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還沒有對張純、丘力居發起決戰,還沒有打敗他們,這更有利于劉顯開展自己的計劃。起碼可以先行跟丘力居“交易”。
這些事,劉顯已經讓單永去處理了。
但這些交給單永去處理,卻還需要公孫瓚軍的配合。
按理想而言,劉顯是希望單永他們帶著“貨物”和丘力居秘密交接之后,公孫瓚就馬上對丘力居發起進攻,讓丘力居他們沒有時間機會派人去質問劉虞。如此一來,劉虞就不知道劉顯在那批御寒衣物上做了手腳的事。起碼,在短時間之內,劉虞就會被蒙在鼓里。
公孫瓚自然是不會配合劉顯的,所以,劉顯認為自己趁公孫瓚還沒有向張純、丘力居發起決戰攻擊之前,前往公孫瓚的大營,希望自己可以影響得到公孫瓚向張純、丘力居發起攻擊的時間。
事不宜遲,單永他們準備妥當,拿著代表劉顯的手書,和徐商一起,帶著留在右北平的商隊人馬,押運著剩下的那大半御寒衣物出了右北平。商隊離開右北平后,會先往西北方向走,并不會經渝關(山海關)出關。他們而是會經一個叫三狼谷的長城關隘出關。
這個關隘的長城守將,是劉虞的人,單永到了三狼谷關隘的時候,遞上劉顯的親筆文書,那么那關隘守將便會便宜行事,檢查過貨物之后,讓商隊出關。
出關后,單永會要求劉虞派來監督押運的人先行一步,前往與丘力居聯系,商定接收貨物的地點。在這其中,單永會做出一些安排,在半路瞞著劉虞的人,將大部份的貨物調包,換上裝著一些雜草的包裹。
為了掩人耳目,劉顯讓人將那批衣物,全都用麻包裝得嚴嚴密密。到時候,換了一樣的麻包之后,跟著商隊的劉虞的人肯定不會知道那些貨物已經被調了包。
這個,也跟徐商密議過的,也需要徐商的配合,只不過,并不需要徐商過多的參與其中。徐商就只需要攜帶那些真貨,前往關外的那些異族部落,將衣物賣或交換給那些部族。
另外,劉顯還跟公孫瓚派來的公孫明談了一次,讓他跟易家交涉,先從易家提取一部份錢。這筆錢,是劉顯用來和周武交易馬匹的。
劉顯既然已經跟周武商定了,他也的確用心為劉顯弄來了不少馬匹。這些馬劉顯是肯定要弄到手的。如果總不給錢周武,恐怕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些錢,劉顯也跟易開談過了,易開沒有異議,本來按計劃就打算在表面上投靠公孫瓚,早晚得要扶持公孫瓚的。現在這一筆錢,表面是給公孫瓚卻轉手又到了劉顯的手上,所以,易開拿出來很痛快也很樂意。
在右北平無事了,劉顯馬上帶著黃舞蝶和那三十來騎一起出了關,趕去公孫瓚大營。
至于鄭風,留在右北平,為劉顯主持跟周武買馬的事,當然,還有那些讀書人,也會聽從鄭風的命令安排。
再次來到了公孫瓚的大營,劉顯馬上就感受到了那種大戰來臨時的緊張氣氛。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過了正月元宵,可是,依然還很寒冷,這都還降雪了。
到了公孫瓚的大營,劉顯就看到公孫瓚的那些軍士,已經穿起了劉顯送來的那些厚實的棉衣。棉衣穿在里面,再在外面穿上了衣甲。
可能是有了這一批衣物的關系,公孫瓚的軍營看起來要比劉顯上次來的時候顯得忙碌。有軍士在準備著一些攻城的器械,還有軍士頂著風雪在訓練。
劉顯這一到,自然就有軍士向公孫瓚稟報,不一會,公孫瓚居然親自出營來迎接劉顯。
“公孫將軍,你作為軍中主帥,我劉顯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怎可勞你親自出迎?”劉顯趕緊下馬見禮。
劉顯知道公孫瓚的確有幾個自傲,但是如果跟他交好,并且給足他面子的話,他其實也是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在沒有觸及他的底線,沒有得罪他的情況之下,他也不會隨便亂發脾氣,更不會動不動就揮刀殺人。
“哈哈,劉顯兄弟,沒想到你還會再來咱這軍營,要知道,你身嬌肉貴,這關外苦寒之地,實在不是你來的地方。不過,既然來了,咱可以謝謝你,要不是你的幫忙,咱這軍士恐怕都只能躲在軍營里不敢出來。如今好了,你看,就算是下著雪,他們也都可以進行訓練,不再懼此嚴寒的天氣。公孫瓚在此,謝謝了。”
“公孫將軍言重了。咱也不是白送的,這可是將軍真金白銀買的。”
“嗯,不說這些了,營外風大,快快隨我進營。”
公孫瓚一揮手,讓劉顯隨他進營。
來到了公孫瓚的中軍大帳,帳內依然燃著火盤,使得帳內暖和和的。
“公孫將軍,我以為你已經奪取了石門關呢。”劉顯坐到了火盤前烤著火道。
“唉,別說了,原本以為某可以奪下石門關才過春節的。可沒想他們也早有準備,使得本將軍功虧一簣,沒能奪取下來。”公孫瓚有些懊惱的嘆了一口氣道。
“哦?有這樣的事?”
