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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以彼之道

  趙括并不知道屋外面發生了什么,雖然能聽到響動,臉上卻不以為意。

  在這上郡城里,恐怕只有守城的軍隊才會讓他的家丁討不到好處,想著此刻若是沒了動靜,想必是家丁們已經將事情解決,他也就不再留意。

  趙括此刻正垂涎的看著鄭瑾兒,雙手互相揉搓,嘴里不停的吞咽著唾沫,鄭瑾兒在趙府的被下人們一番洗漱打扮,現在終于恢復了些許往日的神采,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高冷的氣質,穿著華麗的服飾立于趙括的眼前,就像去年初遇時那樣,驚為天人。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鄭瑾兒成了朝廷的案犯,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站在趙括面前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由的心生厭惡,抱怨老天不公。

  房間里掛著的刑具和彌漫的血腥味讓鄭瑾兒覺得很不舒服,還有眼前這流著口水的猥瑣男人讓她更覺惡心。

  可現在手被綁在身后,動彈不得,所以只能期待奇跡了。

  趙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鄭瑾兒面前,后者緊抿著嘴唇,眼里全是淚水,正惡狠狠的盯著趙括,對方那張猥瑣的臉估計下輩子都會成為她的陰影。

  趙括咽了咽唾沫:“的確是個極品。”

  “呸,變態。”鄭瑾兒無法動彈,只能怒瞪著對方。

  趙括擦了擦臉上的唾沫,猥瑣的笑道:“放心吧,不會虧待你的。”

  就當趙括的手碰到鎖鏈的那一刻,他聽到了門口一聲巨響。

  屋門被人一腳踹開。

  趙括一驚瞪向門口,有些不悅的大聲喝道:“我不是說過不叫你們不許進來嗎!有什…”

  話說到一半才發覺不對,進來的人影看上去有些單薄,和那些魁梧的家丁截然不同,對方瘦的像一根筷子,渾身血紅。

  對方走到內屋,體貌逐漸被燭光照亮。

  白色的頭發摻雜著紅色,下巴滴落著紅色的液體將地面打出一片血花,顯大的衣服被紅色的血液浸透,遠遠看去仿若憎惡著人間的厲鬼。

  趙括看清來人的外貌,心中一凜,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感到勃頸處冒出一絲涼風。

  被綁著的鄭瑾兒看到鎧也是心頭一驚,隨即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期待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奇跡。

  鎧沒有關注一邊露出期盼的少女,眼睛直直盯著微微后退的趙括,回答了剛才的問話。

  “喪事!”

  趙括此刻有些慌亂,驚懼中強裝鎮定,聲音有些打顫的問道:“你…你是誰,我的下人們呢?”

  “一會你就能見到他們了。”鎧面無表情的道。

  趙括心頭一驚,冷汗瞬間打濕了后背,“你…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問你幾個問題。”鎧擦了擦劍身上面的血漬,“認得小草嗎?”

  “什…什么小草?院外面都是草,大的小的都有。你…你你要是找草,去外面去找,來我的屋子做什么?”趙括聲音有些嘶啞。

  鎧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脫下衣服,檸出了血流,等衣服上不再檸出血之后,鎧才微微抬頭,眼瞼微垂,“北山樹林,那些女孩都是你害死的?”

  那些鮮紅的血液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如同開始了倒計的喪鐘,聽得趙括頭皮發麻,咽了一口唾沫道:“那些…那些人都是我家的奴婢,死不死與你何干?你…你想做什么?”

  “奴婢和你一樣,都是人。”鎧不屑的看著趙括,后者直接被盯得不敢動彈,如同一座冰雕,褲襠也濕了大片。

  “那…那也是我的事,你想干嘛,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啊…你竟敢…我的手…我的手…啊。”

  沒等趙括說完便看到對方的殘劍向著自己一劃,隨后一條胳膊便從身體一側飛了出去,咣當一聲砸在了遠處的地板上,趙括疼的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滾,斷臂的血口噴出了大片的血漿,將屋里的青石地面染的腥紅。

  因為疼痛難忍,趙括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突如其來疼痛險些讓他暈了過去。

  鎧順著飛出的胳膊,看到了墻上掛著的各種拷問器具,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絲,臉也變的有些猙獰,那些器具的痕跡他在小草的尸體上基本都見到過。

  他斜了一眼地上痛苦掙扎的趙括,一語不發的走到了趙括身前,蹲下身子看著趙括,“你也應該感受一下他們的疼痛。”

  “別…不要,你…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饒…饒了我吧,金錢,美女,權利都可以…啊…”

  待趙停止慘叫,呼吸喘勻了之后,鎧用手拉住對方的頭發扯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頓的道:“我要小草復活,你能做到嗎?做不到,就把你的命給我。”

  “你這個…禽獸,你…你居然敢…敢這般對我,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被禽獸稱作禽獸,我很榮幸。”

  趙括咬著牙根瞪著鎧,渾身因為疼痛不停的發抖,臉色現在已經蒼白如紙,“你…你到底是誰?”

  “鎧。”

  午夜,上郡城的一腳,不停的回響著一個中年人的痛苦的嚎叫,慘叫的人看著自己的傷口慢慢變多,開始后悔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他默默的懺悔,希望眼前的人能給他一個痛快。

  可惜,懺悔的太晚。

  遠處被綁著的鄭瑾兒雙目呆滯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幾息之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趙括,此刻已經如同蚯蚓般蜷縮在了地上,被修理的半死不活,看著凄慘的趙括,鄭瑾兒心中升起了一股復仇的快感。

  那些被趙路陷害的家人跪在刑場,地上堆著滿是鮮血的頭顱,家人被斬首的細節和驚悚的表情頻繁的出現在夢里,輪回著每個夜晚。

  那些記憶就如同被刻刀刻進了腦海里一樣,揮之不去。

  當初鄭家被滿門抄斬僅她一人逃出,本以為能逃出生天,不想逃亡路上卻被趙括的下人們抓住,當她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就已經任命,心中想著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滿門都要死在趙家之手,今晚肯定要被蹂躪致死。

  沒想到出現了奇跡,眼前這清瘦的青年如同降臨凡間的天神,將眼前這猥瑣的趙括施以天罰。

  看著躺在地上呼吸都有些費力的趙括,心中有一種大仇得報的酣暢感。

  另一邊,一直沒有顯出身形的聞桑則同樣在心里默默叫好,雖然對方現在的樣子讓她幾次想要別過臉去,但對方慘叫的聲音使得她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

  因為流血和痛疼,趙括暈了數次,每當醒來之后,他都會表情猙獰的看到昔日手里的玩具變成催命的刑具。

  他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感覺每次醒來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他忽然覺得上郡的盛夏很冷,凍得人血液都要凝固。

  他感覺很困,即使疼痛難捱,也想將眼睛閉上。

  意識再次模糊之前,他只有一個心愿。別再醒過來了,死才是解脫。

  聞桑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趙括,“他死了嗎?”

  鎧來到趙括身前伸手摸了摸脈搏,“不死也差不多了。”

  聞桑將頭偏向一邊,不去看那些血污的場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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