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你想成為截教的罪人嗎?”金鰲島上,涼亭之外,一名衣著青衣,老態龍鐘的婦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渾濁而邪惡的眼眸死死盯著申公豹雙眼。
“青衣婆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申公豹臉色驟然嚴肅了起來,聲音淡漠地說道。
“外人已經找上門來了,指名道姓的要見敖烈…大師兄,若是他不現身的話,別人會怎么看待我們截教?”青衣婆婆陰森森地說道:“這個罪名你背得起嗎?”
“我有點疑惑,別人是找敖烈大師兄的,關我什么事情?你們找不到他,我為什么要背起什么罪名?”申公豹冷冷說道。
青衣婆婆裂開嘴,露出了泛黑的牙齒,笑聲令人毛骨茸然:“笑話,在這島上誰不知道你申公豹和敖烈大師兄是一伙的?別人不知道他的行蹤,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申公豹腦海中思維瘋狂轉動,不斷權衡著利弊得失,最終咬了咬牙,硬邦邦地說:“少說廢話,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還能咬我不成?”
看著申公豹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青衣婆婆為之氣結,卻十分無奈的無可奈何:“你很好…遲早有你遭報應的時刻。”
“老巫婆,我敬著你年齡比我大,入門比我早,所以才喚你一聲婆婆,給你幾分面子,莫要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申公豹猛地拍了拍桌子,上面的酒壇都被震得跳了起來,殺機洶涌。
青衣婆婆看都不看他一眼,對著匯聚在自己身后的妖仙們說道:“搜,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敖烈找出來。”
“東邊沒有…”
“西方沒有…”
“南邊沒有…”
“北方沒有…”
半個多時辰后,十多名妖仙無功而返,青衣婆婆抬目望向了飛流直下的銀色瀑布:“如此說來,他現在就在這瀑布后面了…”
“老巫婆,我得提醒你一句。”申公豹沉聲說道:“水簾洞內是藏經閣,沒有圣人允許,任何人擅自闖入都被視之為判教偷竊,殺無赦!”
“不用你操心,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青衣婆婆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身化光消散。
當她走后,申公豹皺了皺眉頭,對著瀑布水流說道:“敖烈師兄,圣人最重顏面,恐怕你躲不了多久了,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早做打算?”水簾洞內,高大的書架下面,坐在蒲團上的敖烈搖了搖頭,輕喃說道:“以圣人好面子為突破點來算計圣人?真當圣人是傻白甜啊!作吧,鬧吧,看你們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太狐公,鬼靈母,金牙狗,智云叟,青衣婆婆,玉菱仙攜帶三千同門,求見圣人師尊。”沒多久,六大妖仙就帶著一眾同門來到了道宮門前,在太狐公的主導下,對著朱紅色的大門三跪九叩。
“師尊在上,如今外人已經堵了我金鰲島大門,指名要見敖烈師兄。若是敖烈師兄始終避而不見,我截教的聲名只怕是毀于一旦啊,師尊也會成為三界眾神嘲笑的對象。為了師門,為了師尊,弟子們以下犯上,恭請師尊下旨,勒令敖烈師兄出關!”見朱紅色的大門始終是靜悄悄的,太狐公皺了皺眉,再度高聲說道。
只不過,不管他說的再多,再怎么情真意切,這扇大門看起來都沒有要開啟的趨勢。
“太狐公,圣人不愿意見我們,這可如何是好?”山虎君憂心忡忡地說道。
太狐公狠狠瞪了他一眼,帶著一眾同門們再度叩首說道:“既然師尊不欲理會這些俗事,那么弟子們只能自行其是了,如有做錯,請師尊批評指示!”
話音落處,他給其余五大妖仙使了一個眼色,眾人相繼站起,默默離開了道宮門前。
“圣人…”道宮內,月神輕聲喚道。
“讓他們去鬧吧,只有經歷狂風暴雨的磨練,最終才能見到仙虹。”通天道人眼睛都沒有睜開,素淡說道。
“都等這么久了,你們的掌教大師兄是不是怕了我,所以不敢出來啊!”金鰲島外,裂天火大放厥詞地叫囂道。
擋在他身前的截教門徒們不反駁,也不附和,就只是單純的攔著他不讓其進入金鰲島的領空。
“你一個卑微的人仙,在這里囂張什么呢?”當裂天火耀武揚威了整整三日,感覺自己快要功成圓滿的時候,一道不屑的聲音突然自他身后響起。
裂天火惱怒地轉目望了過去,頓時間嚇得渾身一陣激靈。
但只見不知在什么時候,他身后的半空中站滿了仙神,其中修為最差的,也能夠用一只手將他給捏死!
“滾開,不要擋在前面礙眼。”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金袍的仙人,眼中閃爍著淡金色光芒,威勢無雙。
裂天火有心強硬一下,甚至只是說兩句狠話,但在那金袍仙人銳利的目光下,小腿肚子直發軟,身軀不受控制的閃開了地方。
“敖烈何在?”金袍仙神對著金鰲島喝聲問道。
“敖烈何在?”
“敖烈何在?”
自他之后,一道接著一道的吶喊聲從無數仙神口中發出,宛若狂風巨浪,兇殘地撕破了金鰲島的防線,傳入到島嶼深處。
水簾洞內,敖烈對于那一聲聲的呼喚聲充耳不聞,站起身向前方走了幾步,自書洞內抽出了一本沒有看過的仙經竹簡,很快便陷入了文字的世界之中。
“他娘的,這是要出大事啊!”瀑布前,涼亭內,申公豹耳畔聽著一道高過一道的呼喊聲,頗有一些心驚膽戰的感覺。
“咕咕,咕咕…”就在此時,一只小小白鴿自金鰲島外飛了進來,落在申公豹的肩頭上面,張口吐出了一張淡黃色紙條。
“敖烈師兄,我打聽到徐福的消息了。”申公豹將紙條拆了下來,快速掃了幾眼之后,對著水流瀑布喊道。
“直說便是!”經閣內,敖烈猛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抬目望向銀白色水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