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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出東西

  “你去倉庫將上次我文斌侄兒帶來的馬料拿來。”店老板一陣吩咐。

  片刻后,店小二捧來一小捆呈麥黃色的馬料。

  其成色和所說的西域馬料并無太大的區別,大概也就是前者的顏色稍微深與后者。

  誰料手中的馬料還沒遞到老馬的嘴邊,就被后者搶劫一空了,吃得可謂是絲毫不剩。

  店老板深深看了一眼便緩緩扶腰朝店內走去,卻見店小二傻愣在原地,不由得細聲喚了一聲。

  “看什么看,還不快來扶我!”

  許久后,只見一只銀白的雪鴿穿過一顆碩大的青柏騰空而起,朝東南邊飛去。

  令人奇怪的是青柏粗大的樹干上,有塊石子大小的凹洞,從周邊來看應該是剛留下來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等顧言醒來的時候,已到正午。

  對面的飯鋪早就熱火熱天的做起生意。

  整理好身上的麻衣,發現胸口處的傷口已然有結疤的現象。

  如此巨快的自我修復能力,確實是令人嘆而觀止。

  不過目前的清瘦少年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似乎早就見多不怪了。

  穿著都快看見腳丫子的破鞋,來到床的一邊,伸手將地上的長條布囊重新背在身上,邊準備朝樓下走去。

  然而在行囊起地的那刻,似乎有輕微的斷裂聲傳出,細看才發現行囊原本存放的地方,有道道裂紋出現,另外好像還有個小小的凹槽。

  進入飯鋪,找了個角落里的桌子坐下,順便又點了壺酒。

  可小二的態度對他的態度,明顯要差于別人。

  畢竟像顧言這樣的寒酸樣,確實是不多見,也不知道那身衣服穿了有久。

  憑借這里的天氣,正常人像他這樣的穿法,恐怕早就凍死在這里。

  所以難免在進來的時候,會惹得一群人看上幾眼。

  對于這樣的目光,顧言并沒有任何的表示,慢慢喝著桌上的烈酒。

  靠右手邊的依舊是昨天所看到的三個大汗,大腿斜搭在凳子上,時不時扇著身上的羊皮大衣。

  說話的時間依舊很大,談論著江湖上那些刀頭舐血的江湖勾搭,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就是火獅鏢局的大鏢頭。

  其中正對顧言的黑臉胖子叫范金山,在場的人對他似乎都不陌生。

  聽聞他們這波人昨日喝到很晚,期間可能是過于喧鬧。

  以至于和另一桌的人馬起了小小的摩擦。

  等到天亮的時候,有人便發現在不遠處的樹林邊有二具已被凍僵的尸體。

  至于這幾人是誰,想必不需要多說了。

  也許是范金山喝得太過盡興,很快又要來一桌酒菜,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然而酒菜并不能塞住他們嘴巴,大口喝完手中酒,范金山顯得更加的豪氣如云。

  肆無懼憚的大聲笑著:“老二,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太白山遇到太白四虎的事情嗎?”

  其左旁男子笑道:“俺怎么會不記得,那天太白四虎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敢來動大哥的那批鏢貨。”

  “四個人還耀武揚威的說什么:只要你范金山乖乖在地上爬上一圈,就立刻放咱們兄弟過山,不然的話,非但要咱們留下那批鏢貨,還要留下你的腦袋。”

  右旁第三人順其也跟著笑道:“可惜他們太高看自己了,要知道大哥急如劍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還沒等到他們的刀落下,就被大哥的劍刺穿了喉嚨。”

  左旁男子道:“不是俺牛老二吹牛,若論掌力之雄厚,自然得屬咱們的總鏢頭的火獅掌,但若要論劍法之快,當今天下恐怕就沒有人比得上咱們大哥了。”

  范金山舉杯大笑,正欲飲碗中酒水時,只見身側的棉布簾子忽然被一陣冷風卷起。

  兩道身影,宛如雪花片般被風吹了進來。

  這兩人身上披著布滿血手印的披風,頭上戴有寬邊的斗笠。

  其體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雖說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但在見識到他們這出眾的輕功,詭異的打扮,已然發覺出他們的來歷絕不簡單。

  眾人瞧得是眼睛發直,膽戰心驚。

  唯獨顧言的眼睛,始終盯著門外。

  方才在門簾被吹起的那刻,他似乎從客棧西廂內感受到一雙毒蛇般的目光。

  他微微收住目光,這才注意起不遠處的兩人。

  只見他們緩緩摘下斗笠,露出兩張枯黃丑陋的面容。

  他們的耳朵很大,鼻子很尖,有點像打造的木偶臉。

  仔細看去,發現兩人長得竟然有點相似,好像是對雙胞胎。

  只是這兩人體型差異確實是又有點說不過去。

  他們目光毒辣又銳利,可嘴角卻始終保持著微笑,令人看得是不寒而栗。

  此時的他們緩緩脫下身上的披風,露出一身漆黑的緊身衣裳。

  而后一起緩步走到范金山的面前。

  此時的飯鋪靜得出奇,就連顧言酒入喉嚨的辣嗓聲音都能聽得到。

  范金山雖想裝作沒有看見這兩人,可實在是辦不到。

  那兩人就那么笑著看向他,其毒辣的眼色就像是蘸了油的濕刷子,在范金山的身上刷來刷去,令后者很是不自在。

  被冷汗驚醒的范金山只能站了起來,嘴角扯出勉強的笑容詢問道:“不知兩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其中那名高胖男子忽然道:“你就是人稱急如劍的范金山嗎?”

  他的聲音很是尖銳急促,聽得范金山是寒毛都快豎立起來,緊忙顫抖道:“不…不敢…不敢。”

  其旁矮瘦的男子突然收其那奇怪的笑容,冷言道:“哼,就憑你也配叫急如劍?”

  只見他的手微微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把漆黑細長的軟劍,手腕迎面那么一抖,其腰帶般的軟劍已被抖得筆直。

  而后便用這柄劍指著范金山,一字一句道:“留下你在關口外帶回來的東西,可饒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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