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沒有啊,咱們去西邊找找!”
“長官,那人什么特征啊?”
“白頭發,呃…聽說頭發被火燒過,禿的一塊一塊的,長的挺瘦,具體的五官嗎…你們也知道秦將軍的形容…”
“…,好吧。不過,一個新兵,為啥花將軍和秦將軍都那么緊張啊?”
“不知道,可能是長安哪家的公子哥來歷練了吧。”
“那還找什么,直接活埋得了,我最討厭那群裝大爺的王孫貴胄來歷練了。”
“噓,別瞎說!聽秋菊說,好像那人的戰力強的要命,連妖獸都是被他弄死的,據說他一個人就殺了四只妖獸。”
“你吹牛的吧,那可是妖獸,咱們損失多少人才能換它們一條命,你居然說那小子一個人殺了四只,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沒喝多我不管,秋菊為什么和你說這些,說,你和秋菊什么關系?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女神,她只能是我的!”
士兵拍掉扯著領子的手,“神經病啊你,喜歡人家跟我吼什么,那姑娘和人談話我偷聽到的。”
“你居然偷聽秋菊說話,說,你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去偷窺她洗澡了?信不信到時候我戳瞎你的眼睛!”
“特么的,這個時候你找什么事兒,知不知道什么是正事兒,快去找人!”
“是。”
“是…”
“外面怎么這么吵?”丁藝看著門口來回穿梭的火把疑惑的自言自語。
這時,廚房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一個買菜回來的士兵背著裝滿蔬菜的大筐走了進來,看起來滿頭大汗風塵仆仆。
“咦,你們都在啊,喲,新來的兄弟嗎,你好啊!”
“你好!”
“小黃啊,外面在鬧什么?怎么這么吵?”丁藝看著回來的士兵問道,新來的士兵有一個小黃的稱號。
“哦,他們啊,據說在找人!說是一個新來報到的士兵找不到了。”小黃一邊說著,一邊將框里的菜都倒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逃兵嗎?唉,這要是抓到了就直接軍法處置了,真不知道為啥那么想不開!”高增一幽幽道。
“可能家里有老母親遭病,又或者是許久沒回家,老婆有喜了吧!”王達胡猜道,臉上卻露出了不屑。
“你這個破嘴,就不能積點口德么,依我看,那逃兵準是他娘要嫁人,不然就是爹要娶妻。”張微語氣篤定。
鎧皺了皺眉,看著幾人,貌似他們對逃兵都不太喜歡,言語中都透著嫌棄。
“個中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聞那小子好像挺厲害的,說是殺過妖獸,好像,還救過咱們花將軍一命呢。”
“救花將軍?你扯什么淡,這世界如果有女人的戰力排行,咱們將軍絕對是穩坐第一,她居然還需要人救?”
“花將軍再厲害,也打不過妖獸不是,再說了,你也說是女人的排行,加上男的,咱們老大說不定排在第幾呢!”
“你說他殺過妖獸,他一個人干的?”張微有些不信。
“應該是吧,頭兩天上郡其實是去了四只妖獸,據說都是那人殺的!”
“你開什么玩笑,是你喝多了,還是做夢沒醒啊,你知道上次咱們損失了多少人才殺了兩只妖獸嗎!?你現在居然和我說一個人殺了四只,他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被叫做小黃士兵撇了撇嘴,“那你說說,是誰殺的妖獸,上郡城雖然都流傳是花將軍帶領士兵抵擋的妖獸,可你們覺得有人信嗎?咱們派去的三千精兵連妖獸的面都沒見到就告訴他們妖獸死了,然后他們就見到花將軍和秦將軍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干回來。
雖然把功勞都放到了咱們軍隊身上,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端倪,花將軍折了一條胳膊,秦將軍只是臉上抹了層灰,上次妖獸襲城你們也看見了,將軍雖然武藝高強,但以花將軍的戰力一個人可對付不了四只妖獸。
即使加上秦將軍也不行,更何況這次來的妖獸比上一次還要恐怖數倍,據說光是體型就能大上三倍。”
鎧聽著幾人的談話沒有插嘴,更沒有主動站出來承認。在上郡城的經驗告訴他,他即使說了這群人也不會信的,不如就靜靜的看著。
“你是說,都是那個人干干的?”丁藝眉毛一挑,同樣難以置信。
“對啊,那火柱你們沒見到,那蘑菇云你們總見到了吧,據說那小子在那么大的火柱里都沒有被燒死,不光活了下來,最后還殺了四只妖獸!簡直就是個怪物。”
“你不是說他變人干了嗎?”
小黃:“你知不知道啥叫比喻?他只是被燒的有些黑,就像這新來的兄弟似的…呃,兄弟,你和那人還有些像嘞!”小黃注意到鎧的形象一陣恍惚。
鎧撓了撓頭,微微一笑;“是挺像的。”
“那他為什么要逃?”高增一也是一臉好奇。
小黃:“我哪知道,我也是剛才回來路上聽人說的。”
聽到這,鎧的眉毛微微蹙起,或許他們有事找自己!
想到這,他連忙起身,看向眾人拱手:“各位,不好意思,天這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領我過來的長官還等著我回去報道。”
“行,明兒見兄弟。你這火燒的不錯,明天繼續過來給你哥哥我燒火!”高增一笑著拍了拍鎧的肩膀。
“…,好。”
丁藝老頭見鎧要走,連忙起身到一旁還冒著熱氣的鍋里,掀起鍋蓋拿出了兩個包子遞給了走到門口的鎧,“等等小子,看你今天表現不錯,這幾個包子拿回去當宵夜吧!”
鎧看著雪白的包子眉頭一皺,臉上突然糾結了起來。
對方那剛摳完腳的手指頭,此刻正嵌進到那碩大的包子皮中,如同腳掌踏入了雪白厚實的積雪。
如果是當初剛從沙漠出來的時候,他或許早就狼吞虎咽的奪過來吃了。可今天在廚房他一邊燒火一邊吃了一個下午,肚子里早就滿滿當當,別說吃個包子,就是吃個螞蟻可能都沒有地方裝了。
此刻他只能看著那雪白的包子面露惆悵。
我是接還是不接?
不接的理由,呃,實在是有點埋汰,屬于心理不能接受的那種。那包子,現在上面已將沾上了腳后跟的死皮了呀。
而接的理由…
包子!是包子!那可是包子啊!那是肉餡的包子啊,我今天不吃明天可以吃啊!
死皮算什么,在沙漠的時候,妖獸的腳我也不是沒啃過!
丁藝沒等鎧伸手,就將包子塞到了鎧的懷里,“這新來的就是拘謹,放心吧,餓了就來找我們,咱們后勤的伙夫,這點福利還是有的。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看到鎧立馬開心到手舞足蹈,蹦出廚房的樣子,丁藝一臉欣慰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臉皮薄,干啥都不好意思直說,你們看這孩子樂的。”
而蹦出門口的鎧嘴里只重復了一個字:“燙燙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