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圍墻之外,在四道人影的目光注視之下,李白才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當初蓋庭院的時候忘了修門了!”李白撓了撓頭,本來就口頭客氣了一下,沒想到這花木蘭這么實在,楞是帶著鎧和秦漢跟到了他家門口,她一路上還一直保持著一副審視的眼神,那種被人盯的渾身發毛的感覺就像小時候自己沒有將字練完,母親即將掏出雞毛撣子的前奏。感覺脖子后面有點涼。
她實在也就算了,秦漢和鎧也老老實實的跟著過來了,秦漢那小子,臉上精彩的就像撿到錢一樣,鎧倒是頗為平靜,不過沒想到,這才幾日不見,這小子就變成了守軍的人了。雖然不明白剛見面的時候他為什么拼命道歉,還一個勁的說菜刀已經還回去了什么什么的。
莫名其妙的!
而狄仁杰比秦漢更甚,現在嘴咧的都能看見后槽牙了,眼睛都已經瞇的看不見瞳孔了。李白確信,要是這時候給他點個篝火,再扔個草裙,他就能開心的圍著火堆載歌載舞了。
死賤人,讓你先嘚瑟一會!下次我就在你院子里扔蛇。
“庭院沒有門?!你是住在一個碗里嗎?”花木蘭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樣的白癡會在建房子的時候忘記做門?這小子莫不是開涮逗我們!
“噗哈哈哈哈…”狄仁杰終于繃不住笑了出來,好一會后才抹了抹笑出眼角的眼淚,“這…這白癡,哈…,這白癡之前喝多了,哈哈哈,自己設計的庭院,哈啊哈…,自己設計的這跟狗窩一樣的圍墻,這世界上最傻的鳥還知道在窩里弄個門,但這個白癡,哈哈哈…這個白癡楞是沒有畫門!”
秦漢眉頭挑了起來,鬧了半天,這墻還是師兄自己畫的,可他喝多了,工人不會也喝多了吧。
“那那些工人怎么不說?難道他們也喝多了?!”秦漢蹙眉問道。
“啊,工人哪,那些工人過來問,他仗著酒勁都給罵回去了,還說人瞎來著,那些工人怕他酒醒算賬,就找了我來擔保!”狄仁杰驕傲的拍了拍胸脯,看著一旁的圍墻,“嗯,當時監工的就是本人!真是一項偉大的工程,估計全大唐都只有這一處,以后李白死了,說不定能當個景點來看呢!”狄仁杰看著高聳的圍墻感嘆道。
一旁的李白聽的青筋暴起。
這小子,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憋好屁,難怪信誓旦旦的讓自己放心,大言不慚的說要為自己監理出全天下最獨一無二的王爺府,結果倒好!給老子弄了個鍋出來。
“狄仁杰你大爺的!”狄仁杰的頭發好像天生就對李白的手掌有著奇怪的吸引力。
狄仁杰:“松手,有種別薅我頭發!咱們互相掄拳頭打!”
李白:“你有種別鎖我喉!看我不踢死你!”
聽到狄仁杰的搭話,鎧和花木蘭都有些疑惑。
什么樣的工人能請到大理寺卿來擔保工事,而且,為什么狄仁杰一個朝廷高官要去管一個跑江湖寫詩的家伙房子蓋什么樣。他難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嗎?
“我說,狄仁杰,你是吃飽了沒事干,過來給這小子管庭院的?你欠他銀子不成?”花木蘭有些不解。
“哦,對了,你不知道這事來著,李白今年年初的時候被封了王來著!”狄仁杰撇了撇嘴,胳膊上勁兒又加大了一把!
“啥?!他?!封了王爺!我怎么不知道!”花木蘭身為從四品的鎮邊將軍,居然沒有接到有人封了二品王爺的消息,而且,這一天天游手好閑的家伙居然被封了王爺,扯什么犢子,如果說他勾搭上了個公主,當上駙馬還能讓人信服一些,畢竟這小子長的還算端正。
而且那群宮里的公主郡主一類的姑娘就喜歡這些一天天沒事就起筆寫個酸詩的小白臉。
比起這小舞文弄墨的文人,還是能在戰場上廝殺的男人比較順眼,花木蘭驀然的將臉轉向了一旁站著沒有說話的鎧,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見對上了眼,連忙又轉了回來,繼續思考。
鎧:“???”
思考了一會之后,花木蘭啪的拍了一下手掌,“我知道了,陛下收他當干兒子了是嗎?!”
周圍四人嘴角微抽,就連沒出過上郡的鎧都知道,宮里的女帝今年才三十出頭,如果說是讓他當個面首還有可能!收干兒子…這事兒不太符合時代。
“我李白本就是李家人,和先皇一樣,都是李廣的后人,只不過認了血脈和陛下同代而已!你說這話,就不怕陛下修理你?”李白扯開了狄仁杰的胳膊辯解道,他不明白這姑娘為啥總針對自己?!
花木蘭撇了撇嘴,心中卻是一驚,用剛才一路審視李白的表情,看了下秦漢,忽然有種自己家的孩子不如人家混的好的錯覺,秦漢忽然覺得脖子一涼。
聽到李白的解釋,鎧也有些發懵。
什么情況?自己印象中的廚子是個詩人也就罷了,現在還加了個王爺的身份!自己還真是錯的離譜啊!誰家的王爺會在廚房切菜?!
“你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本身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一來是這位狗屁王爺不怎么喜歡官場,也不喜歡張揚,所以就沒辦什么受封典禮。陛下當時問他想要什么,這傻貨直接把御膳房的酒都搬了出來。因為不知他住哪,陛下給他了這處地方,還派了幾十個皇家御用的工匠過來幫忙修個庭院!結果嘛…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喏!”狄仁杰朝著圍墻努了努嘴。
秦漢幽幽道,“難怪了,昨天來的時候,還以為鬼打墻呢,害的我走的腿都酸了。”
鎧有些不解:“那你為啥不在事后修個門啊?”
李白撓了撓下巴,想了一會,“因為院子里的建筑太過雄偉,我怕嚇到周圍的人。”
狄仁杰接話,語氣怪異的道:“嗯,雄偉的令人無法直視!”
秦漢:“的確,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花木蘭和鎧面面相覷,這三個家伙說什么呢,這墻不過九尺高,站在遠處什么都看不到,哪來的雄偉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