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對付那些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妖精,是不是還有什么禁忌手段?”敖烈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牛頭精轉過身,正對著敖烈,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道道蒼青色線條,形成了一個恐怖的鬼怪刺青:“這是被種在我們身上的詛咒,我們稱其為刺面。若是我們不聽管教的話,刺面就會令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敖烈收起金箍棒,身軀緩緩飛行到他面前,伸手觸碰向這青色刺面。
“哧啦!”好似感應到他的存在,青色刺面上面突然冒出了兩團青火,如同兩只蝌蚪一般,在半空中順著敖烈的雙臂游走向他的眉心。
“砰,砰!”敖烈右手提著金箍棒,砸碎了這兩團青火,整個人瞬間沉默了下來,不知在想著什么。
“大王,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您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牛頭精心中惴惴地哀求道。
“不行,你跟著我一起進千妖城,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你臉上的禁制刺青。”敖烈斷然拒絕道。
“大王不可啊!”牛頭精眼中迅速涌現出滾燙熱淚,上前幾步抱著敖烈的小腿說道:“千妖城內對亂妖的排查尤為嚴格,一旦被人發現了我的身份,小的雖然必死無疑,但也會連累到大王您啊!”
敖烈轉目望向麋鹿精:“如果先通報一下,我可以將他帶入城中嗎?”
“最好不要。”麋鹿精搖頭說:“妖族和亂妖已然勢同水火,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若是將他帶入城中的話,勢必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敖烈沉吟了一下,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進城了,在這城外好好研究一下這種封禁刺青。如果能夠解決掉這個問題,未來的局面或許會好很多。”
“這…”麋鹿精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我在千妖城外給你安排一個立身之地吧,如果你真研究出來了解決之法,就立刻進城去找我。”
敖烈拱了拱手,道:“有勞了。”
隨后,敖烈以仙氣鎖鏈鎖住了牛頭精,拉著他的脖子跟隨在麋鹿精身后,來到一座仙云彌漫的山峰前。
“老仙人,老仙人…”麋鹿喚聲道。
擋在他們前方的仙云迅速向兩邊散去,露出了山中的一個道場,一名白須白發,臉頰紅潤,眸光清亮,穿著一身淡青色道袍的老道士站在道場內,對麋鹿精說:“你這小家伙,自從誤入山中,和我熟稔后,就隔三差五的過來麻煩老道,真是該打。”
麋鹿精說道:“您是有大神通的高人,能者多勞嘛…”
“且慢,別給我戴高帽子,說吧,這次又有什么事情?”老道士抬起手掌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這位朋友可能要在您這里借宿幾日,研究一下亂妖身上的禁制,不知您方不方便?”麋鹿精轉目望著敖烈說道。
“純血龍族…”老道士順著它的目光望了過去,嘴里輕聲呢喃。
“晚輩毒蛟,拜見前輩。”敖烈施禮,態度端正。
“你命格奇特,不在天道推測范圍之內,將來不是傲視眾生就是萬劫不復。”老道士掐指算了算,緩緩說道。
敖烈愣了一下,笑著開口:“這兩個,不管是哪個結果,都好過碌碌無為,沒有絲毫價值的度過一生。”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這倒也是…”
“老仙人,毒蛟大王我就交給您了。”麋鹿精道:“千妖城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跑腿呢,我得盡快回去。”
“去罷。”老道士頷首說道。
不多時,當麋鹿精踏空離去后,敖烈拱手開口:“敢問前輩名諱?”
“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大法師,吾名,須菩提!”老道士說道。
敖烈心神一顫:“那么這里就是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須菩提神情頓了一下,隨后撫掌大笑道:“靈臺是心,方寸是心,斜月三星也是心,這名字好啊,有道韻。”
敖烈:“???”
“從今天開始,這座山就是靈臺方寸山,這洞府,就是斜月三星洞了。”須菩提說著,揮了揮手,巨大的山體上面頓時浮現出了靈臺方寸四個大字,背后的洞天福地上方,增添了斜月三星這個名字。
敖烈:我是不是做了一件挺牛筆的事情?
“你和那牛頭在洞天外自己蓋一個房子居住,有問題嗎?”須菩提詢問道。
敖烈擺了擺手:“天為被地為床,星月為明燈,暫時不需要房屋這種東西。”
“你年紀不大,談吐倒是挺有趣的。”須菩提笑著說。
敖烈對他攤了攤手,轉身面對牛頭,抬起手指,再度按在了它的眉心位置。
“哧啦…哧啦…”隨著敖烈的指尖亮起暗金色星芒,一張鬼面刺青憑空浮現在牛頭精臉上,不斷燒灼著暗金色星芒。
“這股力量…好奇怪…”
“是太古妖術控神咒。”須菩提目光微凝,沉聲說道。
“前輩既然識得這控神咒,可知破解之法?”
“不知道。”令他失望的是,須菩提搖了搖頭,道:“只是聽聞過,從未研究過。”
敖烈微微一笑:“前輩現在要不要研究一下?”
“想讓我給你做苦力?免談。”須菩提搖了搖頭,轉身就進入了三星洞。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直到三個月后,敖烈才創造出了一套可以用來解封控神咒的術法,解除了牛頭精身上的禁咒。只可惜這套術法太過繁瑣和復雜,想要學會的話腦海中最起碼得有三五千套術法知識作為儲備,這條件對于一般仙神來說堪稱苛刻!
“多謝大王的救命之恩。”懸在頭頂的一柄利劍被拿掉了,牛頭精痛哭流涕,跪在敖烈面前不斷叩首。
敖烈點了點頭,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仙劍,狠狠貫穿了牛頭精的眉心。
“為…為什么?”臨死之際,牛頭精的目光中滿是詫異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