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匪夷所思,豈有再去之理,難道是壓力太大,不得不如此辛勞?
睿智如馬良,也有點蒙圈,手捏茶蓋。呂賓繼續說道,
“其知道索要三郡不易,此舉不過做做樣子。但是,總感覺其另有目的,只是還不清晰,再次入蜀,應該可以觀察出一些端倪。”
對于猜測,馬良疑惑,但是,其知道呂賓不是妄語之人,權衡良久,還是選擇相信,不再提護送入蜀一事。
只是提醒呂賓,要小心偷襲暗算。呂賓感激,決定回到客棧,立馬閉關,不再出去,只等諸葛瑾回轉。
可惜,這只是一廂情愿。這一日,由于彈琴會驚擾客人,只能讀書以解孤寂。伙計敲門進入,說有一位頭戴斗笠的客人,要見呂賓,其姓譙,是故識。
呂賓的故識不多,姓譙的就一位,美貌的錦緞鋪大掌柜,美女來訪本是美事,呂賓卻感覺蹊蹺,知道住宿之地,沒什么難度。
孤身一人,還喬裝打扮,讓人生疑。關玲玲為何沒來?
既然其有意隱藏行蹤,呂賓也不好出去迎接,吩咐伙計前去領路。
很快,腳步聲傳來,譙星推門而入,只見其,一身粗布男裝,頭戴斗笠遮蓋面容。
想到其如花的容顏,呂賓心潮起伏,忘記禮節,直接詢問,
“大掌柜孤身一人,不知所為何事?”
一聲輕笑,譙星揭開斗笠,顯出傾城容貌,整個房間好似多了諸多色彩。呂賓看得心跳,感嘆不已,人要衣裝這句話,已經不適用此女,粗布衣衫好似化作盛裝。
略顯寬大的衣衫,掩蓋不住其窈窕的身材,緩步行至桌邊,坐下含笑看著呂賓。
近距離誘惑十足,呂賓默念莫名經文,堪堪抵住,羽扇輕搖,臉露微笑,也還有點魅力。
不知為何,譙星反倒一呆,瞬間笑道,
“呂先生待客之道,與眾不同,已經化作心聲,拋卻外物,讓人起敬。”
大意了,尷尬之余,呂賓斟茶倒水,
“大掌柜神秘現身,讓呂賓迷惑,不知可否言明?”
譙星妙目四處打量,
“先生屬下,怎么不見人影,還要勞煩親手倒水!”
“他們已去某地辦事,現孤單一人,只能如此。再說,能為大掌柜斟茶也是榮幸。”
“孤單一人,不會吧。聽妹妹說,還有一個小廝吧?”
小廝?呂賓轉瞬明了,說的是文單,一個半大孩子,怎么就變成了小廝?此乃小事,也不計較。
呂賓順口說道,
“其性子頑劣,已經送人,不知去向。”
譙星眼光一閃,好似焦慮,
“去,,了也好,以免影響先生,讀書彈琴需要清凈。”
對譙星的反應,呂賓覺得有點奇怪,聽了清凈二字,倒也釋然,沒有多想。
“小廝的事情說清,大掌柜精心打扮,親自前來,不會就為此事吧?”
如果說,其是來推銷錦緞,倒還說得通。有心想定制一套,像樣的衣衫。
譙星喝口茶,打量一番,
“與妹妹一敘,知道先生重情重義,十分好奇,忍不住來看看,也好為妹妹把把關!”
話語中聽,呂賓心里挺高興,卻沒有接話,靜待下文。
卻見譙星起身,
“先生確實不凡,妹妹真是好運氣,譙星告辭!”
