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東海龍宮。
敖烈伸手抹去了定海神針上面的最后一層禁制,巨大的鐵柱驟然放射出璀璨華光,照亮了昏暗的海底世界,破海而出,直沖青冥!
“發生了什么事?”龍宮內,東海龍王問道。
“陛下,光芒是從寶庫方向傳來的,或許是敖烈殿下收服了定海神針!”龜丞相說道。
“通知其他人,不要亂,讓所有的龍宮禁衛都打起精神來,防止有人借此生事…我去敖烈那里看看。”話音未落,老龍王便腳步匆匆地走出了水晶宮。
片刻后,他來到了寶庫外的海底深處,但只見敖烈負手站立在閃耀著淡淡金光的定海神針前,臉色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將禁制煉化了嗎?”東海龍王問道。
敖烈搖了搖頭:“我本以為我煉化的那套禁制就是封印定海神針的禁制,沒想到竟然只是掩蓋其本色的禁制。”
“那…剩余的禁制還有多少?”
敖烈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以我現在的進度來說,最少也要十萬年。”
東海龍王:“…”
“這神針鐵上面的禁制乃是大禹所留。當年在治水的過程中,我龍族是出了大力的,和大禹的關系不錯。要不伯父為你走一趟,向大禹請教一下解封之術?”東海龍王道。
敖烈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我再換一種解封術式,看看是否能夠解開這些封印。若是還不行的話,也不用去求大禹,我回金鰲島問問師尊便是。”
東海龍王點了點頭,剛要鼓勵幾句,大太子敖揭卻匆匆地趕了過來,驚慌說道:“父王,不好了,天河水軍和灌江口的草頭神在我們龍宮打起來了!”
東海龍王愣住了,滿臉驚愕:“他們怎么會同時出現在龍宮?又因為什么打起來的?”
“當您走后沒多久,袁毅將軍就帶著兩千天河水軍來到了龍宮,說是和洪荒異獸的戰事吃緊,想要讓我們貢獻一批兵器出來,我正和他們談著呢,灌江口六天官之一的郭申突然也帶著人來了,想要向我們借一批法寶,鎮壓人間妖魔。灌江口和天河水軍剛剛打了一仗,本身看對方就不順眼,袁毅和郭申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動手了…”
“我回去看看!”這兩方都不是龍宮可以得罪的,東海龍王臉上浮現出一抹焦急神色,突然間想起了什么,轉目對敖烈道:“烈兒,要不你也跟著過去看看?”
敖烈想了想,點頭應允。
不多時,三人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水晶宮前,但只見這里的水兵和草頭神已經躺到了一片,中心位置雙方還在不停地爭斗之中。
“袁將軍,郭將軍,給老龍一個面子,不要再打了。”東海龍王揮了揮衣袖,水浪洶涌,將所有兵將全部都沖開了。
“老龍王你來的正好。”一身銀甲,手握長刀的袁毅抬臂指著郭申,毫不客氣地說道:“此人乃是灌江口的賊兵頭領之一,還請你協助我一起將他給捉拿了,交付天庭!”
東海龍王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著說道:“袁將軍的這要求請恕老龍無法做到。我這東海小門小戶的,惹不起天河水軍,也惹不起二郎真君。”
袁毅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喜:“什么叫惹不起?你是天庭敕封四海正神,緝拿亂軍本就是你的職責!”
“具體事件具體看待,袁將軍何苦咄咄逼人?”見老龍王此時不便說什么了,敖烈挺身而出道。
“你是什么人,這里有你說話的份?”看著敖烈年輕,修為也不高,袁毅當即冷眸喝道。
敖烈面容淡漠地望著他:“我是敖烈!”
“截教掌教大弟子敖烈?”袁毅目光陡然一變,當三教交流大會內的情況以及佛門如今的現狀傳遍三界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位年輕掌教了。
“不知我有沒有身份說話?”敖烈望著他的雙眸說道。
袁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深吸了一口氣道:“此為我天庭內部的事情,敖烈掌教的手不要伸得太長了!”
“天庭給四海龍族發過俸祿嗎?”敖烈問道。
“這和發不發俸祿無關。”袁毅說道。
敖烈笑著說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什么大義或者職責。若是四海龍族領著天庭的俸祿,那么自然對捉拿亂軍責無旁貸。但是沒領俸祿,天庭給龍族正神名分,龍族做好自己本身行云布雨的任務即可,這捉拿亂軍可不在職責范圍之內。”
“一派胡言!”袁毅氣極,指著敖烈道:“我看你就是想要包庇草頭神,與天庭作對。”
“別亂扣帽子!我什么時候包庇別人了?你們雙方都走吧,要打去外面打,就算打死了與我們龍族也沒有關系。”敖烈淡漠說道。
袁毅身軀在顫抖著,好不容易才壓制下一刀劈死這家伙的想法:“敖廣,你們是要造反嗎?”
東海龍王抬目望了敖烈一眼,卻是見他臉上沒有半分畏懼和不安,莫名的心中突然有了幾分底氣:“請你們離開!”
“好,好,我會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稟告給元帥!”袁毅握緊了雙拳,轉身對著一眾銀甲兵士道:“我們走。”
“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當天河水軍離開后,郭申不好意思地對敖廣拱手道。
“沒關系,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只不過,這兵器我龍宮是沒辦法借給你們了。”東海龍王回復道。
“我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便是,龍王,掌教,告辭!”郭申道。
“有緣再見。”敖烈頷首說道。
“烈兒,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天蓬元帥上報給玉帝的話,我們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將兩撥人都送走了之后,東海龍王對敖烈道。
“不用擔心,天蓬不會將其稟告給玉帝的。”敖烈沉聲說道:“甚至若是這袁毅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天蓬,反而會受到一些懲罰!有我在,四海龍族,不會再是以往那個誰都能欺負一下的受氣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