“嚴寒啊,劉顯兄弟你的那批衣物,的確解決了我軍的御寒問題,使得我軍不懼嚴寒,可以到野外去作戰。可張純、丘力居他們居然澆水筑城,在原來的城墻的基礎之上,又澆上了水,這一凝結成冰,使得城墻又滑又堅硬。我們攻到那冰城墻之外,居然架不上云梯,另外,他們用水凝固起來的冰塊當作是檑石,不缺守城材料,本將軍一看如此打法,我軍會損傷太大,便嗚金收了兵。”
“這樣啊,這就難怪了。”
劉顯點頭,表示理解明白了。
這也算是長了見識,也可以說是經驗吧。天氣嚴寒的時候,澆水成冰,的確是可以利用的。
尤其是守城方,用冰塊代替檑石使用,這的確也是可以的。水成冰后,堅硬無比,亦較沉重,被一塊冰磚砸中,跟用石塊砸中并沒有太大的分別。
看來,張純和丘力居都不是那種簡單的人物啊,居然可以想到這樣子來抵抗公孫瓚的進攻。
“那么公孫瓚軍有什么辦法攻破石門?或許說準備什么時候再發起進攻?”劉顯問道。
以劉顯的身份,本是不可問公孫瓚軍事上的問題的。
不過,此時公孫瓚似乎也不在意這些問題。
他搖了搖頭道:“這天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么也就只能等到天氣回曖之后才可以繼續攻城了。不過,估計也不用等多久,這一場雪過后,天氣肯定就會回曖了。冰雪融化,便是我軍攻擊他們的時候,也是我們打敗他們的時候。”
劉顯聽了后,心里便有了計較。估計在等到冰雪融化的這段時間,單永他們應該已經完成了跟丘力居的交接。這樣,倒也不用自己想辦法讓公孫瓚延遲一些時間再攻擊張純、丘力居他們了。
“對了,我那黃忠老哥呢?”劉顯來到公孫瓚大營后,并沒有看到黃忠。
“黃忠壯士被我派出去了。”公孫瓚指了指掛在軍帳內的一幅地圖道:“這段時間,其實我們兩軍不時發生戰斗。在這西北方向,這一片山林當中,有小路可以過來,丘力居居然派了一些小股人馬來偷襲我的軍營。他們這些小股人馬,箭術極為高明。本將軍派出人馬去攻擊他們時,他們就會躲進山林里,我們的人一進山林,便遭受到他們的弓箭襲擊,傷亡了不少軍士。黃忠壯士箭法如神,正好可以克制那些躲在山林里的賊兵。不得已,本將軍只好請黃忠壯士幫幫忙。”
“原來是這樣,也好,這也正好發揮黃忠老哥的特長。”
“嘿,話說,可不可以讓黃忠壯士留下來?你放心,本將軍絕對不會虧待他,只要他答應留下來,往后本將軍部下的步軍,全由黃忠壯士統領。”
公孫瓚恐怕真的是愛煞黃忠了,還不死心,想讓劉顯開口,把黃忠讓給他。
“呵呵,公孫將軍,這事不用跟我劉顯說,只要黃忠老哥他自己愿意,我劉顯絕對沒二話,肯定會讓他留下來為公孫將軍效力,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那么我也不好勉強是吧?”劉顯自然不能把黃忠讓給公孫瓚,何況這也不是說讓就讓的。
劉顯說了后,再道:“公孫將軍,其實黃忠老哥如果當真想投軍的話,早就投在皇甫嵩帳下了。所以,這個還是隨緣吧。何況,憑咱們的關系,如果公孫瓚有需要的話,我劉顯一定會讓黃忠老哥來幫忙。”
“真可惜了這樣的一員大將猛將了啊。”公孫瓚眼中有些遺憾的道。
劉顯笑笑,沒有答話。
“報!丘力居在城上喊話,說要見公孫將軍。”
這時,帳外有人報告。
“哼!本將軍跟他們還有什么好說的?三天兩頭要求談判,要戰便戰,有什么好談的?想求饒?沒門!”
