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馬蹄聲響,兩員魏將一驚,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兩騎急速奔來,氣勢洶洶,后面煙塵滾滾,虛實不明。
在魏將轉頭之前,呂賓與吳明已經,斬掉了樹枝,這是萬萬不能穿幫的。
趁這機會,呂賓看得清楚,兩員魏將的面目,一個瘦臉,一個滿臉橫肉。
瘦臉魏將不屑,撥轉馬頭,高舉長刀,領著小隊士兵迎來,大聲厲喝。
“無名之輩,居然施展雕蟲小技,看某一刀劈為兩段!”
“骷髏臉,想與將軍交手,先過我這一關!”
吳明挺起魚叉,直戳過去,魏將聽這話語,大怒,魚叉與大刀,急速撞擊,兩將糾纏在一處。
幾回合下來,看得呂賓呆了呆,外表瘦小的吳明,還有點本事,估摸著,比自己稍高一丁點。
正感覺耳根發燒,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橫肉魏將看清楚,吳明的戰力不一般,也是一驚,聽其言語,只是偏將一員。又見主將呂賓,氣度不凡,急速沖來,顯然有恃無恐,不敢大意,挺槍盤問。
“吾乃不死戰將,呂賓是也,看劍!”
事到臨頭,劍短也要上,不能墮了仙長之威風,再說,早前,一血拿得太容易,呂賓有點飄,覺得自己文武雙全,即使不是最高,也是屬于中平,對這魏將毫無懼怕之意。
兩將沖近,長劍與長槍相撞,戰了一回合,錯馬而過。
一股大力傳來,呂賓的右手直發顫,長劍差點被撞飛,憋了一股氣,才堪堪穩住。
此時,他才意識到,一血是搶人頭,占關平的便宜。自己這點武力,居然選擇畫戟,顯然浮躁了。
呂賓有點泄氣,眼前這人,不過雜牌將軍,如若遇上五子良將,還是搖著羽扇比較明智。
橫肉將探明虛實,精神大振,眼前這人不過戰五渣,長槍舞動,紅纓飄飛,要擒拿不死將軍。眼看呂賓要出大丑。
只聽一聲大喝,
“天火鎮妖魔!”
一道火龍從吳明嘴里噴出,瘦臉將一個不查,被大火燒頭,慘叫著跌落坐騎。吳明趁勢,魚叉一戳,取了魏將性命,割頭上馬,領了一份功勞。
得意的橫肉將被這一幕,驚破了膽,以為是仙兵降臨,那還顧得上呂賓,撥轉馬頭就跑,招呼一聲,士兵迅速撤回,緊緊守護主將,魏將才稍微感到安全,遙望魚叉將。
包圍圈散去,廖化與周倉趁機沖出,對著呂賓二人招呼一聲,望著自家大營奔逃。呂賓二人解圍成功,也跟隨而去。
橫肉將眼露恐懼,猶豫片刻,才領著士兵追擊,只是已經膽寒,不敢逼得太緊,生怕一道天火噴來,化作焦炭。
突然,斜前方,鼓聲響起,一隊魏軍急速抄出,截住廖化軍去路,一桿大旗上書滿字。領頭一員大將,手持長劍,威風凜凜,直沖過來,正是滿寵,埋伏已久。
滿寵大吼道:“廖化周倉,無謀匹夫,還有什么計策,可以保命?”
呂賓觀察周廖二人,沒有慌亂之色,明白是誘敵之策。不過,如此誘敵,代價太大,也不知道是誰在謀劃。
突然,滿寵身后傳來鼓聲,一面關字大旗招展,眾多士兵,簇擁著一員大將沖出。
“哈哈!滿寵老兒,休得囂張,本將軍等你多時。”
關平的聲音很大,一股怨氣沖天而去,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受了多少委屈。
滿寵毫不慌亂,顯然早有謀劃,只是,橫肉將距離太遠,不知道在害怕什么,無法形成合圍之勢,加之關平趕來,事急之下,只好放過廖周二將,與橫肉將會合在一處。
橫肉將指指呂賓二人,附耳低語,滿寵聽聞解釋,勃然大怒,顯然惱怒大計被破壞,長劍指著呂賓,大罵不休,由于相距甚遠,呂賓無法聽清。
本著高風亮節的原則,呂賓不予理會,罵陣雖是策略,但是,不太雅觀,影響形像,輕易不要為之。
但是,總有人氣不過,在周倉的指揮下,蜀國士兵,立馬還擊,開始大聲亂罵。
魏國士兵也是無聊,配合熟練,罵聲四起。滿寵更是唾沫四濺,口若懸河。
還好,如此無聊的干仗,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口干舌燥,急需補水,各自收兵回營。
回營路上,廖周二人態度熱情,對呂賓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
營寨旗幟飄揚,寨門打開,大軍進入。此處是關平的地盤,幾人進入中軍帳,醫者開始包扎傷患。
周倉只是丟了頭盔,算是有驚無險,
“今日一戰,終于打了平手,小眼睛,睜大點,我周倉出馬,是不是一個頂倆,順帶救你一次。”
廖化如何能容忍,還沒等療傷,就吊著一個膀子,說道,
“呸!剛才被包圍,就你鬧得歡,直嚷嚷,要以死報什么,真是窩囊,將軍都要蒙羞!”