也不等呂賓說話,戴上斗笠,自顧轉身,出了房間。
來得神秘,去得快速。
呂賓蒙圈,其不惜毀壞形象,喬裝打扮,神神秘秘,只為看看?呂賓站起,擺了幾個姿勢,自覺還不錯,找來銅鏡,隱約間,覺得額頭桃花閃現。
心情愉快之下,繼續細讀書籍,頓覺靈感無數,對書中所記,有諸多妙解。
不說勤奮讀書的呂賓,
江東,孫府一處,房間布置富麗華貴,精貴之物隨意可見,劉夫人端坐屋內,一身富貴。
梅花侍女跪在面前,大氣也不敢出,與呂賓所見不似一人。
劉夫人臉現怒色,呵斥道,
“這點小事,居然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梅花侍女頭不敢抬,小心翼翼說道,
“閣主親自前去探查,很快就會有結果,定然不負重托。之所以會出現變故,還是因為張道財,想要伏殺呂賓,破壞計劃。”
“張道財此人,身藏異寶,又與北邊有聯系,以后會有大用。暫時不要交惡,”
“至于呂賓,頗有才智,如其不可說,讓寒月找機會處理掉,以免后患。”
梅花侍女抬頭看了看劉夫人,
“閣主已經明曉其弱點,即便不能完全說服,到時候,也不會對立。”
劉夫人點頭,臉色好轉,
“嗯!如此甚好,密切注視其職務變動,此次馬良派其去西蜀,估計與升遷有關,如成為大員,可暗地里協助其站穩腳跟,培育勢力,靜待時機。”
“西蜀一事,事關重大,務必謹慎,不得暴露身份。”
梅花侍女應諾,起身離開。
看著背影遠去,劉夫人想了想,似覺不算穩妥,離開房間,去了孫權處。
不說孫夫人布置,
呂賓正在房中,靜心讀書,一陣不適,打了一個噴嚏,
暗自嘀咕,難道有人惦記,想起譙星來訪,眉心隱現桃花,有點沾沾自喜。
在房間待了數日,一陣腳步聲傳來,沒有敲門,直接進來兩人,不用說,正是吳明與胖子。
多日不見,驚喜之余,呂賓詢問,吳明與胖子爭先講述,吳明鼓起腮幫,就要發飆,胖子閉嘴。
原來,巖石落下,二人距離太遠,又被強人阻攔,施展手段,覓得機會脫身,追趕下來,早已不見人跡,只尋得幾片布條。
返回依山小路,車隊也已經出發多時,無奈之下,猜測呂賓去了西蜀,晝夜兼程趕到成都府,沒有身份,打聽無果。沮喪之下,胖子提議,兩人去了綿竹。
對于胖子的老家,呂賓很好奇,打量一番,
“天天豬腳伺候,也不見長個啊?”
胖子聽了羞愧低頭,吳明鄙視一眼,
“胖子離開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也就路人一個。只得進山打了野味,倒還不錯。”
野味不錯,只是數量有限,多半是饑一頓飽一頓。對此,呂賓深表同情。
不論如何,兩人平安回來,三人團聚,值得慶賀,呂賓提議,出去改換口味。
吳明低頭,小聲說道,
“離開車隊,一路費用自出,已經所剩不多,估摸連房錢都不夠。”
這是個極大的壞消息,又想起金簪,無奈,黑紗閣主不知身處何方,也無法討要。
數了數銀錢,呂賓走出房間,詢問掌柜店錢一事。
掌柜滿臉堆笑,言稱無妨,
“大人的一切用度,已經有人預付,言稱如若不足,事后再補。”
呂賓一愣,在荊州城里,認識的人不多。首先排除關玲玲,她不是細心之人。只有譙星了,錦緞鋪大掌柜,有這個家底。
真是人美心善,重情重義。呂賓感嘆,順口一問,
“掌柜的,此人是男是女?”
店掌柜想了想,
“是一位中年男人,微胖,山羊胡。”
呂賓謝過,轉身慢步走回房間,掌柜的話,基本可以排除譙星,其身邊就一老頭與丫鬟,皆可使喚,不用托付外人。會是誰呢?
想不明白,呂賓直接放棄,有人買單,說明自家人緣好,特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