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長城的魏軍從原來的扎營地點后退了百里,用行動表示了最近打仗不約的決心,讓心情沮喪的匈奴降兵少見的心情美好了起來。即使后退了百里,魏軍的營帳也依然扎出了橫排縱列,橫平豎直的巍峨氣勢。
而和那些普通的營帳不同,營帳群中聳立著個看上去扎眼、巨大而又富麗堂皇的建筑,遠看上去去就像站立在一群矬雞中的高鶴,如同土房群中的皇宮。
然而,建筑內的氣氛卻和外表大相徑庭,和那些氣勢稍顯高昂的兵士不同,里面一個顯出頹勢男人和嘴里嚼著寬面的男子坐在了一起。
白起端著面甲,仔細端詳著上面的裂縫,嘴里不停的吸溜著下屬端來,本來屬于嬴政的寬面。
而后者,此刻正對著鏡面嘆息哀嚎。
“想我嬴政,統一了六國,拯救了世界,在歷史上留下了偉大而又恢弘的形象,被后人譽為最有威望的帝王,有著睥睨天地的霸氣,也有被人贊譽滿滿的政績,可這樣的我…居然特么也無法阻止掉頭發!娘稀皮的,怎么回事?”嬴政用粗糙的雙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光頭,將上面的灰塵擦凈,使得室內的光線又明亮了幾分。
一旁吸溜喝湯的白起端起了飯碗,咕嘟咕嘟的將正碗湯灌進了腸胃,體驗著那份許久沒有體驗到的飽腹感覺。
哦!這趕腳真棒。
將湯碗喝空之后,同樣頂著光禿禿的頭頂的白起一臉無所謂道:“不就是掉了幾根頭發嗎!有什么可郁悶的,你跟個老娘們似得嗚哇亂叫,煩死人!這又不耽誤什么!”
“不耽誤!你居然說不耽誤!”嬴政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起,如同看到了一個天外來物:“你難道要我用這光溜溜的腦袋去帶上那個彰顯我皇族身份的冕冠嗎?”
白起:“嗝——”
“你穿盔甲還特么有個帽子戴,老子現在都不用戴冕冠就亮的和夜晚發亮的珍珠一樣!”
聽到這話,白起摸了摸自己同樣光滑的光頭,回憶起了之前的對方帶上冕冠掉頭發的畫面。
他的頭頂讓人感受到了隨著時間推移出現的季節變換。
茂密的頭發如同夏日里的樹葉綠草般茂盛,胡亂搖擺,不停綻放出夏日的盛熱,還抖落著帝王身上的王霸之氣,而在某一個時間段內它們卻忽然沖刺進入了冷風蕭瑟的深秋,山峰之上的植被最先開始了枯萎脫落,連樹枝也開始了一并的枯萎掉落,最終露出了光禿禿的山峰,而山體之下仍就被周圍的碧綠植被環繞。
遠處看去,就像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穿上了繁茂的草裙一般,露出光禿禿的山頂反光發亮,幾欲晃瞎人的雙眼。
那史詩級的場面,無論從視覺上,還是心理上,都讓人難以接受,卻又讓人挪不開雙眼。最重要的是,那個山峰之上還倔強的戴著一副冕冠!
禿頭皇帝,真特么好看,生平僅見啊!就那場面,傾家蕩產也應該找個畫師畫下來,錯過了呀,真是可惜!也不知道最喜歡維護形象的羋月太后對這件事怎么看!
“頭發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噗…)!”白起擦了擦噴出的口水。
“笑個雞毛!禿了的頭發怎么長出來?你想的倒美!”嬴政氣的直接冕冠扔到了桌子上面,冕冠上掛著的珍珠被砸的散落在地,發出了噠噠噠的響聲,“話說回來,咱們掉頭發是因為魂力用的太多嗎?”嬴政疑惑問道,關于頭發掉落的原因,兩人一直無從得知。
兩人都是冥土歸魂的身體,按理說身體會始終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才對,可現在不知為何,頭發居然掉光變禿,無論行走在哪都如同十五的月亮一般耀眼。
就連向來提不起氣來的軍士們,也將這件事當成了追憶家鄉之后的談資。
“哎,土豆,你聽說了嗎,長官的頭發都被敵將薅光了,那叫花木蘭的家伙可真夠殘忍的!”
“是啊,士可殺不可辱!她居然將督軍和主將的頭發都薅的一根不剩,這娘們,真是恐怖如斯。”
類似的談話幾乎出現在白起軍里的每個營帳之內,每次都會止聲于賬外多出一個月亮。
至于為什么不多兩個,因為白起的腦袋上總帶著頭盔。
擋亮!
白起陷入了沉思。兩人都在上次的交戰中陷入過魂力幾近枯竭的境地,或許,和這件事有關吧,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狀況可言。
“或許,真的和魂力枯竭有關吧,不過頭發長相什么的我并無所謂!我來這里又不是為了選美的。”白起撇撇嘴,始終不理解這位兄長為何這么歇斯底里。
“哦,是嗎?”嬴政拉長了音,“如果你那可愛的閨女恢復前世的記憶和你相認,看到你那光溜溜的腦袋,你想她會在心里留下什么形象?會不會以為她爹變成了個和尚!”
咔嚓。
飯碗被忽如其來的巨力捏成了碎片,散落一地,桌邊的白起僵硬的站直了身體,一副見了鬼般的驚悚。
絕對不行!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在腦海之內閃過,手掌之中一處符文亮了起來,將白起的憂愁打斷,看著掌心的那道亮起符文,眉頭皺了起來。
咦!有豬要拱我家的白菜?!
不過,看起來不是自愿的,不然這符也就不會亮了。符文是白起上次在領域中附在花木蘭身上的東西,一旦有不懷好意的異性想要做出對花木蘭不利的事情,馬上就會激活亮起,不過看此刻的亮度,那孩子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估計也就是被人偷窺,吃個豆腐一類的意外事故吧!
本想沖出門外的白起,這才放下新來,思考了一瞬,白起嘴角便咧了起來。讓我先寫幾個字出來,如果對方看到,說不定會震懾一下。
先禮后兵嗎!
不過,要是你敢傷我閨女一根毛,無論是誰我都把你的腦漿打出來。
看到字后,古為連忙閉上了眼睛揉了揉眉心,一臉糾結的表情如同便秘了三個星期。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白癡,連他自己都不辱罵自己還是詆毀白起。
站在一旁的鎧不明所已,一臉疑惑:“成功了?!”
話剛說完,視野便恢復了過來,眼睛通過神經傳遞大腦畫出了視野內的畫像,畫面卻與預期的不太一樣。
能讓他興奮到流出鼻血的畫面并沒有看到,和平時一樣,連根毛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