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你用的這門法術嗎?”蘇文開著玩笑問道。
血鬼這門法術,不知多少人眼饞呢!
這還是在不知道有什么后遺癥的情況下,如果知道他這樣活蹦亂跳,怕是眼饞的人會增加個幾倍、十幾倍。
畢竟,大家都想當然地認為這樣一門法術,弊端肯定也很嚴重。
但看血鬼現在的樣子,就算有后遺癥,壽命沒問題、理智也很清晰,還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不是。”血鬼沉默了片刻才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還是在想別的。
蘇文也沉默。
他發現,這位說話慢條斯理,動不動就會走神似地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小受?
不清楚、不確認、不敢說出口。
再如何小受,直接、間接死在其手中的也有近千人,兇名赫赫!而且,論實力,認識的人不多,不好評估,只知道自己估計不是其對手就是了。
“勢,學不學?”血鬼見狀,反倒主動說道。
蘇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門法術的名字就是叫“勢”,心頭一動,當即應道:“學!”
不是客套的時候。
沒有絲毫含糊,血鬼直接把一段口訣傳授給他。
一種關于“勢”的使用技巧。
一般練氣五層以上、基礎扎實的修行者,都能將自身氣息外放,形成氣勢。再厲害點的,就可以用自身的勢碾壓對手。
不過實戰意義不大,往往只能用作不戰而屈人的手段,因為只能用來碾壓實力比你弱的對手。
這門法術可以凝練、放大修行者的勢,就像彈簧一般,能收能縮。
重點是,不是虛有其表!
簡單來說,一個筑基期修士,通過這門法術,甚至可能釋放出金丹期修士才有的勢!注意,是“釋放”,而不是“模仿”,形神兼備,真的具備金丹期的威壓!
就像血鬼,實力還沒到大鬼的程度,但之前在李家釋放的勢,卻和大鬼相差無幾,嚇得靜悟連面都不敢露!
不過,釋放出的是自己平時凝練的勢,和蓄水一個道理,不會憑空變出水來。
而且,釋放之后,蓄水池空了,需要重新蓄水。
盡管如此,蘇文卻仍是十分滿意。
放時,可以在關鍵時刻裝裝樣子,嚇唬一下對手;凝練、壓縮時,具備收斂氣息的效果,扮豬吃老虎、逃跑時藏匿等都很實用。
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往往都是用神識感知來找人。
記下這段口訣后,蘇文由衷說道:“多謝。”
“不用,反正我留著也是留著。”血鬼淡淡說道,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我這里沒有別的適合你的功法,不過,有一些養鬼、練鬼的小法術,你要不要?”蘇文沉吟片刻,問道。
茅山法術中,專門有這樣一個派系,不過他只懂一些較為粗淺的,否則也不會借助趙暉來引鬼。
“隨便。”血鬼看著他,依然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蘇文將幾門小法術口述出來。
“沒什么用。”血鬼聽完后,直接說道。
蘇文嘴角微微一抽。
“我沒別的意思,而是這些東西對我沒用。”血鬼解釋道。
蘇文點點頭,又在腦中搜尋。
兩人只是初步接觸,雖然目前互相看著都挺順眼,有成為朋友的趨勢。但他想要的是平等的朋友,這時無論如何都不能憑白接受對方的“施舍”。
如果兩人是交情深厚的好朋友,他就不會這樣計較了。
血鬼看出他的心思,先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便又釋然。
之所以被他當做“小受”,除了說話方式,眉毛也占了很大因素。
標準的柳葉彎眉,如柳葉般彎曲,線條優雅漂亮,眉頭粗,中間變細,眉尾更細,往往是女性的標識。
一般來說,這種眉形的女性情商超高,看似溫柔,實則蠻有手段,韌性很強。
作為一個男人,偏偏長著這樣一對柳葉完美,加上文弱清秀的五官面相,不被人當做“小受”才怪。
“你幫我個忙,這門功法算作報酬怎么樣?”心頭一動,血鬼忽然說道。
“什么忙?”蘇文微微苦笑。
其實寧愿用別的功法相抵。
“我妹妹的男同學,逃去了加國。”隨著血鬼的話語,屋內突然一冷,原本內斂的陰氣突然有翻騰、擴散的跡象。
蘇文身上的三把陽火倏地一躥,才將侵蝕而來的陰氣驅散。
鬼身上的陰氣對人體有害。
“不好意思。”血鬼將陰氣收斂,主動道歉。
“我暫時沒有出國的打算,至少在筑基以前不會出國。而且,聽聞還會有秘境出現,沒有信息渠道,只能一直關注。”蘇文小心措詞說道。
“我可以等!”血鬼當即說道,“秘境的信息,我也會幫你關注。”頓了下,又補充道:“而且,我可以幫你進去。”
怎么幫?
當然是把競爭對手干掉…
就算是小受,他也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小受!
“行,等我筑基成功就去一趟。”蘇文搖頭苦笑,“反倒變成我借這個來要挾你了。”那種人,不會下不去手。
“公平交易,這件事對你不值一提,對我卻非常重要!”聽到蘇文答應,血鬼的臉上不由浮現出淡淡喜色。
他是鬼身,不方便過去。
他身上的氣場,會擾亂電子設備周圍的磁場。之前和蘇文聊天,就是附體李家的人。
“你去的什么秘境,居然還有這種等級的功法?”蘇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電腦椅上,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同時示意他隨便。
已經發現,他很喜歡被當做普通朋友對待。
“就是一個普通的秘境,我聽聞的最厲害的也就是筑基期修士。”果然,血鬼沒有在意,講述道,“不過,這門功法卻是自上古流傳下來,有大恐怖,被百年前一位前輩藏起來,我是無意中得到,原本沒打算練的。”似是不愿談有什么“大恐怖”,話鋒一轉,問道:“你呢?”
蘇文將自己的經歷大致講述一遍,比對趙暉、李水院講的要真實許多。
不是嫌貧愛富,而是趙暉雖然對他很熱情、姿態也放得很低,但他看不透這個人,總覺得藏著什么。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兩人天南地北地胡亂聊著,居然一直聊到天亮。
血鬼的交談欲望很強。
有話嘮的趨勢。
人設崩塌。
“你有什么打算?”眼看天光微亮,血鬼準備離開時,蘇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