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對這個所謂的“彌勒教”最為頭疼、最為憎惡的,其實并不是國家,而是佛門。
縱觀人類歷史,有關宗教、信仰的斗爭,往往比國家之間的戰爭更為殘酷。
彌勒教直接盜用彌勒佛的名號,佛門的態度可想而知!一開始以為是不同的分支,而且打著佛門的幌子,宣揚佛門教義,也沒太在意,甚至還給予一定程度的支持,及至后者露出馬腳才悔之莫及,一邊口誅筆伐,一邊主動打擊。
邪佛雖然是在這次靈潮回歸才出現,但這個邪教卻早就已經存在。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樣一個教義東拼西湊、只會愚弄老人與底層民眾的邪教,居然發展如此迅速,簡直就像野草,除之不盡,并且在這次靈潮回歸迎來爆發。
迄今為止,誕生的正佛都還沒一尊,這尊邪佛卻已經出世!
一些人和組織主動打擊這個邪教,很大原因是對這個邪教的“成佛之法”敢興趣,包括國家。
邪惡的手段可以拋棄,但這里面的東西未嘗不可以借鑒、對照。
但這個邪教狡猾得很,不要說幕后主使,就連高層都不曾抓到過。而且,根基主要在一個個鄉村,尤其是偏遠地區,規模已經非常龐大,國家的人手不足,畢竟很多修行者、職業者都不肯加入國家,比如某人。
對燕城的滲透,國家并不是有意放縱,而是在試圖找出據點所在。那個小區就是,只是被邪佛的法力遮掩,所以沒能發現。
張初正一邊對幾人解釋著,一邊拿下胸前的猛虎紋章。
初時看不出異樣,只覺是一枚很精致的紋章。
待他掐了一個印訣,將其激活后,頓時一股猛烈的氣勢竄發,威猛霸氣,煌煌赫赫,好似風云齊動,讓人不自禁想到猛虎下山時,百獸俯首的情形。
就見他雙指捏著紋章,看似輕松,卻是已經停下話語,神色肅穆,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好似舉著千斤重物般,對準米琰的眉心。
眼中幻影不過是心靈的倒影,根源不在眼中。
依稀間,蘇文幾人仿佛看到一頭猛虎鉆入米琰眉心。
越是凡俗的形象,就越容易深入人心。所以,虎賁在選取“圖騰”時,直接就選的猛虎,而沒有弄虛頭巴腦的東西。
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完全正確。
短短六天時間,他們就已經可以通過紋章借用“圖騰”本體的力量,根據借用者本身的實力與等級,借用的力量等級也不同,但至少要比自身實力高出一個小等級。
米琰的感受更為直接。
原本束手無措、如同附骨之疽吸附在他精神上的禱告、邪佛虛影,突然被一聲猛虎咆哮震散!
簡直就像熱刀切黃油般輕松!
克制得太厲害了!
如果說邪佛代表的是雜草般的貪婪、欲望,這聲咆哮代表的就是國家的法制與規章,更是民心所向。
偷東西遇到警察,搶劫遇到武警大隊,不趕緊跑還等什么?
輕輕松松,精神上的污染就消除,心靈也在這聲咆哮下得到安撫,就像小時候被混混搶劫時看到那一抹鮮艷的警服,就連盤踞心靈深處的浮躁、焦慮、嫉妒、抱怨等負面情緒也減弱許多,久違地靜了下來。
同時,一縷莫名的東西也從他的精神中分離,匯入那股咆哮代表的力量。
不是被剝奪,而是心甘情愿、發自本能,源自一個人對自己國家的熱愛!
心頭恍然,怪不得這股力量有如此奇效。
“很好!”張初正似是察覺到了他分離出的那縷力量,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用力一點頭,贊道。
考驗通過!
這樣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絕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不用太擔心。
事實上,正是因為他對國家的熱愛與信賴,所以這股力量才會有如此奇效。
然后是米秀晗。
“非常好!”結束之后,盡管滿臉疲憊,就連戴回紋章的手都微微輕顫,但張初正卻笑得很是燦爛。
“多謝張道長。”米琰、米秀晗同聲道謝。
發自內心!
不僅精神上的污染驅除,心靈也得到凈化,就像重新回到高中畢業時,風華正茂,意氣飛揚,在一個名為“求道盟”的中二群中,通宵達旦,揮斥方遒,慷慨激昂地說著自己都會臉紅的追求、理想。
不是被洗腦,而是找回曾經的自己。
張初正微微頷首,收下兩人的謝意。
“怎么樣?”蘇文問道。
“好了!”米琰回答道,紅色的眸子熠熠生輝。
用修行界的術語來說,就是心境有所增進。
米秀晗同樣如此。
“小雪,幫張道長沖杯花粉水,給爸媽的那種。”蘇文轉頭對蘇沐雪說道。
“嗯。”蘇沐雪應聲起身。
“你這小子…”張初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剛剛一直在用白開水招待。
說他無利不起早真是一點沒錯!
不僅僅是感謝自己治好那兩人,怕是還打著以后的主意。
“這是應該的,您不用客氣。”蘇文坦然說道。
再加一條臉皮真厚!
很快,蘇沐雪將花粉水沖好端了上來。
當然不是只有張初正一人,陳鏡帆、米琰和米秀晗都有。
雖然只喝一兩杯效果并不大,但對第一次喝的人,還是很明顯的。
米琰、米秀晗、陳鏡帆同時看向蘇文。
陳鏡帆也只是聽聞,并沒喝過。
“這個哪里能買到?”米秀晗委婉問道。
這種花粉水是對身體微量元素的補充,調和人體代謝、平衡,無論對修行者、還是職業者都一樣。
當然,如果是金丹期修士、五階以上的職業者,就純粹是當茶水喝了。
“只有我的管家會做。”蘇文回答道。
管家?
他還有管家的?
就連蘇沐雪都忍不住側目。
第一次聽說!
“量很少,供應有限,不過普通花粉倒是可以。這樣吧,等我回西城后,托人給你們帶兩瓶過來。”蘇文繼續說道。
“在這里定居不好嗎?”張初正突然放下水杯,勸道,“況且,你們的父母也是北方人,未必就適應那邊的生活。還有小雪姑娘,也在這邊上學,家在這里的話就可以經常和父母見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