲長嘆。

  “唉…這孩子名叫李旭,本是咱們明法科中一員,學習很是刻苦,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三天后能夠順利通過出監考試,就是今天的明法科科考,也是大有希望啊…

  不過可惜了,他家出了大事,他哥哥被人所害,如今兇手還沒有招供!

  你也知道,咱們大唐律法有規定,該守制得守制,他胞兄一死,他今年科舉算是考不成了,這不,昨天得了消息,今天請假,要回家給胞兄張羅后事…

  不過要不是這樣,你也難以在國子監中找到宿舍啊…”

  謝直聽了,心中一動。

  “不知他胞兄所害,又死在了哪里?”

  劉教諭想了想這才說道:“他家在積潤驛有家客舍,據說他胞兄就是被一個客人所殺,叫什么名字來著…哦,對了,杜甫…”

  謝直一聽,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劉叔,給我辦個走讀!

  宿舍我不要了!

  另外,今天我請假!”

  劉教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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