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惡人國王足足等了一天,也沒能等到黑袍回來,心中頓時涌現出了一股不妙預感。
“來人!”緊張地在大殿中轉了好幾圈,當夕陽徹底落山后,他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面,喝聲說道。
“拜見陛下!”守衛右將軍單膝跪在殿門外,沉聲喚道。
“郭青,你趕緊帶人去烈焰堂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暗衛怎么還沒回來。”惡人國王吩咐道。
郭青頷首,隨后從惡人國王手中取了一枚兵符,率領八百守衛軍來到烈火堂莊園前,入目之處,哪里還有什么莊子,有的只是一片焦土,以及焦土中十二具根本無法辨認身份的骸骨。
“該死!”郭青一腳將一具骸骨踩成了粉末,即便是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帶領著手下兵士無奈歸去。
時光荏苒,惡人國內江湖中的動蕩越來越厲害了,很多門派勢力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國王的軍隊就打了過來,殺人,滅戶,絕宗,一個個常人耳熟能詳的名字,就此成為了人們記憶中的某個符號,甚至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逐漸遺忘…
國王手中的利刃捅透了這個江湖,無數原本耀武揚威的豪杰如今都變成了過街老鼠,所有人都在夾著尾巴活著,唯恐受到這場清洗的波及。
只不過,哪里有壓迫,哪里自然就有反抗。在惡人國的黑暗中,有浪潮在不斷涌動,不斷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出現,釋放出最強大的力量!
而這一日,很快便來臨了…
“敖烈,現在惡人國內的江湖勢力都被守衛軍清洗干凈了,其中活下來的江湖人士幾乎全部都加入了我們烈火堂。殺親之仇,滅門之恨已經融入到了他們的骨子里,只要我們將這份仇恨點燃,他們就是最瘋狂的死士!”城東,一個不起眼的貧民窟內,蒙著面紗的紅袖來到了一間瓦房中。
“該收網了。”敖烈手中把玩著已經變成了米粒般大小的冰靈珠,輕聲說道:“布局如同釣魚,以我目前的道行,還做不到直鉤垂釣,愿者上鉤,但也知道拉線不能早,太早的話魚咬不死鉤,更不能太晚,太晚的話魚和魚餌就都沒了…”
“你現在過去見他們嗎?”紅袖問道。
“不,我不去,你和鐵塔兩個人去,和他們約定好,兩日之后,進攻王庭。”敖烈淡淡說道。
兩日后,傍晚,蒼穹之上烏云密布,似是風雨欲來。
三萬多名江湖草莽,如同一滴滴水,從四面八方的陰暗角落涌出,匯聚成了一條河,浩浩蕩蕩,殺氣沖霄,直撲王庭而去。
王庭內的守衛軍反應迅猛,王宮第一時間升起了防御法陣,兩萬多名兵士披堅執銳,站立在王宮墻頭上,碉堡上,門后面,甚至是屋頂上,虎視眈眈地望著不斷逼近的黑色洪流。
“殺!”
紅袖站在一架戰車上面,拉弓射箭,九星連環,強行轟破了城門,三萬多名江湖人宛若螞蟻,頂著暴雨一般的箭矢,奮勇向前,以宮門口為中心,與守衛軍廝殺在一處,步步是血,寸寸尸骨…
“混賬,混賬!”王宮深處的大殿中,惡人國王狠狠摔碎了桌上的墨硯,厲聲吼道:“兩三萬草莽流寇,就想要攻破朕的王宮,純粹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他們確實是不自量力,也不可能真正沖到王宮里面來。”就在此時,一道柔和的聲音突然自殿外響起:“不過他們的任務本就不是攻占王宮,而是拖住所有守衛軍啊!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哪怕他們全軍覆沒,這一戰,也是我們贏了。”
“費了這么多心思,這么多手段,布下了這場尸骸累累的棋局,其目的只是為你們創造一個殺我的機會?”惡人國王沖出宮殿,借助著獵獵作響的火光,看清了面前的三道人影:“你們以為,贏定我了?”
敖烈笑著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是改天換地,他們那些人至少算是死得其所。國王陛下,現在我們雙方是這場戰爭的勝負手了。你贏了我們,這場動亂可以輕易平定。我們贏了你,這王宮就可以改名換姓了。”
“呵呵,你們贏不了的。”惡人國王招了招手,一道道黑袍身影從地下冒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了起來。
“你究竟是人是妖,亦或者是,鬼怪邪魔?”看著這上百只鬼怪,敖烈好奇地問道,臉上沒有半分畏懼。
他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乃是一件后天功德至寶,最克這些鬼怪邪魔。除非他們能夠有十殿閻羅級別的實力,否則的話和一碰就碎的瓷器沒多少區別。
這也是他明知道惡人國王與鬼怪有勾結,卻依舊敢如此布局的主要原因。
“殺了他們。”只可惜,惡人國王沒有為他解疑答惑的想法,冷漠地揮手說道。
“這些鬼怪交給我,惡人國王就交給你們了。”敖烈向下平伸出自己的右手,金箍戒指陡然自他的手指上面飛出,飛速旋轉著化作一根長長鐵棒,沖進了上百只鬼怪之中。
“惡鬼,受死!”鐵塔飛身跳起,瞬間沖入青冥,手中的長刀出鞘,卷起風雷滾滾,重重砸向惡人國王。
惡人國王冷笑一聲,抬手間甩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圓盤,整個邊緣都薄如蟬翼,閃耀著璀璨寒光。
“鐺…”
黑色圓盤橫行于空,鋒利至極,將鐵塔的長刀悍然斬成兩段,并且飛速割向他的咽喉。
鐵塔眼眸看到了這圓盤的軌跡,身軀卻難以跟上大腦的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臟仿佛被冰凍住了,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轟!”
生死關頭,一道粗壯無比的金色棍影突然出現,轟隆隆碾壓過蒼穹,與圓盤兇猛撞擊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金箍棒被瞬間彈飛了,半空中的敖烈臉色一陣漲紅,不受控制地噴出了一口精血,狠狠踢了一旁呆鵝一般的鐵塔:“你他娘的發什么呆呢,小心一點,給我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