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飽離去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
地上灑落了幾個空當的酒瓶,桌子上的盤子摞的老高,累的有些虛脫的百里守約和高增一就倚在墻角,坐在地面。
兩人雖然看彼此不爽,但心里也有些佩服,畢竟,兩人都是那種不服輸的倔驢性格。
比拼了一晚,兩人愣是沒有嘗對方做的東西一口。
后廚的幾人默默的忙著,也沒有打擾依舊相互瞪眼的兩人。
等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百里守約才被阿彪扶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謝謝!”看到對方快要走出門口,高增一忍不住開口。
百里守約停在原地,“沒分出勝負之前,我還會再來的。”
“我等著!”
“走了。”百里守約擺了擺手。
等兩人離開,王達、張微一眾人才又圍在了高增一身邊,將高增一扶起,一臉關切。
“其實…”丁藝想了想措辭,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想要說出事實。
“你們不用說了,我輸了。”高增一笑的很豁達,他明白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人,“我輸的心服口服。以后他還會再來的,說不定有那么一天我能超過他。”
遠處的帳內。
折騰了兩天,沒怎么吃飯,又渾身酸疼,此刻已經將身體緊貼著床鋪的百里守約長呼了一口空氣。
“真累。”
他將手伸進懷里,拿出剛才高增一烤出的雞翅膀看了一會,塞進了嘴里。
“恩…還算過得去,玄策的飯可以勉強讓他做。”
魏軍軍營。
嬴政面色凝重的看著身前的一排武器,有些發愁。
他用眼睛斜了一眼邊上來回竄動的白起,扯了扯嘴角。
現在對方釋放的氣場和之前他殺了四十萬人的前兆差不了多少。
“這幾個也不行嗎?”嬴政思忖了一會,指著地上的狼牙棒,有些幽怨。
白起忽的停住,看了地面一排雜七雜八的東西,嘴角一抽。
“你讓她拿狼牙棒?還是說你覺得她和你擺出來的大銅錘更配?!白癡嗎你是?”
“老子好歹也是個皇帝,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尊重我點兒?”嬴政不滿道。
“死前的事顯擺什么?話說,你積攢這些破爛干嘛?哪個你能用得上?你都說你是帝王了,你還存這些東西!咋?!怕死了之后有人打你?”
嬴政撇撇嘴,“特么的,求人幫忙還敢和我這么哼的,全世界就只有你了。那你到底說說要什么樣的啊?”
“我說了,要大氣,要實用,要符合身份!”
嬴政指著地上一個個粗獷的武器,“哪個不大氣?哪個不實用?就說這個粗糙黑大的板斧,那也是干將莫邪打造的東西,價值連城。你個不識貨的。”
沒好氣的說完,嬴政將一個通體漆黑,中間鑲嵌了寶石的板斧提了起來,哈了口氣,用袖口擦了擦。
白起一愣,“你讓那丫頭用個板斧嗎?!砍樹的莽夫才用這個玩意!”
嬴政白了對方一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啥樣的啊?好歹說個樣子出來!”
“要大氣,要實用,要符合身份!”
嬴政揉了揉太陽穴,聽著這重復了幾天的要求,感覺胸口發悶。
“符合毛的身份!一個將軍的武器不就應該粗獷一些嗎?你看那關羽,還有呂布,哪個掏出來不是大的出奇!”
白起愣住,“她和那群妖艷的賤貨不一樣。”
嬴政挑了挑眉毛,這說的是一碼事嗎?!
“總之,要大氣,要秀氣,要能鎮得住場面!最重要的是實用!”
