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意思是,兒子啊。”盧修斯急忙補充。
管室友叫兒子叫得那么順口,怎么到真正的兒子面前,反而叫不出了?
“怎么了…爸…”德拉科的眼神有點古怪。
“關于掃帚,我覺得,不是不能給你買。”盧修斯努力利用在營銷號上學到的心理學知識,分析馬爾福父子的關系。
從德拉科的表現,以及原著里的描寫來看,盧修斯其實并沒有盡到多少父親的義務,他屢次看到盧修斯明顯地表現出對兒子的不滿,而且是在外人面前。
而且在兒子的教育方面,盧修斯似乎也并沒有教給他任何有用的東西。
“我只是不想輸給波特,他一年級就當上了找球手。”德拉科解釋。
“我理解,但你知道哈利是怎么當上找球手的?”盧修斯問。
“那個惡心的麥格給他開了后門!不然他怎么可能當上找球手!”德拉科的臉立刻憤怒地扭曲了。
“那是他展現出了高超的天賦,麥格選波特,是因為他用一個難度很高的飛行姿勢撿到了你丟出去的一個球,我特地找人打聽過。”盧修斯理直氣壯地扯謊。
“隆巴頓的記憶球,那是在第一節飛行課上。”德拉科不情愿地嘟著嘴,“我那節課也在飛啊?為什么斯內普不讓我當找球手!”
“因為你只是把球丟了出去,你在霸凌同學,這是不對的。”盧修斯努力把德拉科的思想往正確的方向引導。
但德拉科瞪圓了眼睛:“霸凌同學有什么不對?不是你說的嗎,弱小者不值得同情,泥巴種和混血都是骯臟的動物,不配呆在霍格沃茨!”
盧修斯驚呆了。
臥槽,原主竟然說過這么欠揍的話?
“我道歉。”盧修斯立刻說。
“我們不應該通過一個人懂得多少魔法來武斷地判斷他是否強大,就算是一個啞炮,也有自己獨特的能力,也能創造自己的價值,而能夠創造價值的人,就不是弱小的。
“還有,麻瓜和混血,他們也都是和我們一樣平等的人類,并不比我們低上一等。”
盧修斯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
但德拉科呆了呆,開口說道:“爸,你真的中了奪魂咒吧?媽媽和你談過了嗎?”
“…我沒有中奪魂咒。”盧修斯無奈地說。
的確,一個孩子從小就樹立的價值觀,不經過長時間的引導,是很難改變的。尤其是德拉科這樣,周圍都是些和他相同價值觀的人。
“那這樣吧,關于掃帚的事情,我給你兩個選擇。”盧修斯說。
德拉科期待地看著他。
“第一,我給你買一把掃帚,但只是給你飛行課用,如果你想進球隊,就自己努力。”
德拉科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失望:“第二種呢?”
“第二種是,我可以動用校董的權力,讓你進球隊,同時給每個人都買一把掃帚,但前提是你不能繼續和波特敵對。”
德拉科的表情迅速變得苦澀起來。
他不是不想和哈利搞好關系,實際上,如果救世主能成為他的跟班,對于德拉科來說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哈利看上去就比克拉布和高爾要聰明得多。
然而哈利在開學的第一天就拒絕了他,被拒絕過的貴族是不會再低頭的!
但是…為了掃帚,為了能在球場上打敗哈利·波特!德拉科毅然做出選擇:
“我選第二種。”
“好,那咱們去吃飯吧。”盧修斯點頭。
雖然他還不知道光輪2001多少錢一把…
他們到飯廳的時候,納西莎已經等在那里。一見到母親,德拉科就開始控訴:“媽,你確定爸沒被施奪魂咒?”
他開始給納西莎講盧修斯剛說過的話。
盧修斯沒理他們,他看著正用魔法給三個人倒飲料的多比,這個時候多比應該已經警告過哈利,把蛋糕扔在了德思禮家客人的頭上。
“多比。”盧修斯小聲叫他。
多比立刻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大人,請問有什么吩咐?”