公孫瓚聽了報告,臉色一怒,冷哼了一聲道。
“怎么?丘力居要跟將軍談判?談些什么?”劉顯不知道這是為何。
“這還不是劉虞?居然還想招降這些叛軍反賊。丘力居早有反漢之心,本將軍必定要斬殺他,豈可容他再降?若接納了他及張純,那置本將軍于何地?遼東也好遼西也好,都是大漢疆域,他們居然還想擁兵自立,這不可饒恕。”
公孫瓚說完,想了想又道:“劉顯兄弟,想不想見識一下那些反賊?”
“好啊。”劉顯倒也想到前面去感受一下兩軍陣前的氣氛。
“那走吧,咱們去看看,那張純和丘力居還想說些什么。”
公孫瓚說著,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了頭盔,戴好后,又取了佩劍,再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長柄大刀。
“來人,備馬!”
一會,公孫瓚的親兵就牽來了公孫瓚的戰馬,是一匹極為神駿的白馬。
黃舞蝶是和那一起來的二、三十騎一起到了公孫瓚的人安排的軍營去了。
劉易覺得也應該讓他們見識一下戰場。便對公孫瓚道:“公孫將軍等一下,我也想讓我的那二、三十騎一起,見識一下戰場的氣氛。”
“嗯,行。”
公孫瓚點頭同意。
不一會,黃舞蝶就帶著那二、三十騎一起來了,還牽來了劉顯的戰馬。
公孫瓚沒有注意到黃舞蝶,這個時候,黃舞蝶也是一個騎兵打扮。劉顯來時也想到,沒事還是不讓黃舞蝶跟公孫瓚直接碰面好一些。一個是因為黃舞蝶的實力,二個是黃舞蝶的姿色。
公孫瓚的骨子里,其實也是一個喜好漁色的家伙,見到了黃舞蝶,難免會有些什么的心思,到時候,又得要劉顯一翻口舌。
劉顯飛身上馬,和公孫瓚并排一起策馬向石門前走去。
當然,身后還有數百公孫瓚的騎兵跟著,打明了公孫瓚的旗號。
公孫瓚瞟了劉顯的戰馬一眼道:“你的坐騎很一般啊,待會在我軍中選一匹好一些的戰馬吧。”
“呵,代步的而已,我不懂馬。”
“那本將軍親自幫你挑一匹。”
“行,謝謝公孫將軍。”
“你太客氣了。”公孫瓚笑著指了指劉顯道。
公孫瓚對劉顯是的確有幾分好感的,不為什么,就因為劉顯切實的解決了他的一些困難。另外主要的是,這一批物資他其實是等于白白得到的,付給劉顯的貨款,已經由易姬承擔了。
所以,公孫瓚在這件事上,的確還是比較滿意的。這也說明了,易家等于是表明了投靠他公孫瓚的態度,也等于是,是認可是他跟易家小姐易姬的事。
沒多久,就來到了石門關前。
劉顯只見前面一道雪白晶瑩的高墻擋住了去路,這道高墻,就似是一塊白玉大石,鉗在兩山之間。
那白冰關墻上,人頭涌動,旗巾飄揚。
當中關門上的城頭上,有著兩面大旗,一面寫著一個張字,一面是一個丘字。
劉顯估計,那是張純和丘力居的旗幟。
“你們的公孫爺爺來了。咱們還有什么可談的?丘力居、張純,有種的出城來一戰!”
公孫瓚拍馬而出,到了城下箭矢射程之外的地方,舉刀向城頭喝叫。