“秀氣?!鎮得住場面?”嬴政莫名其妙。
兩人爭吵的原因要從幾天前妖獸的出現說起。
幾天前。
白起在魏軍軍營查閱兵書,突然天空轟隆一聲,仿若驚雷,白起連忙出門查看。
遠處的天空出現了滾滾的濃煙。
雖然距離遙遠,但竄天的煙霧曹營還是能看得見的。
正當白起看著通天的煙霧發楞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異樣。
身體的某處亮起了一條奇怪的符文,像點燃了野火一樣焚盡了全身,使得他渾身血液翻涌,那感覺,猶如跳進了巖漿一樣,燥熱難捱。
“玄蛇的燃血術?!”面甲下的眼睛不由瞪的老大,“該死,那孩子遇到什么麻煩了!不好…”
隨后,嬴政便變成了坐騎,背著白起在天空中狂掠。
“快點!你沒吃飯嗎?”白起此刻更希望手里有一條鞭子。
“我這不是在全力的的在飛嗎?老子從出生之后,還特么第一次背人!你特么連謝謝也不說一句!還有,這個事兒誰也不許說。你親閨女也不行!”
“行了,快點吧。誰讓我身邊只有你會御空術!你快點,加快點速度!”白起看著急速倒退的地面有些焦躁:“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放心吧,玄蛇不是說過,她命大的狠,不會有事的。”雖然嘴上這么說,他背著白起的胳膊還是夾緊了一些。
“希望吧,你能再快點嗎!?那邊給我感覺很危險。”
“已經是極限了…嗯?!”嬴政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白起:“怎么了?”
“有什么別的東西出現了!好像是魔種!”
“什么?怎么可能呢!快點,我看見了,咦,那個小子是怎么回事?”白起看著對著獨角獸瘋狂輸出的鎧有些疑惑。
“先別管那個小子了,快找找那丫頭,她現在怎么樣了?”嬴政也有些焦急問道。
“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她沒事!哈,太好了!那孩子沒事!”白起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看著被秦漢護在身后的花木蘭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
嬴政:“你剛才不是說她用了燃血術,那個術法除了你們還有別人能阻止的嗎?”
白起有些迷茫,“不知道,隱世的能人也不是沒有”
環顧一周之后,發現這處地方除了花木蘭和秦漢,加上遠處狂毆“或許她身前的那個小子救了他吧,記得那小子好像叫秦漢,我見過他。不過,看起來那丫頭傷害的也不輕。”
“要過去看看嗎?”嬴政看著對方擔憂的目光問道。
白起身體輕微的顫動了一下,隨后止住了身體,“算了,好容易挨到現在,不差這一時半會,她沒事比什么都好。”
“別待的太久,那個白頭發的小子有問題!他的身上有奇怪的火焰,感覺能傷到我們!”
白起看向戰場還正將獨角掰斷的鎧,皺了下眉:“那小子,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花木蘭沒事就好!行了,別管多余的事情,咱們走吧!”
“可是,就放任那個小子不管嗎?你剛才不是說感知到魔種,會不會就是他?”
“剛才有那種感覺,可到了此處卻沒有任何的氣息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白起擰了擰眉毛,“很強大嗎?”
“是我沒見過的級別。”
“那…”白起繼續將目光轉向花木蘭,有些擔憂。
“行了,放心吧,他身前的那個小子會保護好他的,如果戰場上的那個小子真和他們不在一條戰線上,他早就走了。”
遠處,一道銀槍劃破天空,直直插入了獨角獸的腦門,而鎧則突然倒在了地上。
兩人再次探查了一下戰場,確定那四只妖獸沒了生機才決定離開。
臨走時,白起看著倒在地上的花木蘭正向著身邊的戰馬爬去,有些不忍,想要過去幫忙,卻一把被嬴政抓住。
“你干什么?”
“我…我扶她一下。”
嬴政撇了撇嘴,別過去了,還沒到時候,我幫她。
隨后,一陣清風吹過,戰馬突然走到了花木蘭的身旁趴在了地上。
花木蘭:“???”
這馬,這么有靈性的!
“走吧,”嬴政看著一動不動的白起道,“你再不走我可自己走了,你要是被他們抓去鞭尸我可不管。”
白起依舊沒動,直直的看著趴在馬背上的姑娘。
“走吧。”
歸途。
“應該給她弄個可以和巨獸抗衡的武器,他那兩把長劍就是廢鐵。”
“呵呵,這個我有,你想要什么樣的,和我說啊!”
白起思索了一會,“要大氣,實用,更要符合身份!”
“妥了!”
騎著馬的花木蘭向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看去,蹙了下眉,“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