“過來。”盧修斯招招手。
多比上前幾步。
盧修斯伸出手,捏了捏多比的耳朵。
啊…小精靈比妖精更軟更暖和。
在他的指尖碰到多比的一剎那,多比嚇得顫抖了一下,身影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虛化,似乎是下意識要移形換影。
之后他意識到主人似乎要懲罰他,主人在懲罰他的時候是不能躲開的。
于是小精靈便惶恐地站在原地,任憑盧修斯捏他的臉。
“啊,原來你們是這種手感,我以前還沒摸過。”盧修斯說。
之后他發現,妻子和兒子都閉上了嘴,驚恐地看著他。
我老公/我爸突然喜歡摸小精靈怎么辦?嚴重嗎?在線等。
“咳,我只是問他一點事情。”盧修斯急忙把手收了回來。
多比的大眼睛轉了轉,眼神里滿是恐懼和慌張,甚至還帶著點疑惑。在馬爾福莊園服侍的每一天他都會被虐待,被打,或者遭到死亡威脅,但盧修斯老爺捏他的臉…
這簡直太奇怪了。
盧修斯低頭提問:“多比,你是不是去了女貞路4號?”
“女貞路4號?”納西莎和德拉科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地名代表的意義。
但多比的表情迅速變得慌張,他開始用力抽打自己的臉:“對不起!盧修斯老爺,我沒有故意背叛您,我去那里…”
“停下,我命令你。”盧修斯沉穩地說。
他不會突然間就對多比很好,那樣子太詭異了。
“你不用再去那里了,那本日記我沒有給出去。”盧修斯看著多比說。
多比的眼神由驚慌變成了震驚。
“所以,你也不需要計劃著在開學那天,封住九又四分之三的站臺,這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盧修斯繼續道。
多比已經慌亂得說不出話來,或許,認識到主人的邪惡并給哈利告密,已經超過了一個家養小精靈能力的極限,他無法在盧修斯面前說謊,編造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可以的話,晚上請你到我的書房來,我們需要討論一點事情。”盧修斯說。
“好的,主人。”多比戰戰兢兢地鞠躬。
“你可以離開了。”盧修斯說。
多比又鞠了個躬,啪地一聲,消失了。
“日記?什么日記?你和多比有什么可說的?平常不都是在客廳打他嗎?”德拉科不知道父親在說什么。
“沒什么,而且你也不要再打他了。”盧修斯說。
德拉科立刻又轉向納西莎:“媽,爸是不是…”
“寶貝,聽你爸爸的,他說的沒有錯。”納西莎溫柔地說道。
此刻,德拉科驚恐的眼神和多比如出一轍。
我爸媽都被施奪魂咒了怎么辦?急!
“我以前的很多做法都是錯誤的。”盧修斯決定速戰速決這個話題,“現在我把正確的道理教給你,你可以不理解,但要聽我的。”
德拉科不情愿地點點頭。
“很好,吃飯吧。”
盧修斯拿起刀叉,開始對付面前這盤難吃的土豆泥。
哦,他還以為只要不吃奇怪的東西,他至少能堅持一個星期呢。
現在看來似乎一頓也堅持不下來,這都什么鬼東西,也太難吃了吧?
要是有老干媽多好啊。
辣椒油也行啊…
但是如果親自下廚榨辣椒油,多比會不會很自責啊…
就在盧修斯一邊吃一邊幻想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打火鍋的場景時,大門處傳來了敲擊聲。
盧修斯嚇得手一抖,土豆泥掉回了盤子里。
不會是伏地魔羊皮紙的詛咒吧?
但多比啪地一下出現了:“老爺,是魔法部長福吉先生,請問開門嗎?”
“開。”盧修斯松了口氣。
多比啪地一聲消失,片刻后大門外就傳來福吉的聲音:“哦,謝謝你,馬爾福先生在家嗎?”
“我在。”盧修斯迎上去。
感謝前女友讓他打扮成盧修斯參加漫展,所以他跟著電影努力學盧修斯盛氣凌人的樣子,學了將近一個月。
“盧修斯。”福吉似乎和盧修斯很熟,兩人握了手之后,他又吻了納西莎的手,還和德拉科也握手了。
“聽說你和麻瓜握手了?我是來問這件事的。”
“哦,握了,怎么了?”盧修斯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難道握過麻瓜的手,就不能再握部長的手了?”
