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任發之間的約定。”林九沉吟片刻后,終于開口說道。
20年前,他以天人之姿修煉至金丹圓滿,準備一鼓作氣突破元嬰。
心高氣傲,想要給茅山派一個驚喜,所以并沒有回山門突破,而是選擇任家鎮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
20年前的任家鎮遠沒有現在繁華。
不料,在突破之時,被一西藏來的喇嘛偷襲,雖然將對方肉身燒毀,但他卻也突破失敗,并且留下暗傷病根。
之后就在任家鎮隱居下來,開義莊、看風水、治病救人,為他積累下如今的聲望。
15年后,任發忽然以看病的名義將他請到家中,悄悄和他定下一個約定。
5年之后,也就是今年,為任老太爺起棺遷葬。
并且告知了任老太爺尸變一事,讓他不要阻止。尸變之后,肯定第一時間找上直系親人,只要任發和女兒不死,就不用擔心任老太爺濫殺無辜。如果有此跡象,他可以隨意處置。
并沒說風水先生一事,不知是真有其人,還是任家自導自演。
作為交換,任發答應在事后告訴他那個西藏喇嘛的下落。
他從未見過那個喇嘛,和那邊的勢力也沒任何交集,平白無故卻被人偷襲,而且是阻道之仇,別說20年,就是再過20年也不可能放下!
當時只是將那個喇嘛的肉身焚毀,元神、或者說舍利子卻逃掉了。
雖然不知道任發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但還是答應下來。
然而,怎么也沒想到,任發居然死了!
而且是被任老太爺所殺!
也不知是玩脫了還是故意為之。
那日他曾問過任發為什么要這樣做,要知道一般僵尸沒有絲毫人性可言,一個不好,任家就會慘遭滅門之禍,而且還是死在任老太爺手中,豈不冤枉?
不過,任發只說是任家的劫數,不肯詳說,哪怕他用“拒絕”來威脅也沒用。
但他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因為那個喇嘛已經是他的心魔。
如今任發雖死,卻也不算毀諾。
已經看出,之前一直不曾注意過的阿威多半和那個喇嘛有關系。
不算是燈下黑,而是阿威裝得太像、掩飾得太好,油滑無賴、輕佻浮躁,且從小到大,20年間如此,演技之精湛,換誰都不會想到他身上。
任發去世之后,他不再掩飾,這才發現。
不過卻也無法確認。
事到臨頭反倒不著急了,打算先把僵尸的事情解決再說。
緣由始末就是這般。
蘇文聽完后,默默點了點頭。
現在的疑點是任發之死,是玩脫了還是應劫的手段呢?
他對林九的解釋是“任家的劫數”,而且林九看他也不似說謊,當然,更主要是被他說動了,所以也就沒有追問。
就怕再生出別的意外。
“小心謹慎,優先照顧好自己。”林九顯然也有這方面的忌憚,所以沒有著急找阿威攤牌。
“是。”蘇文老老實實應道。
冒出來的家伙一個比一個厲害,真正比拼實力的話,他也就能欺負一下秋生、文才和楊昕。擊殺內爾·沃奇,完全是投機取巧,如果沒有林九,他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
至于阿威,能夠在林九的眼皮底下隱藏近20年,而且明明知道林九的實力卻怡然不懼,想來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任老太爺雖然剛剛尸變,但作為這段劇情的主角,肯定也沒那么簡單。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躲在林九身后比較好。
“今晚那僵尸看來是不會出現了。”林九起身回房。
蘇文將他送到門口,回屋之后,臉上才露出欣喜之色。
內爾·沃奇雖然什么都沒留下,但卻為他貢獻了3000點魂能和100年壽元。
不知道是因為內爾·沃奇的身份特殊、職業特殊、亦或是別的什么原因,畢竟是第一次擊殺。
推衍消耗壽命,升級技能需要魂能,都是好東西。
再有就是那雙狂風之潛行者魔皮靴,哪怕沒有陰影傀儡這個技能,屬性也是極好。而且,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柔軟結實卻又略帶彈性,沒有一點異味、臟污,直接換上。
熟悉、試驗一下。
9點敏捷和10的移動速度,都是需要適應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伯納爾·安德森三人住宿的旅店中。
“一夜未回?”伯納爾·安德森從艾琳·霍爾口中聽聞內爾·沃奇整夜未歸后,臉上頓時露出凝重之色。
不管怎么嫌棄、敲打,都無法否認內爾·沃奇的重要性。
六階的陰影術士,擅長偷襲、逃跑,有這樣一個手下跟著,不論做什么都會方便許多、也更有底氣。
更何況,這是他從大哥手中借來的人,如今沒了,他都不知道回去后怎么交代!
聽聞這條消息后就已經不再抱有念想。
早該想到的,以內爾·沃奇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乖乖把那雙鞋子送人?
雖然不知道他在圖謀什么,但多半是想人財兩得。
沒有回來,就證明他失敗了,最好的結果是被擒下,最差的結果自然是隕落。
不僅他危險,自己兩人怕也是會被懷疑。
可續,又不得不去一趟任府。
畢竟要證實一下。
“你們的朋友不見了?”任婷婷聽聞這個消息后,頓時露出錯愕之色。
這種事情,不去找官府,來找自己做什么?
“我想拜托九叔出手幫忙。”伯納爾·安德森姿態放得很低。
昨天可是看得很清楚,手段雖然怪異,但卻很有效。
而且,也可以試探下是否落入他手中。
不管如何,內爾·沃奇終究是自己的護衛。
“九叔?”任婷婷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林九。
并沒替他做決定。
“昨天用過之后,短期內就不可再用!”林九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伯納爾·安德森“理解”地點點頭,并沒強求。
已經得出結論,人不是在對方手中就是沒了,看林九的反應,沒了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露出。
無它,不是對手。
不牽連到自己已經算是對方仁慈。
茶都沒說完就匆匆告辭。
總覺得那個叫“孔宣”的看他們兩人的目光怪怪的,脊背有點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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