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坐在座位上,側耳聽著雷正和孟文磊對于同學們問題的回答,心中不由暗暗感嘆。
沒想到班里的同學藏龍臥虎,雷正和孟文磊往日里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的地方,而從方才兩人展露出的氣息,兩人應該都初步踏入了凝氣期。
這時,洪元感到有一道惡意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一轉望去,頓時與江乘的目光對上。
江乘面露冷笑,隱晦的張嘴對洪元無聲說道。
洪元認出了他所說的話,‘洪元,這事沒完。’
對此,洪元表示無奈,同時心中也打算給江乘一個深刻的教訓。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教室里開始安靜下來;在噠噠的腳步聲中,一名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子走進了高三13,她是這個班級的班主任吳純瑩。
站在講臺后,吳純瑩看著班上一張張青澀的面孔,心中一片復雜;她的目光在班長王夢和江乘身上略略頓了頓。
暑假之前,她從未想過世界會變得如此陌生,各種神異逐漸顯露人前;而在開學的今天,她更是沒想到自己的班里就有學生覺醒了超凡的力量。
就在之前,她剛剛開完會。會中,校長下發了一張名單,就是學校里各個覺醒超凡能力的學生。
而關于如何對待這些學生,上面的意思是一切照舊,不必有任何忌諱。不過這些學生還要在武道院接受教導,所以有時會離開學校。
下午,四點。
放學的鈴聲響起,上了一天課的學生三三兩兩走出教室。
突然,有一陣喧嘩聲響起,只見一頭巨大的白鶴出現在校園上空,接著有一名男生一躍而起,跳在了白鶴背上,隨即便騎鶴遠去,不一會便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洪元收回目光,不由微微一笑。眼下一只靈獸白鶴就能引起一陣驚呼,但是可能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習慣靈寵出現在大街上,飛行法器在天上飛過的景象了。
學生們還在激動的議論著剛剛出現的白鶴,洪元繼續推著車走出校門。
剛出校門沒多久,洪元便看到江乘出現在面前。
“洪元。”江乘冷笑著走了過來。
洪元停下車,一只腳撐在地上一臉無奈的說道:“江乘,你想要干什么?”
江乘說道:“我就想在你臉上狠狠揍上一拳。”
洪元目光微微一動,“江乘,往日里我好像與你沒有起過什么爭執吧,今天也是你先挑事的。你覺醒了超凡力量,欺負我一個普通人是不是太過小氣了。”
江乘神情露出些許不自然,然后一臉羞惱的說道:“少廢話,洪元,我就是看你不爽。”
接著一團寒風卷起,周圍炎熱的空氣頃刻間變得冰涼刺骨。
看著被自己寒氣包圍的洪元,江乘一臉得意的笑道:“洪元,如果不想凍成冰棍的話,那就求我,求我,我就放過你。”
說著他拿出手機準備拍下洪元求饒的樣子。然而洪元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見狀,江乘臉上露出惱意,說道:“洪元,你莫非以為我不敢真的動手?還是說你指望有誰會出手救你。”
洪元輕輕一嘆,“希望今天的教訓能讓你長長記性。”
江乘眉頭一皺,“你說什么!”
隨即四周寒意猛然一漲,但是下一秒,寒氣瞬間消散。
與此同時,江乘只覺洪元的兩眼一下子變得無比深遠幽邃,好似黑洞般深深吸引著他的注意;然后他意識一黑,隨即身形呆立不動。
洪元騎車從江乘身旁經過,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前方路口。
就在洪元離開后不久,一名男生騎車過來,看著江乘一臉疑惑。
緊接著,又有一名男生騎車過來,停了下來。
“江乘,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是遠遠看著他和洪元。”
這兩名男生正是洪元的同班同學雷正與孟文磊;兩人在放學時注意到江乘盯著洪元的目光不善,知道他可能會攔住洪元教訓他,所以一直暗中跟在洪元身后。
之前,江乘攔住洪元時,因為沒有動手,所以兩人只是遠遠看著,直到洪元騎車離開后,江乘一直保持著呆立不動的姿勢,才感到有些古怪前來察看。
“喂,江乘,你發什么呆?”雷正出聲問道,然后伸手拍了他一下。
不曾想這一拍之下,江乘猛然一動,哇哇大叫著四處蹦跳,然后一個翻身躍起跳到馬路邊的一棵大樹上,蹲坐著四處張望,不時發出幾聲哀叫,其動作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猴子。
“我去,江乘這是怎么了,他發瘋了!怎么變得像只猴子。”雷正一臉震驚的說道,然后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同時,江乘的古怪動作也引起了遠處校門口學生們的注意。
孟文磊看著動作舉止完全像是猴子的江乘,說道:“我覺得江乘的樣子很像是中了幻術。”
“幻術?會是誰做的。”雷正吃驚道。
緊接著他臉色微微一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莫非是洪元。”
孟文磊輕輕點了點頭,“九成就是洪元,沒想到我們的這一位同班同學隱藏的也很深啊。”
雷正一邊用手機拍著江乘,一邊露出嘲笑,“江乘這家伙,以為自己覺醒了能力就想恃強凌弱,這回踢到鐵板了吧。
想不到洪元平常一副認真清冷的樣子,居然還有這樣捉弄人的手段,待會把視頻發到班級群里,看這小子以后還囂不囂張。”
頓一頓,雷正又說道:“孟文磊,你說洪元的實力怎么樣。能夠施展幻術,他的精神修為一定很強,就是不知他的其他方面的修為如何。”
孟文磊臉色一正,“雷正,你忘了今天早上教室里那股籠罩全班人身上的真氣;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洪元分散出來,那股真氣凝練精純的程度,我遠遠不及。”
聞言,雷正頓時一陣沉默。
此時此刻,江乘的精神世界里他是一片山林中猴群中的一只小猴,在他的意識中自己就是一只猴子,渾然不知任何不對。
然而他這只猴子毛發凌亂一身是傷,剛剛與幾只猴子為了一只母猴打了一架,而他打輸了,被趕出了猴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