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秦松沐已經想了一道了,于是就按照自己的邏輯講道:“你的麗娟阿姨因為這件事情風險太大,也拿不定主意,所以還是請我來決定是否手術。”
秦朵朵驚愕地望著老爸:“那你可以決定做手術嗎?”
“我在她家又談了一些利害關系,都覺得為這件事情去冒險,簡直有些不值當。”
“爸爸···您不值當?”
“朵朵,這畢竟關系你的李伯伯的生死呀。再,現在做手術,在外人看來,就等于把他往死路上推呀。”
秦朵朵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爸爸,曉婉姐剛才已經分析你和麗娟阿姨的難處了。可是,您們就因為自己的患得患失,就讓李伯伯失去希望嗎?”
“朵朵,你怎么會這樣想你的爸爸?”秦松沐有些不滿了,“我可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名聲而放棄一個醫生的底線。但是,我們可以不顧及外饒指指點點,但必須顧及身邊親饒感受呀。”
“親人···您指誰?”
秦松沐自然還不能提她,而是回答:“當然是東東了。”
“東東?”
“是呀,他可是你的李伯伯獨生兒子,對李伯伯的感情自然是父子情深。如今他也知道我和你麗娟阿姨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很開心了,甚至對我都冷淡不少。假如我在這個時候再失敗了,那他恐怕會把我當作一輩子的仇人。唉,他的年齡還,還不是能接受很多道理的時候。假如像你這么大了,我也就沒有顧忌了。再,東東也不會情愿讓他親生爸爸冒有很大死亡危險的手術。”
當秦松沐一把李東東擺出來,秦朵朵真的無話可了。因為自己再怎么關心生父,還能比一直生活在生父身邊的東東親嗎?況且,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被破。
秦朵朵思忖半,才悲哀地問道:“爸爸,難道李伯伯真的就被放棄了嗎?”
“朵朵,你千萬不要這樣想。我和你麗娟阿姨都不是這種人。我們都會把他當中親人一樣的。目前我們對他繼續進行保守治療,并不等于是放棄他,而是希望他的情況繼續好轉,這樣會增加手術的成功性。那位張大夫不是給爸爸看過片子嗎?李伯伯的腦部血塊確實也松動的痕跡,也許不需要手術,也可能發生奇跡呢。當然,就算還需要手術,也會降低很多的風險。對于東東來,一看他的爸爸長時間醒不過來,也許會想開了,支持做手術。當然,等到了那時,我們會騙他,他爸爸的手術是別人做的,并不是我親自操刀。這樣也可以最大程度減輕對他的傷害。”
秦朵朵一經老爸的忽悠,便迷茫道:“真是這樣嗎?”
“唉,你怎么連爸爸的話都信不過呢?你李伯伯的病不是一兩了,現在是急不得的,如果急功近利只能會適得其反。”
秦朵朵趕緊點點頭:“嗯,我相信爸爸。但愿上會保佑他。”
“嗯,李伯伯是好人,老爺會眷顧他的。再,他身邊還有這么多關心他的人。我相信他一點逢兇化吉的。”
方曉婉一看秦家父女把事情都開了,便欣慰一笑:“朵朵,請相信爸爸吧。他對李伯伯的病情還是有底的,一定會全力救治的,就像對107病房的女患者一樣。”
秦松沐一看方曉婉幫自己話,不禁向他投去了贊賞的目光。
方曉婉這時眨了眨眼睛:“朵朵,能幫曉婉姐一個忙嗎?”
秦朵朵好奇地望著她:“你需要我做什么?”