“哪有的事!”福吉立刻討好地笑起來,“如果這么說,也是我該先剁手啊!”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是報紙明天要把這件事放在頭條,不過,納西莎夫人提醒了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放心,我已經禁止他們報道這件事了!”福吉說。
“那樣最好了。”盧修斯滿意地點點頭。
有老婆就是好,辦事效率杠杠的。
福吉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那…盧修斯,你是否有什么計劃?和麻瓜握手…你對于麻瓜的態度,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沒什么計劃,那兩個麻瓜,是我兒子朋友的父母,所以沒什么大不了的。”盧修斯聳聳肩。
德拉科震驚地瞪著盧修斯。
誰要和那個泥巴種做朋友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新的打算…”福吉尷尬地笑起來。
“我的確有新的打算。”盧修斯說,“既然你來了,那能否替我通知預言家日報,明天也可以把我放在頭版?或者不用頭版,別的什么版面也可以。”
“當,當然可以。”福吉僵硬地點頭。
可以你奶奶個腿啊,當我是傳信貓頭鷹?
但盧修斯才不理會福吉的不悅,他繼續說道:
“記得讓報紙把我寫得正面一點,就說,我要代表董事會,用自己的錢,給霍格沃茨四支魁地奇隊的每一個隊員,都送上一把光輪2001掃帚。”
福吉驚訝地張大了嘴。
“什么…”德拉科也震驚了。
他還以為‘所有人’指的是斯萊特林球隊的所有人?
所以爸爸要送給紅頭發,還有破特,最好的掃帚?
要知道紅頭發現在用的還是橫掃七星!
“如果魁地奇場地需要升級改建,我也可以私人贊助。”盧修斯拍了拍福吉的肩,“記住了嗎?一定要讓報紙寫清楚。”
福吉瞪大眼睛點點頭:“那,咱們之前說的,關于罷免鄧布利多校長職位的事情…”
盧修斯一愣:“那件事啊,現在開始籌備了嗎?”
“還沒有,這不是在等你的指示嘛…”福吉壓低聲音。
“哦,那就以后再說吧,鄧布利多還有用。”盧修斯故作深沉。
隨后,他攬過福吉的肩,在他耳邊低語:“你放心,如果魔法部長的辦公室需要升級,我也會捐款的。”
福吉立刻滿臉堆笑地搖了搖盧修斯的手,滿意地去當貓頭鷹了。
就在盧修斯陶醉在自己的演技里時,一聲脆響打斷了他,德拉科直接用叉子把面前的盤子戳碎了,多比驚慌地出現,幫他清理掉在桌子上的食物。
“爸!你送斯萊特林掃帚就行了,為什么要送格蘭芬多!”
納西莎也驚訝地看著他:“就算要和波特搞好關系,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和波特搞好關系?為什么要和他搞好關系!”
盧修斯擺擺手:“你們不要這么驚訝,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德拉科依然紅著臉,似乎覺得遭到了羞辱。
“我問你,如果你騎著光輪2001,波特騎著橫掃七星,你贏了,你會感到驕傲嗎?”盧修斯問兒子。
“會啊!”德拉科驕傲地仰頭。
“…”
什么破孩子。
盧修斯深呼吸了一下:“如果舉行一個跑步比賽,你有腿,你的對手沒有腿,你贏了,你會高興嗎?”
“會啊。”德拉科點頭,“萬一他移形換影到終點呢?”
“…”
什么腦回路啊這。
“我這是在學校里塑造聲勢。”盧修斯換了個方法解釋,“作為一個校董,在刷存在感,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他們拿了掃帚,之后就會覺得愧對于我,你明白嗎?”
德拉科搖搖頭:“他們的愧疚有什么用?”
“…”
盧修斯無奈,求助地看向納西莎。
“你父親的意思是,想在霍格沃茨建立威信,除了打罰那些人,還可以用施舍的方法。”
???你這思想也不對啊!
但德拉科這次聽懂了:“原來是這樣!但是老爸,你要做校長嗎?取代鄧布利多的位置?”
“…不。”
這一家人的三觀都需要重塑。
他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