關平引著呂賓二人坐下,直接無視嘴戰,
“呂先生,上次匆匆一別,事后,廖將軍說出,定計避險之策,某深感佩服,后悔過于莽撞,只是無法找尋。沒想到,關鍵時刻,先生再次出現,斬將破計,拯救大軍于危難之中,真乃神人也!”
“關將軍過譽了,卑職不過,廖將軍麾下一火頭軍,大難臨頭,當挺身而出,此乃本分。至于先生二字,實在是受之有愧,不敢當!”
“先生真乃血性之人,只是太謙虛了。當日某忍不住,揮出一刀,不過是見戟心喜,以為是呂氏后人,沒想到差點鑄成大錯,還望先生見諒!”
瞬間,呂賓感覺無語,原來是兵器惹的禍,看來,以后的衣衫兵器,選擇的時候要慎重,盡量不要刺眼。不然,莫名其妙落下禍端,還不知道為什么。
此時,他很糾結,坐騎怎么辦?要知道,追敵跑路都靠馬匹,看來曠世名馬不太合適,龐軍師就是典型例子,呂賓有個想法,如果,龐軍師騎著川馬,必然不會招引仇恨。
權衡良久,他做出決定,為了不吸引敵方注意力,選川馬比較靠譜,以后行事也盡量低調,槍打出頭鳥嘛。
想明白這些,渾身通泰的呂斌,頓時感覺安全不少,繼續謙虛,
“那柄畫戟,卑職施展不順,早想扔掉,但它好歹也是兵器,不能隨意浪費,糾結良久,下不了決心,正好遇見將軍,一刀解了煩惱!暢快無比!”
“哈哈!先生真是風趣,值得一交。上次之事,家父也知道了,贊嘆不已。此次,先生再立大功,定有封賞。某與滿寵對峙,束手束腳,此,,”
后面的話,關平壓低了聲音,顯得求賢若渴,兩次讓曹軍無功而返之人,絕對不尋常。
“你們聊什么呢?”
廖化的聲音傳來,終于吵完架,可能是喉嚨冒煙,在呂賓身邊坐下,一口悶了一大碗茶水。
關平無語,驚訝廖化,居然擁有順風耳神功,真是深藏不露,此時顯出威力,
“此次,如果不是呂先生,恐怕,,”
“沒有如果,先生不來,某與小眼睛只有死路一條,絕無可能,在此喝茶談心!如此人才,本該重視。”
周倉一屁股坐在呂賓旁邊,手里捏著一個大碗,一對環眼釋放善意。
果然是實在人,說話都不繞彎,呂賓很喜歡,猶如酷暑得冰水,渾身都舒爽。
聽了這話,廖化覺得刺耳,略微心虛地說道,
“哼!強將手下豈有弱兵?廖某對先生,一直以國士視之!不曾怠慢!”
這話聽在呂賓耳里,再次了解,此人皮厚的深度,誰見過,當火頭軍的國士?
呂賓不好揭短,周倉可不賣面子,
“呸!讓先生當火頭軍,你也真好意思說!我都替你臉紅。”
當面被拆穿,皮厚的廖化,依然神情輕松,手撫短須,坦然認錯,
“某誤聽傳言,一時失察,辱沒了先生。但是,真金不怕火煉,先生之大才,就是高山也不能遮蓋,大海也只能興嘆!”
從許都歸來,慫貨立馬變先生,而且還得到幾位大將的肯定,呂賓很滿意,荊州的軍旅生涯順利開啟。
“還有這位魚叉兄,難道是天兵,一道火光一個人頭。”
“周將軍,此乃先生賞賜的法寶,天火梵滅。一個人頭不足道哉!”
吳明有心多說,畢竟顯擺的機會不多,但是,摸了摸腮幫子,又放棄了。
周倉與關平聽了這話,驚訝其威力巨大,心里愈加羨慕。
廖化摸著胡須直笑,一副莫測高深,通今博古的模樣。
“這位魚叉兄,也是廖某,麾下火頭軍。”
其實,他也不知道名字,此等臊面大事,必然不能被周倉知道,只能順著喊出。
周倉大眼怒瞪,這廝早先干了什么?軍營風水獨好,臥虎藏龍,還都是火頭軍。他決定回到駐地,就去炊事營轉轉。
廖化很得意,能讓抗刀的吃癟,比什么都重要,功勞只是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