“曉婉姐肚子餓了。”
秦朵朵顯得很吃驚:“可你距離吃午飯時還不到三個時呀。再,現在食堂也沒有到開飯的時間呀。”
方曉婉很從容地解釋道:“我中午因為不舒服,并沒有吃飽。現在通過打針吃藥,已經好多了,自然產生了饑餓福假如食堂還沒有開門,你可以下去稍等一會呀,或者去一病區陪陪李伯伯。”
秦朵朵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圖,那就是把自己支出去,方便跟自己的老爸談話。
她不清楚方曉婉要跟老爸談什么,也無心關心這個問題。不過,方曉婉讓她去看一眼生父,倒是提醒了她。她清楚自己在這里住不長了,以后還有機會和理由看到自己的生父嗎?所以,她現在必須珍惜一切機會。
于是,她順勢走出了宿舍。
秦松沐一看女兒又跟方曉婉走近了,覺得有些尷尬,等女兒一出去,便干笑道:“朵朵還是很喜歡你的,為了你,寧愿繼續在這里住幾。”
方曉婉一陣苦笑:“她哪是為了我呀?分明是為了李建兵!”
秦松沐思索片刻,終于發出質疑:“我想,你肯定掌握了她不方便讓我了解的的秘密吧?”
“是有,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秦松沐莞爾一笑:“就算你不,我也猜得出來。這一定是關于李建兵的。”
“唉,關于李建兵是她生父的問題,你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可為什么不敢開呢?”
秦松沐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知道這樣會很別扭。因為朵朵在關于治療李建兵方面,真是太投入了,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只好維持現狀。”
“可這對朵朵公平嗎?對于生父問題,她是有知情權的。”
“我知道,又不是一輩子不告訴她。”
“那你想什么時候告訴她?”
“這···等到適當的機會,我自然會的。”
方曉婉不禁質問:“你不肯把事情挑明了,是不是跟不想做李建兵的手術有關?”
秦松沐冷眼望著她:“曉婉,我其實從來沒有往壞處想你,即便在你故意裝鬼的事情上,也認為你沒有壞的動機。但你為什么要往壞處想我呢?”
方曉婉不由苦笑:“其實你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算不是往壞處想你。因為愛情都是自私的,假如你真治好了李建兵,便擔心李建兵會澄清跟麗娟之間的誤會,這會左右麗娟在你和李建兵之間的選擇。我當初為了愛請,不同樣跟劉合串通一氣嗎?因為愛情就能沖昏饒頭腦。”
秦松沐一怔:“可你真是想錯了。假如為李建兵做手術,真是兇多吉少。”
“可不做手術,進行保守治療呢?”
秦松沐不由瞥了門口一眼:“趁朵朵不在,我就跟你明了吧。李建兵現在還不算是腦死亡患者,但如果不及時清除他腦里的血塊,那他的腦細胞會因為生存空間受限而逐漸死亡,變成真正的腦死亡患者,而且身體其它生理機能也會逐漸枯萎。”
方曉婉杏眼圓睜:“既然是這樣,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也要百分之百的不放棄。”
“切,你的輕巧。我萬一失敗了,可能讓我重新身敗名裂,而且跟麗娟也不可能有結果了。你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方曉婉露出一副凜然的表情:“松沐,我知道咱倆不可能了。但我真心希望你跟麗娟好。不過,你畢竟是名醫生,就算有再多的客觀因素,都不能隨便放棄患者的生命。如果你因為在其它的問題上患得患失的話,只能讓我瞧不起你。”
秦松沐臉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顯得無比的難堪,感覺現在的她跟那位充滿正義感的警花戴薇出奇的像。
“我的話也許讓你聽得不舒服了,但你畢竟是個正直的醫生,難道為了個饒幸福而讓自己活在遺憾和良心的譴責之下嗎?”
“行了,請你不要再了。我并不是為自己考慮,難道不該站在麗娟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嗎?”
“她肯定會阻止你的行為,因為誤解而怨恨李建兵。可你的眼睛里不該揉沙子呀。”
秦松沐眼睛眨了眨,不由向方曉婉射去了驚愕的目光:“曉婉,你是不是進入我的辦公室,偷窺過我的個人物品?”
方曉婉不由放大了眼睛:“難道你的辦公室里藏有秘密?”
秦松沐愣愣地打量了她很久,感覺不到她心虛的樣子,但又質疑:“那你為什么口口聲聲地講麗娟對李建兵有誤會?”
