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很多事情都無法分出對錯,只能分出立場。
敖烈的靈魂以人類為主導,但是身軀卻屬于龍族,而龍族也屬于妖族,他連自己都分不清究竟該站在什么立場上面。不過不管站在什么立場上看,在戰亂中的人和妖都很可憐,他們的人生乃至生死,都只是野心家的一份算計,一個利用工具。沒有人會在乎工具未來會如何,大家只會在乎這工具好不好用!
最后望了一眼這些悲慘的人類,敖烈抿了抿嘴,腳踏七彩祥云,向著西海方向極速飛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不用去可憐別人,因為他的下場還不知道會是如何。
數日后,七彩祥云來到了西海上空,敖烈抬腳輕輕踩踏了兩下,云層頓時散去,他的身軀如同利劍一般筆直地落入海中,一直沉到了海底…
“你是何人?”一隊巡邏的海馬發現了他的蹤影,迅速圍堵了過來。
“一別經年,這西海龍宮的守衛居然都不認識我了。”敖烈無奈地搖了搖頭,認真說道:“我是敖烈,西海龍宮三太子…”
相比較于東海龍宮,西海龍宮對于敖烈回歸的歡迎儀式更加盛大,幾乎所有隸屬于龍宮勢力的水族都自發趕了回來,整個龍宮一片歡騰!
一番大慶過后,敖烈安撫好抹著眼淚的龍母,叫上了大哥摩昂,二哥敖榮,一起尋到了西海龍王敖閏陛下,將他請到了議政殿中。
“你們想要說什么?”西海龍王坐在寶座上,好奇地問道。
敖烈走在最后,關上殿門,施法隔絕了內外聲音流通。
西海龍王看到他的這種行為,下意識地危襟正坐了起來,臉上神情逐漸嚴肅。
“最近三界動亂愈發嚴重了,其罪魁禍首就是一道神秘的黑色影子。他花費了無數年時間,游走在各種黑暗勢力之間,匯聚起了一股龐大的力量。他正在主導災厄,試圖清洗目前三界所有格局。截止到現在,除了地獄之外,天人兩界都在他的陰謀下陷入了混亂。我歸來時,東海龍宮剛剛經歷過他的襲擊,雖然沒能真正將東海龍宮如何,但是這也能夠看得出來,他的黑暗勢力究竟擴張到了什么程度。”敖烈抬目望著自己的父兄,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也會進攻西海龍宮?”西海龍王問道。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會如此!”敖烈嚴肅說道:“從他的做法來看,他應該是企圖先攻占所有小勢力,匯聚起更大的力量,然后攻擊那些大勢力。我們四海龍宮實力不高,但是財力雄厚,是他目前最優良的選擇。”
“三弟可有什么辦法?”摩昂太子憂心忡忡地問道。
敖烈目光直視西海龍王雙眼:“東海一戰,大伯顯露出了遠超一般天仙的戰力,那些實力強悍的妖獸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父王,你也隱藏了實力吧?”
“什么?”摩昂太子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望了望敖烈,又轉目看向自己的父王。倒是敖榮,臉上帶著一絲從容的微笑,顯然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西海龍王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面過多展開,反而是說道:“因為你這個小混蛋,我西海龍宮雖然一貧如洗,但戰斗力卻是四海之首。只要不是至尊級別的存在攜帶大軍而來,在我們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便攻不破這西海龍宮。”
敖烈怔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既是如此,我也能夠放心的離開了。”
“離開?剛剛回來就又要走?”敖榮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心里裝著天下,就裝不下家人了吧。”
敖烈無奈苦笑,投降說道:“我錯了二哥,我會在家里多待幾天的。”
“別勉強…”敖榮哼了一聲,說道。
“不勉強,不勉強!”敖烈神情鄭重地舉起右手:“我可以發誓。”
“好了老二,別鬧了。”摩昂太子說道:“繼續說正事。三弟,你說如今天下大亂,能不能成為我龍族崛起的機會?”
“當然可以。”敖烈不假思索地道:“未來幾天內我會謄抄編寫出一些適合龍族修行的功法出來,所有龍族都不用再管什么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事情,竭盡全力地修行,用以應對日后更加動蕩的人間…”
言出必踐,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敖榮要在龍宮待幾天,那么敖烈就強行忍下了闖蕩江湖的欲望,老老實實的待在水晶宮內,陪著龍母說話,陪著二哥喝酒,帶著弟弟妹妹玩耍,夜晚的時候,就整合大腦中有關于龍族的修行功法,編寫出一套套仙經。
一晃眼,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準備離開了?”這一日,敖榮拉著敖烈飲酒,微醺之際,突然開口問道。
敖烈點了點頭:“龍宮雖好,卻不是一個能夠提升修為的地方。眼看著更大的動蕩即將來臨,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修為提升上去。”
“二哥相信,你一定可以。”敖榮拿著自己的酒杯和他碰撞了一下,笑吟吟地說道。
“二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敖烈抿了一口酒,突然問道。
“為何會這么說?”
“喜歡喝酒和借酒澆愁的狀態是不一樣的。”敖烈認真說道。
敖榮笑了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喜歡上了一個沒機會在一起的姑娘。”
敖烈道:“這姑娘是誰?”
“玉帝的大公主,雪瑤。”提起這個名字,敖榮漸漸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敖烈微微一頓,靜默無聲。
若是別人家的女兒,即便是楊戩的妹妹三圣母,他都能夠謀劃一番,幫助二哥抱得美人歸。但是天庭公主…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作為至尊中的第一人,玉帝連通天道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何況一個實力弱小的通天弟子?
“沒關系,一切隨緣吧。反正我們能夠活很久,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敖榮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敖烈幽幽一嘆。
不管是在什么世界里面,門當戶對永遠是愛情中繞不過去的一個問題,所謂的兩情相悅,也僅僅是婚姻的一個開始,并非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