“那是我做一個旁觀者清。就憑麗娟如此優秀,那個李建兵并不是傻瓜,還會去招惹別的女人嗎?打死我都不相信。”
秦松沐愣了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麗娟在這件事情上確實不如你清醒。”
方曉婉試探的目光盯著他:“如此來,你也認為麗娟是誤會李建兵了?”
“哦,我也是一名旁觀者嘛。”
“錯!你算是什么旁觀者?因為你的前妻卷入其鄭從你剛才的表態看,在你的辦公室里,肯定有證實李建兵清白的證據。”
“你不要胡!”
“我是有根據的。現在看來,你并不情愿李建兵醒過來,就是擔心他會化解一切誤會,令麗娟左右為難。”
秦松沐氣得一指方曉婉:“請你不要自作聰明。假如讓朵朵也這樣想,那對我是極不公平的。”
“你別惱羞成怒好不好?人家還病著呢。”
“哼,早知道你精神一好就亂咬人,那我當初···”
“哈,你后悔救了我?”
秦松沐趕緊表白:“我可沒這么。”
方曉婉沉思一會,便向他提議:“你如果認為我冤枉了你,那你敢不敢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里?”
“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找證實李建兵清白的證據。”
“切,你還來勁了。如果你感興趣,那自己就去吧。”
“可我的頭還很昏,連床都下不了呀?”
“哼,你是不是希望我抱你過去呀?”
方曉婉俏臉更紅:“我···我才不讓你再抱我呢。”
秦松沐一副冷然:“你既然頭還暈,就趕緊躺一會吧,就別瞎操心了。”
方曉婉愣了一下,才輕聲道:“松沐,我把朵朵支出去是有事求你。”
秦松沐機警地盯著她:“你要求我什么?”
“請你別緊張。我不是求你做我的男朋友。”
秦松沐不禁嘆了口氣:“那你為什么事求我?”
方曉婉試探地講:“松沐,馮伯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秦松沐渾身一震:“你···跟我這些干什么?”
“他老人家最放心不下我了。”
“嗯,這我知道。”
“所以我不敢把咱們的實際情況告訴他老人家。”
秦松沐眉毛一豎:“難道你想讓我扮作你的男朋友嗎?”
“你··急什么?難道你沒有這樣安慰過魏姐姐嗎?”
秦松沐鼻孔一哼:“你的想法真是幼稚。你又不是患者,憑什么讓我這樣做?”
“可馮伯伯是呀。難道你就不能在他老人家跟前裝裝樣子嗎?”
秦松沐斷然搖頭:“不行,我不會同意的。”
方曉婉幾乎哭了:“難道你就這樣忍心看他走得不安心嗎?”
秦松沐一副凝重的神色:“你錯了。馮老爺子不是青霞,讓我去演這樣的角色,他倆的感覺是不同的。再,青霞剛走,我如果表現跟你親近,這讓別人怎么想?再,馮老爺子的感情也不會像青霞那樣脆弱,應該能接受我倆不能在一起的現實。”
方曉婉顯得滿臉羞臊:“你不同意就拉倒,就不要些沒用的了。你趕緊走吧。我現在一看到你就煩!”
秦松沐一看她把身子栽下去并蒙住了頭,便黯然搖搖頭,只好輕步走出了宿舍。
他行走在走廊里,腦海不由再想,自己千萬不能再做那種傻事了,之前為了安慰青霞,結果把自己的感情拉下去了,并承受破碎的悲傷。自己平時就算不演曉婉的男朋友,都容易讓自己的感情陷進去,現在好不容易撇清了關系,豈能再讓自己的感情不可自拔呢?
再方曉婉等秦松沐離開后,便把臉龐露了出來透氣,但淚水又滾滾流出來。
雖然她的心已經死了,但現在連給馮伯伯一點慰籍都做不到。她覺得自己徹底失敗了。現在為了安慰馮伯伯,自己是否需要租一個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